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情況不對</br> 蘇紅珊站在樹梢,看著這些人靠近埋伏點。</br> 然后她就看到,當先一馬直直的撞上了路中間的那根銀絲,瞬間便身首異處。</br> 緊接著,地面上的地釘也發揮了作用,瞬間人仰馬翻。</br> “有埋伏!”</br> “該死的,怎么回事!”</br> “上當了,撤!”</br> “首領!”</br> 有人紅了眼,有人大喊著撤退,有人后悔不已。</br> 然而,已經晚了!</br> 四周埋伏的人一擁而上,本來就大的人數差距,一上來就差不多是三對一的狀態,幾乎一兩招就解決一個。</br> 一場毫無懸念的戰斗,來的快去的更快。</br> 戰斗結束,蘇紅珊直接下令:“迅速整理,重新布置,等待下一批。”</br> 廖南能成功一批,蘇紅珊對下一批也非常自信。</br> 果然,等到戰場處理干凈,陷阱重新完善,埋伏的人也都就位后,差不多等了約一刻鐘的功夫,就又有一隊人馬過來了。</br> 蘇紅珊只負責勘察,然后把情況告訴廖北,接下來她就什么都不用管的站在樹梢看戲。</br> 比剛才還要快一些的速度,又一批解決。</br> 這次都不用蘇紅珊吩咐了,下面的那些人解決完后就立馬清理戰場,恢復陷阱,然后繼續埋伏。</br> 接連解決兩批。</br> 不,加上他們之前偷襲解決的那一批已經三批了。</br> 按照廖南之前探查到的估算,這一路上應該有七八批的埋伏,之前蘇紅珊還擔心這些人是各自為政,之間互相沒有關聯的,可在第四批也到了后,蘇紅珊就猜測,這些人應該都是國師和瑞王的人。</br> 這兩個人是合作了的,所以這幾批人才能夠相遇,又通過一個令牌調動。</br> 前面的四批都是國師和瑞王的人,那榮王的人呢?</br> 于是,在第四批解決后,蘇紅珊就沒有繼續埋伏,而是帶著人一路搜尋下去。</br> 路上沒有再碰到撤退的人,蘇紅珊對自己心里的猜測更相信了幾分。</br> 又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面忽然有打斗聲響起。</br> 蘇紅珊直接縱身越上了大樹,一眼就看到前面是怎么回事。</br> 廖南直接被十幾個黑衣人給包圍了。</br> “救人。”</br> 蘇紅珊一聲令下,廖北直接帶人沖了過去,以絕對的優勢救下了廖南,并且解決了其他人。</br> “怎么回事?”廖北看著狼狽不已的廖南,直接遞了傷藥過去問道。</br> 廖南一邊上藥,一邊黑著臉道:“別提了,嘶……差點兒就死了,幸好你們到了。”</br> 隨意的上了藥,廖南就到了蘇紅珊的面前:“夫人,屬下無能,未能完成夫人交付的任務。”</br> 蘇紅珊看著他那滿身是傷的樣子,了然的道:“沒事就好,還可以嗎?”</br> “沒事,都是小傷,不礙事的。”</br> 廖南連忙說著,不等蘇紅珊問就大致解釋了下。</br> 大概意思就是,前面幾個埋伏點都太順利了,讓他有些飄了,到了這個埋伏點還是拿出令牌讓人撤退,結果這些人根本不聽他的,二話不說就對他喊打喊殺。</br> 也幸好他跑的快,再加上那些人還有任務在身,只派了十幾人追殺他,不然他們可能就見不到他了。</br> 蘇紅珊聽的嘴角只抽搐,無奈道:“罷了,這事兒也怪我沒給你交代清楚。”</br> “啊。”廖南錯愕的抬頭看向蘇紅珊,就連忙道:“不關夫人的事,都是我自己不夠謹慎。”</br> “感情你也知道啊。”蘇紅珊挑眉冷笑。</br> “……”廖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br> “后面也想明白了,瑞王國師榮王三方都想要主子和夫人的性命,三方人馬可能都有埋伏,我拿著其他勢力的令牌去命令他們,這事兒原本就挺那啥的,之前幾次成功可能也都是運氣,正好就是同一批的人。”</br> “知道就好,好了,別說這些了,既然沒事,那就帶路。”蘇紅珊說道。</br> 廖南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上了藥止了疼問題也不大,直接就帶路從側面包抄,又成功破壞了一個埋伏點。</br> 又成功解決了一個,廖南直接到了這伙人的首領跟前拿下了他身上的令牌和自己手里的令牌對比著,然后就道:“果然,這伙人是榮王的人。”</br> 蘇紅珊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就道:“都收起來吧,我們繼續趕路。”</br> 廖南卻道:“夫人,要不我再試試。”</br> 他晃了晃手里的兩塊令牌,怕蘇紅珊不同意般,又道:“這次夫人放心,我一定打探好下個埋伏點是那方的人馬,然后再選擇拿哪個令牌出來騙人。”</br> “怎么,還上癮了不成。”蘇紅珊無語道。</br> 廖南憨笑著撓了撓頭:“這不是覺得這樣挺好的嘛,兵不見血刃就直接解決了一批,而且還百試不爽,著實……嘿嘿嘿……挺讓人上癮的。”</br> 蘇紅珊聽的嘴角抽搐,看了眼他手里的兩個令牌,想了下說道:“倒是可以一試。”</br> 廖南迫不及待把令牌往懷里一踹就要走:“那夫人我……”</br> “站住,誰讓你去了。”蘇紅珊無奈的叫住了他,環視一周,目光落到十八身上:“令牌給十八。”</br> “啊。”廖南一臉的心不甘情不愿,磨磨唧唧的不肯交出令牌:“夫人,還是讓我去吧,我都有經驗了,十八去不一定能成。”</br> “誰讓你受傷的,給十八吧。”蘇紅珊態度強硬。</br> 十八也上前笑嘻嘻的伸手:“廖統領,還是給我吧,放心,你剛才和夫人說的時候小的也聽著的,大概知道應該怎么騙過他們。”</br> 廖南直接一個冷眼掃了過去,不甘不愿的一把將令牌拍到了他手里:“你最好成功了,不然……若是壞了事,夫人不說什么我先收拾你小子。”</br> 后面這話他是壓低了聲音說的,這么好玩又讓人上癮的差事,他其實真不想讓出去的。</br> 奈何他受了傷,夫人不讓他去。</br> 哎。</br> 廖南幽幽的嘆了口氣,一扭頭就對上了蘇紅珊似笑非笑的眸子。</br> 以蘇紅珊的耳力,離得這么近的情況下,就是廖南說話的聲音比蚊子還小,她也一樣能聽到。</br> 無奈的看了廖南一眼,蘇紅珊就看向十八,道:“別聽他瞎說,你帶上令牌看情況行事,能行就行,不行就撤,我們在這里埋伏著,半個時辰后等不到的話我們會繼續往前行進。”</br> “是。”十八恭敬的應著,又說:“夫人放心,小的會謹慎行事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