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五章南越皇帝的作死行為3</br> “陛下!”</br> 右相不可置信的看著忽然下令的皇帝,卻不是為自己求饒,而是再次道:</br> “陛下三思,如今的我們絕不是東蜀的對手,我們不能以卵擊石啊!”</br> 然而,已經做了決定的南越皇帝已經不給右相再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讓人把右相押去了大牢。</br> 右相沒有犯什么大錯,只是他的意見沒有被皇帝采納而已,就是被押去了大牢也不會有性命之憂。</br> 但這卻代表著皇帝下定了對東蜀動手的決心。</br> 左相在權衡后,也沒有再說話。</br> 接下來的時間,皇帝帶著左相和大將軍,商議了一套針對東蜀,強大自身的計劃。</br> 他們都知道,這份計劃就是一場豪賭。</br> 可誰也沒有再提這一茬。</br> 天色漸漸暗了,左相已經回去,南越皇帝卻把大將軍留了下來。</br> “你有幾分把握?”南越皇帝問道。</br> 大將軍思索良久,道:“五分。”</br> 南越皇帝握了握拳,眼底閃過一抹決絕,良久后,道:</br> “這件事你去做,按照你之前所說,切記,不可讓人發現和我南越有半分關系。”</br> “是!”大將軍恭恭敬敬的應下。</br> 待到大將軍退下后,皇上再次拿起筆,沉著臉開始給南宮瑛寫信,再次召南宮瑛回來。</br> 這一次寫信時,已經平靜了很多,可信中語氣卻更加強硬了。</br> 甚至寫出,作為南越一份子,卻拒絕為南越出力,實在不配為南越人之類的話。</br> 以往,即便是他心里再惱火,給南宮瑛寫信的時候,再是撕紙摔硯臺,卻也不敢在信中寫任何一句不敬的話。</br> 這一次,他顯然是已經豁出去了。</br> 既然決定了野心,那就沒有必要再掩藏。</br> 南宮瑛以為,他只要爭取,就能令南越更加壯大。</br> 更何況,東蜀的戰神韓夜霖還不在,只剩下一個毛頭皇帝。</br> 就像大將軍所言,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br> 難不成要等到毛頭皇帝成長起來,或者等到韓夜霖回到東蜀?</br> 可他不知道,東蜀就在等著他動手。</br> 南越的小動作,遠在無相城的南宮瑛都知道,更別說是東蜀了。</br> 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br> 只不過,到底是附屬國,他們不動彈的更厲害一些,他們哪有足夠的理由動手。</br> 而南越皇帝更不知道的是,他所依仗的大將軍,在離開皇宮后,就直接和人秘密見了面,將宮中發生的一切盡數告知:</br> ·</br> 很快,南越大將軍安排手底下一名悍將秘密帶領一支隊伍離開的南越,朝著東蜀邊境而去。</br> 而他則是在南越皇帝的授意下稱病沒有上朝,實則卻也秘密帶著一支隊伍離開了南越。</br> 可僅僅兩天時間,就有消息傳回來,派去的隊伍已經被東蜀軍發現。</br> 不止派出去的隊伍,甚至連他們的大將軍都被抓了。</br> 東蜀要南越給個說法,否則大軍壓境。</br> 南越皇帝得到消息時大怒:“該死的,怎么會被發現!”</br> “來人,傳大將軍!”</br> “陛下,大將軍稱病已經有兩日沒上朝了。”太監顫顫巍巍的回答。</br> 南越皇帝氣的又一次摔了硯臺。</br> 可大將軍不在,他有怒氣也不知如何發泄。</br> “傳左右相來見朕。”南越皇帝又道。</br> “陛下,右相還在大牢中。”</br> “去喊!”</br> 南越皇帝怒火中燒,只覺得這些個下人就沒一個可心的。</br> 太監連忙下去通傳了。</br> 很快,左右相到來。</br> 右相剛被從牢里放出來,雖然穿著一身囚服,精神頭倒還不錯。</br> 可在得知皇上的計劃失敗,東蜀已經發現了南越派去的軍隊時,愣是一個踉蹌,直接跌坐在了地上:</br> “天要忘我南越啊!”</br> 南越皇帝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右相,朕還在這坐著呢!”</br> 右相以往都是恭恭敬敬,可此刻也不知是來了脾氣,還是對南越徹底的失望。</br> 他直接跪下,似是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疲憊的說道:</br> “陛下,微臣年邁,肯定陛下容微臣告老還鄉。”</br> 南越皇帝怎么也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右相竟然能說出這話,氣的直接一個硯臺就朝著右相腦袋上砸了過去。</br> 右相不躲不避,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頭破血流,卻跪在那一動不動:</br> “懇請陛下恩準。”</br> “你……好,好的很!來人,押下去!既然你喜歡在牢里蹲著,那就繼續蹲著吧!”</br> 右相再次被押了下去。</br> 這一次,右相沒有再求饒,一句話也沒說,任由禁衛軍將自己帶下去。</br> 臨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苦笑一聲,道:“南宮右相,是老臣的錯,老臣不應該不聽你的。”</br> “錯了,我們都錯了!哈哈哈哈……”</br> 他大笑著離開,那一瞬間,悔恨的淚水自眼角滑落。</br> 南宮右相離開時,特意來見過他。</br> 叮囑他,讓他一定要不時勸誡皇上,一定要韜光養晦,最少三五年內不要有任何小動作。</br> 可他那時候,哪里聽的進去。</br> 南宮瑛離開,他是新的右相,只想大展拳腳,大干一番。</br> 他甚至想著,在他的輔佐下,南越可以以極快的速度追趕上東蜀的腳步,脫離附屬國的身份,和東蜀平分天下。</br> 可現在看來……</br> 還是南宮右相英明,看的透徹啊。</br> 他就不應該有任何的僥幸。</br> “找死!”</br> 見右相竟然在這個時候提起南宮瑛,南越皇帝臉色陰沉,眼底殺意劃過,直接擺了擺手。</br> 下一刻。</br> “砰!”</br> 重物落地的聲音。</br> 左相怔怔的扭頭,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右相,整個人一個踉蹌,腿都軟了。</br> “陛下。”</br>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皇帝。</br> 南越皇帝冷冷看他一眼:“東蜀這事,左相有何見解?還是說左相也要告老還鄉?”</br> 左相哪里敢說話,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絞盡腦汁的想著對策,卻是毫無辦法。</br> 最終只能說道:“微臣但聽陛下吩咐。”</br> “哼!”</br> 南越皇帝冷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靠在龍椅上,揉著太陽穴。</br> 這事兒,的確是有些太過出乎他意料了。</br> 他以為,以西石殘軍的身份去騷擾東蜀,東蜀應該不會懷疑到南越身上才是。</br>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表現的還算聽話。</br> 不管是秘密囤積糧草,還是招募兵馬,都小心翼翼,不管露出任何端倪。</br> 可這才兩天時間,東蜀就直接懷疑到了南越身上。</br> “報!陛下,東蜀大軍壓境!”</br> 宮殿外,急報傳來。</br> 南越皇帝直覺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br> “怎么會這般快……怎么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