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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訂閱率50%, 防盜時間24小時 然后,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昨晚那個男人氣鼓鼓的話。
——你覺得這幫人會看你長得好看, 就放過你?
他是這么說的吧。
蔚藍望著鏡子,腦海中浮現他那張盛怒的臉,嗯, 確實是這么說的。
所以, 他還是覺得她好看啊。
如果被秦陸焯知道,他昨晚一通責罵,最后在蔚藍腦海里, 只留下這個結論,大概會氣得想要撬開她的腦袋, 看看她的腦回路究竟是什么構造了吧。
她又掬起一捧冷水,敷在臉上。
只不過心情, 更愉快了。
助理張蕭都明顯感覺到蔚藍今天的好心情,所以在匯報行程的時候,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告訴蔚藍, 那個因為兒子出國而心理失衡的李太太, 取消了下周的預約, 據說是不用過來了。
她告訴蔚藍這個消息的時候,蔚藍只是淡淡點頭, 沒有在意。
倒是張蕭微嘆氣說:“蔚老師, 你這個時間段又要空出來了?!?br/>
這哪里是空出來的時間, 根本就是空出來的錢啊。
一個小時一千塊,這個時間段的咨詢者取消了,如果沒有新的咨詢者過來,那就是一筆損失。
蔚藍抬頭看她,淡笑道:“你很怕我閑著?”
“當然不是。”
張蕭趕緊擺手,她哪里敢啊。
蔚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著想,安慰:“放心吧,你一個人的工資,我還是能發出來的?!?br/>
張蕭更加窘迫,趕緊說:“蔚老師,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蔚藍也只是和她說笑而已,于是她揮揮手,叫張蕭先出去忙。
下午的時候,客戶離開時,蔚藍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隨手按了接聽鍵。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朗潤好聽,是林紀明,她姑姑的兒子,也是蔚藍的表哥。
“小藍,晚上有空嗎?”
蔚藍拿著電話,“你回國了?”
林紀明朗聲一笑,“我們藍藍還是這么聰明?!?br/>
蔚藍忍不住捏了下鼻尖,“不要這么稱呼我?!?br/>
相較于林紀明黏糊的叫法,她倒是寧愿他喊自己蔚藍。
隨后,林紀明報了個地址,是個餐廳,他說:“晚上不見不散啊,穿漂亮點兒。”
說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說來蔚藍和林紀明關系一直很好,林紀明是獨子,他們自幼一起長大,所以他一直把蔚藍當作自己的親妹妹。這也是蔚藍在警局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而不是給蔚然打電話的原因。
她一個人住在外面,家里本就有微詞,那晚事發突然,給蔚然打電話,最后必然掀起更大的波瀾。況且那天還有周西澤在場。
晚上下班的時候,她想了下,還是先開車回了自家。
林紀明訂的是八點,顯然他公司事情也忙。
這是一間位于五星級酒店里的法國餐廳,是一間米其林三星店,林紀明讀書時是在英國,對于英國本土的食物,即便如今回國多年,都還抱怨不已。
好在法國餐廳及時拯救了他的味蕾。
等到了餐廳,門前的侍應生剛開口詢問,蔚藍便報上林紀明的名字。
穿著西式馬甲套裝的服務員,彬彬有禮地將她引進餐廳。
餐廳的環境有些幽暗,此時大多數桌子都已經坐著人,卻不見喧嘩聲。她跟在侍應生的后面,一直走到餐廳里面。
林紀明原本正在和對面的人說話,一抬頭,就看見蔚藍走了過來。
他招手,坐對面的男人回身看過來。
蔚藍今晚穿了一件白色寬松刺繡毛衣,一條藍色牛仔褲,及膝黑色長靴,她本來就身材高挑,比例絕佳,又因黑色長靴的視覺沖擊效果,從她進門開始,不少人都盯著她看了又看。她頭發簡單地披散在肩膀,一側長發被挽在耳后,耳朵上戴著鉆石流蘇耳環,鉆石釘在耳垂上,流蘇隨著她走動的幅度,輕輕晃悠。
林紀明笑道:“我請的另外一位到了。”
說著,他起身,給蔚藍拉開里側的座位。
蔚藍也是走到跟前,看見秦陸焯坐在這里。他端端坐著,一只手搭在鋪著白色桌布的桌面上,閑閑地敲著手指,像是無意識的動作。
她將外套脫下,搭在椅背上,這才坐下。
林紀明見秦陸焯不說話,笑道:“你們兩個之間,我就不用再相互介紹了吧?!?br/>
確實沒這個必要。
林紀明說:“上次蔚藍的事情,麻煩你大晚上跑一趟?!?br/>
這話是對秦陸焯說的。
蔚藍看著對面巍然不動的男人,伸手撩了下長發,點頭,“那這頓飯,得我來請?!?br/>
“別,既然是我叫你們出來的,這頓我來。況且咱們兄妹,還分誰跟誰。”
林紀明朗聲笑道。
秦陸焯總算抬頭望著對面,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頓飯就打發我了?”
林紀明跟他關系一直不錯,知道他性子,直接說:“那成,想怎么樣,你說一句,眨眨眼都算我輸?!?br/>
秦陸焯:“無聊。”
好吧,提起這話頭是他的,說無聊也是他。林紀明一向在他面前吃憋慣了。
所以林紀明干脆轉頭跟蔚藍吐槽,“我跟你說藍藍,你最好離這小子遠點兒,我們哥幾個在他跟前就沒人不吃憋的?!?br/>
“你們認識很久?”
這個話題被蔚藍提起來,林紀明登時來了興致,“我們初中就是一個學校的,他是轉校生,你知道我讀的那學校,里頭背景深厚的多,誰瞧誰都不爽。結果他轉學過來,拽地跟什么似得,我們瞧著他就不爽?!?br/>
蔚藍來了興致,“你們欺負他了?”
林紀明搖頭,無奈說:“怎么可能,你不知道這小子有多賊。剛開始不言不語,裝得跟什么似得,結果上體育課打籃球的時候,有人故意撞他。你知道嗎?他二話不說,直接把那個同學一個過肩摔,摔地跟個四腳朝天的烏龜似得?!?br/>
那畫面是真的太過鮮活靈動,以至于這都十幾年過去了,林紀明再提到當時的場景,依舊津津有味。
他咋舌道:“幸虧當時挑釁的不是我,要不然現在我那幫初中同學想起我,肯定就得說,哦,就是當時被秦陸焯摔地四仰八叉那個倒霉蛋啊?!?br/>
得幸保住自己的光輝形象的林紀明,說著又笑了起來。
他還沒笑完,放在桌子下面的腳,就被對面的人踢了下。
秦陸焯瞪了他一眼,“這么老掉牙的故事,你是打算說到什么時候?!?br/>
林紀明骨子里就是個北京人,雖然這些年在國外,不過貧這個字,到底還是深入骨髓,他笑道:“等我老了,躺在自家陽臺的躺椅上,身邊坐著我孫子的時候,這故事還能繼續說?!?br/>
……
秦陸焯被他震驚,翻了下眼睛,徹底沒話。
蔚藍安靜地看著他,居然能想到他年少時,又拽又不可一世的模樣。
她直勾勾地盯著他,以至于秦陸焯抬頭,一眼就撞上她的眼神。
他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就看見她身體微微前傾,頭頂的燈光恰到好處的圓弧光暈落在她頭頂,她穿著的毛衣領口略低,白嫩精致的鎖骨下,飽滿的弧度有些過于明顯。
他撇過頭,卻不知就在方才,他舌尖不自覺地舔了下嘴角。
林紀明還在說:“藍藍,你說這個人奸不奸詐,我把他的光輝歷史宣揚了一遍,他才叫我閉嘴。我倒是閉嘴了,他高大形象已經樹立起來了?!?br/>
秦陸焯真被他氣笑了,翻眼道:“高大形象?留給你自己吧?!?br/>
因為有林紀明在,即便其他兩人話不算多,這頓飯吃的倒還算和諧。
就是他們快吃完的時候,不和諧的因素出現了,不遠處兩桌位置不知為何原因,居然吵了起來。
“我沒資格跟你說這話?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賤樣,以為拿個香奈兒就是上流人了?你身上的這股洗腳水味道,熏到我了,你知不知道啊?!?br/>
少女尖細的聲音,在幽靜的餐廳里,格外清晰。
伴隨著這個嘲諷聲音之后的,還有幾聲嘲笑。
蔚藍轉頭看過去,就見那邊站著的多是姑娘。
陳錦路,直到她看清楚開口說話的人。
此刻,被陳錦路攔著的女人,穿著一身煙草粉色香奈兒粗格毛呢連衣裙,整個人垂著頭,似乎在極力克制。
陳錦路似乎還嫌不夠過癮,轉頭就對餐廳經理說:“你們還是米其林三星餐廳嗎?真是隨便什么垃圾都敢放進來,這種洗腳妹身上有細菌的,萬一傳染了別的客人,你負責得起嗎?”
她身邊站著的幾個少女,各個都名牌傍身,此刻附和她的動作,居然都紛紛捏著鼻子。
終于,被她一直羞辱的女人抬了頭,她看著陳錦路,竟是嬌媚一笑,輕聲說:“對啊,我出身是不高,不過誰叫我找了個好男人,你陳大小姐還得叫我一聲小媽呢?!?br/>
小媽,這兩個字就像是兩記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陳錦路臉上。
她臉色一變,當即就抬手。
卻不想,女人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大小姐,我是干力氣活出身的,要不是看在你爸爸面子上,真打起來,你可不是我對手?!?br/>
陳錦路終于忍不住,罵道:“你他媽少拿我爸來壓我,你算什么東西,不過就是又一個爬上我爸床的賤女人。”
“我遲早有一天要弄死你?!?br/>
女人微微一笑,松開她的手,撩了下落在耳邊的碎發,笑道:“那就看陳大小姐你的本事了?!?br/>
說完,女人松開手,帶著自己的朋友離開了。
這么一場鬧劇,叫整個餐廳的人,都看了個熱鬧。
林紀明在一旁嘆道:“這都叫什么事兒?!?br/>
秦陸焯朝她看了一眼,顯然他認出了陳錦路。
不過兩人都默契地沒開口。
幾天后,陳錦路再次到蔚藍的工作室,一進門就躺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顯然情緒并不算高。半個小時,她都沒說一句話。
直到蔚藍開口問:“我說過,你遇到的問題,都可以告訴我。”
她聲音低柔,帶著安慰的味道。
陳錦路撇撇嘴,正好說話時,突然門被敲響。
她皺眉,門已經被推開。就見張蕭站在門口,一臉窘迫,而她身后跟著兩個穿著黑色警服的男人。
警察?
陳錦路這次倒是開口了,她沖蔚藍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說:“蔚老師,你惹什么事了?”
她剛說完,其中一個略高些的警察,看著她說:“陳錦路,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吧,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
……
這次,輪到蔚藍愣住。
蔚藍抬起頭,就看見秦陸焯站在樹下,神色不明地盯著她看。
樹下的幾個小朋友一個個急不可耐地問:“姐姐,小貓怎么樣了?”
“它是不是受傷了啊。”
“哎呀,它都不叫了呢,肯定是痛痛?!?br/>
“姐姐,你快把小貓救好吧?!?br/>
此刻,坐在樹上的蔚藍,儼然已經成了救世主,似乎只要她吹一口氣,懷里的小貓就能立即好了。
直到有個小孩,見她遲遲不下來,終于問:“姐姐,你是不是不敢下來了啊?”
這會兒其他小朋友也意識到了,畢竟樹這么高啊。
好在有個小女孩看到旁邊站著的秦陸焯,鼓足勇氣,軟軟地問:“叔叔,你可以幫忙抱姐姐下來嗎?”
秦陸焯登時啞然。
他身材高大,小姑娘站在他旁邊,堪堪到他腰側。他低頭看著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大眼睛里一派天真。
末了,他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腦袋。
神色莫名溫柔。
“這個姐姐既然能自己爬上去,就能自己下來。”
只是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好笑。
為了救貓,親自爬樹上了?
她可真夠可以的。
……
坐在樹上的蔚藍,聽到這句口吻涼薄的話,登時笑了。
她低頭撫摸懷中的小家伙。
通體雪白的貓毛,柔軟又舒服,一看就是平時喂養的很好。
她低笑道:“這可是你的貓,我是為了救它才上來的,難道你不應該對我負責任?”
其實蔚藍是想說,他應該對她現在的狀況負責任,誰知剛說完,才注意到話里的歧義。
于是,樹上的姑娘和樹下的男人,都微怔。
秦陸焯微蹙著眉頭看她,過了會,沉著聲問道:“我的貓?又是你的推理?!?br/>
秦小酒平時都在家里,就是這幾天他沒空,放在寵物醫院寄養了兩天,今天剛領回來,就撒歡一樣地跑,又被小孩子帶出來。
連他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還養了只貓。
蔚藍繼續撫摸貓的脊背,約摸是把它摸舒服了,小家伙又嗷嗷地叫了兩聲。
秦陸焯聽得額角微跳。
小白眼狼。
直到蔚藍從小貓脖子上勾起一塊牌子,纖細手指,在夕陽下染上一層蜜釉。
“不用推理,觀察就好。”
蔚藍低頭看著樹下的人,神色悠然道。
她穿著一件寬松白色高領毛領,松軟舒服的料子,勾勒著她整個人白瘦纖細。黑色長褲露出一段白皙腳腕,秦陸焯原本并沒注意,只是她交疊的雙腿在樹干上無意地輕晃,黑色長褲和鞋子中間那一段纖細白潤,格外顯眼。
秦小酒脖子上就掛著銀質牌子,寫著它的名字。
秦陸焯又恰好出現在這里,不難推測出這中間的聯系。
于是,一幫小朋友都看著秦陸焯,十分哀怨,尤其是最先開口的小姑娘。她一臉不贊同地說:“叔叔,我媽媽說男生就該主動幫助女生的。這樣才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