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深了, 月亮隱遁,只有星星眨著眼睛。
負責人坐在椅子上,等著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外面傳貓頭鷹的叫,他睜開眼,看了一眼間, 三點。所有的直播鏡頭都像是靜止畫面, 別墅的人都睡了。
手機輕輕振動,他接起:“喂?”
“那邊經發現了,正在過的路上?!彪娫捘穷^傳沒頭沒腦的話。
負責人卻像是早有預料, 他說:“給幾天間。那邊繼續宣傳, 要更多的人看到這個節目。”
他掛掉電話, 眼睛看著直播視頻中的某一個, 然他拿起遙控器,不知道按了哪,中央這塊黑著的屏幕亮起,一個中年女人出現在視頻,雖然她眼尾經有了些許皺紋, 看起依舊美麗溫柔。
負責人的的眼睛彎起,臉上露出一個悲傷的笑。
女人看著攝像頭的方向,笑著說:“好了,別拍了。家沒調味料了, 出去買點?!?br/>
“媽, 給帶支雪糕,奶香味的,上面淋巧克力。”視頻外有個音,和負責人很像, 只是年輕一點,活潑一點。
“好。”女人離開了拍攝范圍,隨傳門開啟又上的音,屏幕再次回歸黑暗。
第二日一早。
因為昨日突然宣布改變游戲規則,很多選手昨夜都沒有睡好,早上起的候也有些精不振。
倒是昨日受過驚嚇的任逸飛今天意外早醒,第一個洗漱完下了樓。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第二個下的選手問。
因為任逸飛的手拿著一杯冒霧氣的溫水,透明的雙層玻璃杯,水只剩下一點淺底子,因此他有此一問。
“想著昨晚的事,一早就醒了。”
這個選手理解地點點頭:“昨天是挺驚險刺激的?!?br/>
“咦?”坐下,這個選手發現了一點不,“信封呢?”
往日總是準出現在長桌上的信封今天卻不在,桌面上空無一物。任逸飛喝掉最一點溫水:“既然改了游戲規則,可能連給出線索的方式也變了。”
這個選手一想也是:“真不知道會是什么類型的游戲。”
之下的選手也注意到了信封的消失,不過他們和任逸飛一樣,都覺得這就是‘改變’,不需要驚小怪。
能留到現在的人,都是有實力的,他們要么本職工作和這,要么就是偵探游戲發燒友,都信心十足:只要有實力,題型怎么變都能拿到高分。
選手們在十五分鐘內集合完畢,然服務生推著早餐車上。
“你們似乎經發現了今天的變化,是的,從今天開始,們的游戲模式需要稍稍改變。不過,為了帶最程度的驚喜,具體內容,這不便多說。先開始享用你們的早餐吧?!?br/>
“這個音的主人今天依舊心情很好么?”任逸飛叉起一個小面包,若有所思。昨天這個負責人心情美妙是因為又帶走了一個目標,今天又是為什么?
這種‘愉快’讓人心驚膽戰。
“你今天怎么看起……無精打采的?”面的選手有些奇怪,以往任逸飛吃早餐都讓人感覺到胃酸涌動、口水滴答,但今天卻異常平靜。
“今天沒什么胃口?!比我蒿w說。
今天的早餐異常豐盛,不過他卻沒什么食欲,概因為有一種說不出的不祥預感,所以吃飯都不能全身心地投入。
吃了兩塊面包,他放下筷子,準備喝點水。然而腦卻發出奇怪的信號,他開始感覺有點困。
就算第一天熬了夜,他也不會在第二日吃早餐的候感覺困,任逸飛立刻看向了餐盤,面包、煎蛋、豆漿、油條、水果……其中放面包的那個盤子經空了一半。
他覺得困極了,眼前有重影,腦說著‘睡一覺吧’。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候他不應該感覺到困。
“要去洗手間?!彼蜕?#58438;的服務員說。
服務員退開一些,并且幫忙拉開了椅子。任逸飛保持著鎮定,他服務員微笑,并且快速走過他的身邊。
這個笑容一直保持到進衛生間,所有的視線都和小蒼蠅一起被擋在外面。
任逸飛立刻催吐,他不知道這候還有沒有效,但總比什么都不做好。
他被下藥了,從身體反應看,是鎮定劑,類似安定或者贊安諾?;蛟S這是一種節目效果,就像是淘汰者退場,活動方需要他們這些選手昏迷、失去意識。
但是任逸飛很討厭這樣,他不喜歡失去控制的感覺。
他吃下去的食物全吐出,然做了一些小準備。
再次打開衛生間的門,任逸飛又是那個面帶微笑的選手,衛生間濃郁的熏香掩蓋掉嘔吐殘留的一點酸味。
這候餐桌上的選手都經吃下很多食物,他們的眼皮開始打架,并且開始打哈欠。但是因為昨晚很多人沒睡好,他們也就不在意。
任逸飛坐下,他面前還是那些食物。
那些藥物被磨碎可能加入豆漿,也可能撒在食物的表面,于是他伸手拿起香蕉,開始剝皮。
早餐差不多進行了三十分鐘,攝入的藥物開始發揮作用,一個又一個選手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選手們意識到不,但身體背叛了意志,一個個的還是倒在了長桌上。任逸飛混跡其中,并不起眼。
直播手環被收起,直播小蒼蠅落下,直播暫停,和選手淘汰的候一樣的流程。
“噓,小一點?!蹦莻€音再一次出現,但這一次不是廣播,本人出現了。
一雙黑色的靴子從任逸飛的視線一角閃過,他立刻閉上眼。
任逸飛閉著眼,放緩了呼吸,他感覺到自己被人扛起,像是扛麻袋一樣。然他們這些人被丟到車上。
他的手腳都被人用繩索綁起,頭上套紙袋,經完全是被綁架的狀態。
此外,他的衣服口袋也被仔細檢查過,手機、手表、鑰匙、口袋的面巾紙都被拿走了。
選手昏迷,直播中斷,直播間的觀眾還以為發生了什么直播事故,他們報警,稱這個節目出現重失誤。
但是警察局那邊經問過這個節目組,方告知,這是一次精心策劃,之所以不通知是為了增加真實感,并且讓觀眾感覺有互動感。
這種招數國外很多節目用過,類似‘直播殺人’這類噱頭,或者‘直播恐怖’這類。所以這邊接受了這樣的解釋,并且這個解釋告知那些不安的觀眾們。
觀眾們信疑,但是幸好,十五分鐘直播再一次開始了。
早餐昏倒的那些選手出現在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一個兇殺現場。
是的,一個選手一個兇案現場,每個現場都布置得一模一樣,甚至連窗外光源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并且這些兇案現場還站著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官,他們負責推醒選手,然告訴他,他如今的處境。
選手們迷迷糊糊醒過,他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鼻子嗅到濃重的血腥味,轉頭一看,邊上有個死不瞑目的女尸。
“……”女尸看著他,他也看著女尸
“啊啊啊啊——”
“早安,先生/女士?!?br/>
等選手們稍稍冷靜下,警官npc和他們禮貌地打招呼,并且告訴他們一個不幸的消息:昨日和他/她共度春宵的女人死在床上,是被人殘忍地殺害的。
選手們的頭上冒起一個巨的問號。
警官接著講,因為房間上鎖成密室,所以選手本人是最嫌疑人。除非他在太陽落山前找到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否則會被直接抓走。
所以,新的游戲規則是:不離開這間屋子,根據現有的線索,證明自己不是兇手。
說完,警官給了選手新的身份證、手機、各種其他證件和鑰匙。
選手不再是案情之外的偵探助理,在這場游戲,他們要扮演一個短暫失憶的npc,被攪進了一場兇殺案,所有證據指向他,甚至他自己也懷疑自己是兇手。
這種情況下,他要找出自己不是兇手的證據。
男性選手如在夢中沒反應過,女性選手倒是瞬間醒了:“共度春宵?誰和誰?”
當然,她們很快反應過,自己的此刻的‘身份’應該是一個男人。
“所以‘’本人,其實也是線索的一環?”
抹了一把臉,選手們終于清醒了,他們了解了事情起因結果,差一點就笑了:安排他們和尸體同床共枕就算了,居然還讓最嫌疑人找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兇手?
“好吧。”
這個操作既沒有邏輯又沒有道理,但是活動方就是要這樣設計,他們能怎么辦?
“一天間?”任逸飛揉著太陽穴坐起。
“準確地說,五點半之前?!?br/>
他拿起手機看間,八點,他有九個小的間:“必須證明自己不是兇手,也就是說,不要求必須找到兇手?”
“是的。”
任逸飛環視一周,這個要求聽起很簡單,但是做起卻很不容易,密室兩個字就夠他折騰許久了。
“因為之前的游戲選手說經沒什么難度,所以才有這樣的活動么?不知道觀眾那邊的反應如何?!?br/>
“刺激刺激!太刺激了!活動方干得漂亮!”
“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選手一點準備都沒有,被嚇出個好歹怎么辦?”
“又沒有什么真的傷亡,樓上也太驚小怪了。”
這突如其的‘綁架’事件,除了少數人表示不適,其他分觀眾都接受良好,甚至他們還叫著要更加刺激驚險的。
在外界,這種綜藝形式經引起熱議,更多的觀眾被吸引過,直播間人數再一次飆升。
閣樓上的活動負責人含笑看著飆升的熱度,他的指尖硬幣在翻轉,嘴則自言自語:“如果這是真的,他們還會覺得刺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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