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六章南越皇帝的作死行為4</br> 這哪里是懷疑,根本就是早有預謀。</br> 之前,他們所有的分析都是對的。</br> 東蜀,這是早就準備好了要對他們南越動手。</br> 不然怎么可能會在短短兩天時間內,就大軍壓境。</br> 甚至,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br> 對方就等著他有所動作,然后給他致命一擊。</br> “可惡!可惡!”</br> 南越皇帝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龍椅上,目眥欲裂的發泄著怒火,可卻無一處不在表露著他的無能。</br> “右相,你說怎么辦?!彼乱庾R的問道。</br> 話出口,目光卻看到了外面禁衛軍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右相的尸體。</br> 他神色微頓,心下隱隱有一絲后悔。</br> 如今大將軍被抓,他身邊能得重用的就只有左右相,可剛才氣急之下,竟然直接殺了右相。</br> 他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左相身上:</br> “左相,你來說。”</br> 這話問著,心下卻在想著,左相到底是不如右相,剛才若是被殺了的是左相就好了。</br> 左相哪里知道皇帝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估計恨不得趕緊逃離南越。</br> 他跪在地上,一句話不敢說。</br> 生怕說錯了一句,就惹到了盛怒中的皇帝,讓他也跟著身首異處。</br> 看著他那樣子,皇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br> “廢物!”</br> 左相依然一句話也不說。</br> “滾!明天早朝拿不出對策,就去大牢里蹲著!”皇帝怒喝道。</br> “是?!?lt;/br> 左相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就要趕緊離開皇宮。</br> 心里已經在想著,回去后立馬收拾東西,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再說。</br> 接下來的南越,怕是只剩下和西石北胡一樣的下場了。</br> 走出皇宮,左相抬頭看了看天色,搖頭嘆了一聲。</br> 當晚,就悄悄的帶著家眷離開了。</br> 南越皇帝這邊整宿沒睡,還想著第二天早朝看能不能有大臣拿出個像樣的對策。</br> 可第二天早朝,卻得知,左相帶著家眷連夜離開府邸,如今下落不明的消息。</br> 皇上大怒,下令:</br> “傳令,全部追捕,抓到后就地格殺!”</br> 這話一出,不少得知了東蜀大軍壓境,也打算逃離的都不由心下一顫,面上更多了幾分灰敗之色。</br> 所有人心里頭就只有一個想法,南越,怕是真的要完了。</br> 一整個早朝,氣氛都很是低沉。</br> 在這種重壓下,到底是有大臣給出了對策。</br> 那就是對外宣稱大將軍實則是西石人,潛藏在南越,試圖挑起南越和東蜀戰亂。</br> 然后就是割地賠款等一系列的對策。</br> 南越皇帝對此很不滿意:“難道我南越大軍就沒有絲毫一戰的勇氣?!”</br> 朝堂上一時寂靜,沒有人說話。</br> 和東蜀一戰?</br> 若是不戰,乖乖認錯,還有可能保留。</br> 可若是戰,那用不了多久,南越連個渣渣都剩不下。</br> “廢物!”</br> 南越皇帝怒罵。</br> 也不知道是在罵他自己,還是罵這滿朝文武。</br> 他自己也知道如今的情況。</br> 可不戰,那也不過是溫水煮青蛙,死的早和死的晚的問題而已。</br> 南越皇帝臉色難看,直接起身,拂袖離開。</br> 滿朝文武立于朝堂,看著皇帝離開,都稍稍松了口氣。</br> 對視一眼,都是苦笑。</br> 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埋怨皇帝。</br> 原本好好的局面,非要去作死,現在好了,東蜀大軍壓境,高興了?</br> 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br> 東蜀那可是連北胡和西石那樣強大的存在都打下來了的。</br> 真以為一個韓夜霖不在,東蜀就沒人了似的。</br> “哎?!?lt;/br> 不少人都在心里頭嘆氣。</br> 南越皇帝回到御書房,自己坐著生了一會兒悶氣,道:“下旨,派遣禮部王大人為使臣,前去邊境和東蜀談和?!?lt;/br> 可已經晚了。</br> 東蜀這一次,壓根就沒有打算給南越后悔的機會。</br> 大軍壓境不到一日,直接開打。</br> 不過,說是開打也不準確。</br> 因為南越邊境駐軍根本沒有那個勇氣和東蜀一戰。</br> 東蜀軍所過之處,南越各城池駐軍,要么潰散,要么逃離,個別敢于一戰的,也不過頃刻間便被擊敗。</br> 短短兩日時間,東蜀軍就已經拿下了南越五個城池,還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南越京城逼近。</br> 不過東蜀軍一向紀律嚴明,所到之處,并無任何騷擾百姓之舉。</br> 不少百姓早就聽說過東蜀軍的威名,根本就沒想過南越會贏,自然不會有反抗的心思。</br> 只是在東蜀軍來臨之際,躲在自己家里而已。</br> 甚至,不少人都在暗暗期盼著南越早點兒歸了東蜀。</br> 東蜀老百姓過的日子,南越老百姓可沒少從宏宇行商口中得知。</br> 那可是人人都能吃飽飯的好日子。</br> 就新入東蜀的北胡人和西石人,如今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了。</br> 只有他們南越,日子過的以前還差,不少村里的青壯勞力都被秘密帶走了,好些村子都只剩下老弱婦孺。</br> 好日子誰不想過。</br> 老百姓所求也不過是吃飽穿暖。</br> 而這一切東蜀能給他們。</br> 南越皇帝徹底的慌了。</br> 因為他派去求和的使臣才剛出發而已,依著禮部王大人一個文臣的速度,可能需要十日才能到達東蜀軍帳前。</br> 可到那時,南越怕是已經大勢已去。</br> 事實上,如今已經大勢已去。</br> 南越多地駐軍直接投降,東蜀軍如入無人之地。</br> 僅僅半個月,南越過半城池已經盡數歸東蜀所轄。</br> 南越朝堂一片死寂,每天都有大臣被盛怒中的皇帝賜死,越來越多的大臣稱病不上朝,甚至有趁夜逃離的。</br> 一時間,南越京城亂做一團。</br> 比起那些大臣,老百姓倒是沒受到太大影響。</br> 因為他們上接觸不到皇帝,不怕被盛怒中的皇帝賜死,下也不擔心東蜀軍打來,因為東蜀軍不會對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動手。</br> 又七日后,東蜀軍距離京城,只剩兩個城池的距離。</br> 南越皇帝徹底的慌了,這日下朝后,換上常服,直接命令暗衛帶他離開了皇宮。</br> 此時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竟然是南宮瑛。</br> 南宮瑛和韓夜霖有些交情,他若是前去無相城尋南宮瑛,許是在南宮瑛的庇護下,東蜀還能留他一命。</br> 沒錯,此時此刻,他所想的也不過是自己的性命而已。</br> 只可惜,東蜀怎么可能讓他活著離開南越京城。</br> 在他離開京城的那一刻,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