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赴蓄謨已久
明明說晚上不回來的,誰知道半夜又摸回家了,早知道易九禾就不作死了。算了,她從小作的死還少嗎?不少了。
第二天大早上,蘇北就在群里面吐槽了
酥貝:【陶也那么家伙絕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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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貝:【陶也已經在我家住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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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貝:【知道他干了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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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貝:【tm的他把女人往我家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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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禾:確實,人如其名,挺野的
酥貝:【我跟他只是初中同學關系而已好吧,讓他暫時住我家已經是最大的退步了,他這叫什么,得寸進尺啊,那是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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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真有你的。
確實很無語,易九禾還以為陶也喜歡蘇北呢。這么一看蘇北不心動也是對的,陶也是花花公子的事實改變不了。
蘇北發來了一條語音。
“我真的炸了好嗎?他不僅把女人帶回來,而且還帶回來做那種事情,在我家次臥的房間里的床上!真的要瘋掉了!”
“早上我起來想敲門把他趕走,結果就看到他全身裸露,抱著一全身裸露的女人,還在笑,你們知道我特像一什么嗎?就跟捉奸似的,結果那人看了我眼還讓我滾,說我打擾他的興趣了。”
什么?姐妹被欺負了?
易九禾和梁嘉剛想為蘇北打抱不平,緊接著,有一條語音發來。
“隨后,我不慌不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然后我說了一句‘您繼續’然后退了出去,把門帶上了。”
還得是蘇北,都是實質性的回擊。
易九禾打字問最后的結果。
陶也說再也不這么干了。他沒有再了。因為蘇北已經把他那些玩意扔出了家門。
——
呂朝宴打了電話,不聲不響就已經在樓下了,要見家長。
這才是正式的見家長吧。
這事情來得太快,讓她猝不及防,在衣柜里翻箱倒柜,把所有的裙子都拿了出來擺在床上,左挑右挑。又把照片發在群里給另外兩個人看,讓她們出出意見。最后覺得還是穿白色的好點,但是又太單調了,最后選定了一件類似款式邊上加了點花邊。
呂朝宴穿了一身正裝,去見他爸媽他穿什么正裝啊?黑色的西服增添冷酷的氣息,又像回到當初的那個高冷的玫瑰。
全程沒說一句話,他把車門打開讓她上了車。易九禾還覺得蠻奇怪的。
車子緩緩駛出了小區,呂朝宴沉重的呼吸聲讓易九禾不是很自在,他今天不對勁,像是有個沉重的石頭壓在心底。
“昨晚幾點睡的?”
易九禾回憶了一下,昨晚她熬夜看了棲言的劇,聽說這劇里有吻戲,易九禾喜歡。
“大概凌晨一兩點吧?”
“黑眼圈有點重了。”
易九禾從包里翻出化妝鏡扒著眼皮看,有嗎?她拿粉底遮了遮,這樣就沒有了吧。
他這路,越走越不對勁,這路不是向老宅的,而是去她舅舅家的路。
所以,拜訪的不是他的家長,是她的家長啊?怪不得他這西裝革履的。
易九禾撐著下巴,側過身來光明正大看著呂朝宴。
呂朝宴沉著聲音道:“眼睛快長我臉上了。”
易九禾一臉不在乎:“我看我男朋友怎么了?”
這句話成功讓呂朝宴閉嘴。
“你緊張嗎?”
“不緊張。”真的不緊張嗎?手抖得厲害,說話聲都沒那么有底了。
“我舅很好說話的。”這話總在哪里聽過,之前去老宅那高個子跟她說的。
呂朝宴覺得易九禾話里有話,蘊意深厚,卻沒有多問,問了她也不一定會說。
到了舅舅家,呂朝宴從后備箱里拿了一堆禮品,讓易九禾拿輕的,他拿重的。
葉嵐一開門,驚了,兩人兩手提了一堆東西。葉嵐都沒反應過來。
鞠征業在屋里問了一句誰啊?
“小禾。”
鞠征業在廚房做菜,戴著圍裙,出門還在兜上榻了榻手。
“小禾。”也驚了。
過了幾秒,進吧進吧。
連易九禾都是半路才猜出來是見她的家長的,又怎么來得及通知舅舅呢?
舅舅給呂朝宴倒了杯茶。這么些年過去了,舅舅老了,呂朝宴臉上顯現不出歲月的痕跡。舅舅欲言又止,他還在摸索自己應該叫呂朝宴什么。
“叫小呂就行。”他開口主動疏通。
易九禾在一旁尷尬的啊,她也不知道咋辦了,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啊。
鞠征業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小呂啊,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吧。”
呂朝宴挺直腰板坐好,開始說:“我叫呂朝宴,hlc總裁,畢業于盛延大學經管系,后去m國留學,曾經是易九禾的英語老師。”最后的一句話他還特意加重了,像是在強調什么。
宴宴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易九禾只能在旁邊尬笑,她只負責笑,也插不上什么話。她希望呂朝宴可以把自己的嘴給閉上,說了那么多莫須有的玩意。
這些舅舅都知道,以前易九禾跟他說過。他指的介紹可能不是家世背景或者學歷方面,而是指感情經歷上。
hlc總裁大名鼎鼎,即使是普通家庭也能耳熟幾分。
葉嵐把易九禾叫去廚房幫忙了,這樣舅舅好開口一點。
“舅舅,您想聽什么?情感經歷嗎?”
廚房那噪聲大,易九禾什么都聽不到。
呂朝宴吸了口氣,長長道:“我沒有感情經歷,禾禾,是我第一任女朋友,”他關注著舅舅的表情,頓了一下接著說,“也會是最后一任。”
他的話說得如此堅定,永遠不會改變般。
“禾禾是個很好的女孩,錯過了……就沒有了。”他這話說得遺憾,卻又貞堅。
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這個他不知道,也不記得準確的時間了。
第一次見,她的笑容,很迷人。
與他身邊勾引他的那些美女氣質完全不同,更多的是純樸。
他吃飯時又遇到了她,眼神沒忍住多看了她幾眼,又正了回來,他認為沒什么,只是比較眼熟而已。miss酒吧,他認出了她,在她有困難的時候幫了她一把,知道了她的名字。
蘇南開的酒吧,他都不怎么去,沒什么意思。
他很早就調查過她了,底細明明白白的。
這就是為什么易九禾在酒吧里見到他會覺得面生。
而蘇南,成了他最好的擋箭牌。
后來,他幾乎是每晚都去。反正都是要去酒吧,至于去哪個,不都一樣嗎?
開學,他成為二班的英語老師。也是因為易九禾。他知道她是盛延一中的學生,直接找了校長。
但他也是正規考核進來的,順帶捎上喻時來體驗一下。
易九禾在二班,成了他的特例。他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壓制自己內心的野獸,控制自己的情緒,一直到她畢業。她的表現太明顯了,明顯過頭了,這讓他很痛苦,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情感。
直到易九禾表白,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和自己小了八歲的女孩子談戀愛。
老牛吃嫩草。
他拒絕了她,他也不好受。他也想要給她一個解釋,發現聯系方式全被拉黑,唯一的電話還不敢打,他也沒去miss了,怕撞上易九禾。
一年里他過得并不好,總是會想起易九禾那張臉,他放不下。
到最后易九禾同意和他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對這段情感的變化是什么,但他知道,他現在,從內心出發,愛的就是易九禾,至此不變。
也許一開始是用了手段,易九禾到現在也不知道呂朝宴早就知道了她的所有事情,但后來才是真情實意。
舅舅很贊同,不過話又說回來。
“小呂,你的父母怎么說啊?”
“他們沒意見。”還讓加快進度呢。
舅舅點了點頭。那邊舅媽喊菜燒好了。
易九禾做菜的時候心不在焉,一直在想他們聊了什么。
四人坐在餐桌上,舅媽一個勁給呂朝宴夾菜讓他多吃的。好像劇情是這么發展的。
吃過玩便不在這多留了,呂朝宴拉著易九禾走了。
他問她下午要不要去電影院看個電影之類的。易九禾對電影不感興趣,還不如在家看電視呢,何必花這錢。
我看呂朝宴是借著電影之名要干點其他的事情吧。
他只好送易九禾回家。
梁嘉出去談工作了,所以家里沒人。呂朝宴暗自竊喜終于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
易九禾把電視投屏看電影,看的還是那種狗血愛情片。這種,呂朝宴沒興趣,他對身邊人感興趣。
易九禾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看,呂朝宴居高臨下看著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看!被絆倒了馬上就是狗血的一幕了。”她仍抱著期待的眼神看著。
呂朝宴有時候就不懂小女孩啊。
“親到了!看到沒!”易九禾把呂朝宴的頭硬掰向前方。
他看到了。他也想這么干了。
這想法來得恰到好處,影片正放著抒情的插曲。
他們在歌聲中接吻,情緒來得正是時候。
待這幕結束,他們也停了。
呂朝宴起身將窗簾拉上,抱起易九禾向她的房間走去。
“試試你的床舒不舒服。”他早就盯上了。
易九禾被折騰了一下午,晚上梁嘉就回來了,她趕快把“犯罪”現場恢復原樣,這樣她就看不出來了。
呂朝宴將散落在地上的西服外套撿起來,撣了撣灰,電話響了。
他接了,一直不答話,最后只來了一個字“好”。
易九禾還在鋪床。
“丫頭,”她聞聲抬頭,“這幾天我比較忙,得飛c國。”
“沒事。”
反正他忙他的也影響不到易九禾什么,愛干啥干啥去吧,日子還得繼續。
只是他的語氣比以往要緊得多,想必是有大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好過問,他會處理好的。
呂朝宴囑咐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