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煞和色狗被陰差踩在地上,已經淚流滿面了。</br> 還以為要得救了,鬧了半天,狗咬尿泡空歡喜啊。</br> 色狗哽咽著說道:“師父,你圖個啥啊。”</br> 旁邊的麻煞忽然自作聰明的說道:“我明白了,師父這是要和我們同生共死。師父太講義氣了。”</br> 色狗:“滾,和你這個笨蛋一塊死,我都覺得丟人。”</br> 他們正在爭執,馬面踩著他們的頭站起來了。</br> 他幽幽的說道:“所以,你是來消遣我的?”</br> 李斗微微一笑,說道:“那倒不是,我當初膽大包天,搶了你們的魂魄,你們不問問原因?”</br> 馬面心不在焉的說道:“是啊,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你倒是想聽聽。”</br> 李斗指著兩個陰差說道:“他們勾錯魂魄了。該死的另有其人,所以我仗義出手。”</br> 周圍看熱鬧的厲鬼,都露出古怪的微笑來。</br> 所有厲鬼都覺得,這理由太蹩腳了吧?</br> 厲鬼有沒有勾錯魂魄,你怎么知道?</br> 閻王爺是你老丈人還是咋地?</br> 即便是鬼面,也在旁邊嘆了口氣:“沒有理由就別硬編了,還不如慷慨赴死,顯得壯烈一點。”</br> 李斗:“你懂個屁。”</br> 他對馬面說道:“敢不敢驗證一下?”</br> 馬面看向陰差:“勾魂牌呢?”</br> 陰差有些緊張的把勾魂牌拿出來了。</br> 李斗看見上面寫著:沈璐。</br> 不僅如此,勾魂牌上還有淡淡的陰氣冒出來,這陰氣在半空中互相交匯,勾勒出一個女人的臉來。</br> 這個女人和沈露長得很像,但是她們的氣息不同,顯然不是同一個人。</br> 不僅李斗認出來了,連身邊的鬼面也認出來了。</br> 鬼面一臉驚異的看著李斗:“想不到師父這么厲害,連陰司勾魂的事情都了如指掌?”</br> 李斗呵呵笑了一聲:“所以啊,一會照我的吩咐做,一切都在為師掌控之中。”</br> 鬼面一臉懵逼的點了點頭。</br> 不遠處,色狗和麻煞也嘿嘿的笑了。</br> 尤其是麻煞,激動地說道:“師父真是神機妙算啊,以后我是跟定了師父了。”</br> 李斗得意洋洋,盯著陰差,幽幽的說道:“你告訴我,你上次勾走的魂魄,和勾魂牌上的一樣嗎?”</br> 陰差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李斗又說道:“在發言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br> “這個沈璐,在那天有沒有瀕死,你有沒有去過她的住處。陰司應該很容易能查出來。你想想撒謊的后果。”</br> 陰差臉上露出來猶豫的神色。</br> 馬面看了陰差一眼,立刻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br> 他臉色鐵青的說道:“是不是勾錯了,照實說就行。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又要給陰司丟臉嗎?”</br> 陰差像是收到了某種暗號一樣,立刻站直了身子,聲音高亢洪亮的說道:“沒有勾錯,我們那天勾走的就是沈璐。”</br> 李斗:“……”</br> 三個徒弟:“……”</br> 睜眼說瞎話嗎這不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啊。</br> 旁邊的老鬼低聲說道:“早就告訴你們了,馬面極其護短,你們有理由也是白費。還不如跪下來磕頭認錯管用。”</br> 色狗剛剛看到了生還的希望,緊接著又發現,都是夢幻泡影,還是要死。</br> 他不由得淚流滿面。</br> 馬面沖李斗呵呵笑了一聲:“你還有何話說?”</br> 不等李斗回答,他揮了揮手:“給我拿下他。”</br> 陰差應了一聲,一臉陰森的向李斗走過來了。</br> 李斗看了看系統中的忠誠卡,現在激活進度條顯示百分之零。</br> 成敗,在此一舉了。</br> 李斗看了看鬼面。</br> 鬼面哆嗦的像是觸電了一樣。</br> 李斗罵了一句:“鎮定點。”</br> 鬼面結結巴巴的哦了一聲。</br> 李斗手掌猛地一翻。</br> 鬼面咬了咬牙,忽然沖向陰差,她的魂魄驟然拉長,像是一條繩子一樣,瞬間將陰差五花大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