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給母后請安。”容羽歌今日一身淡青色,一張素顏不著任何脂粉,青絲挽了起來,一個簡單的金釵便無其他飾品了,少了幾分前幾日的艷麗逼人,卻多了幾分的清雅和空靈,容羽歌朝衛明溪淺笑,母后不喜歡重口味的,這樣應該算是很清淡了吧,容羽歌暗想道。
衛明溪有些詫異的看著容羽歌這身簡單的裝扮,怎么會有像容羽歌這樣的人,怎么打扮都不為過,這莫非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么?
母后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比以往多停留了一些,看來母后是喜歡自己這樣裝扮的。
“嗯。”衛明溪收回視線,淡淡應了一聲。
“母后,兒臣今日的打扮,可得體?”容羽歌依舊朝衛明溪笑得萬分燦爛的問道。
容羽歌絕對是個騷包,不忘邀功賣弄,硬生生的破壞了剛才給自己空靈的錯覺,衛明溪暗想道。
“甚好!”衛明溪點頭,這身裝扮倒挑不出毛病。
“母后喜歡就好。”容羽歌笑得更加明媚了起來。
衛明溪心里有些突兀了起來,她得體否和自己喜好有何干系呢?似乎容羽歌總喜歡往自己身上扯。
“我尋得一寶物,特地來獻給母后,母后定會喜歡。”容羽歌一臉殷勤的說道,事實上,前些日子,容羽歌不少給衛明溪送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些衛明溪是有些心動的,可是她還是一一給打了回去,奇怪的是容羽歌不但不惱,反而每天請安時,就要拿一樣東西來獻寶,因為有些東西太稀奇了,讓衛明溪倒是真的起了一些性質,對她每日一贈,便有了些好奇,雖然衛明溪打定主意,樣樣都給她打回去。
衛明溪挑眉,今天容羽歌的語氣很狂,怎么能料準自己會喜歡呢?衛明溪覺得自己對物,從來都不是很傷心,就算是那稀世珍寶,衛明溪見之,即便心里有些喜歡,也不見會想得之或占之。
衛明溪不答,依舊一臉當然的喝著那上等的好茶,沒有回答,她知道容羽歌必定會先耐不住而先賣弄她今日帶來的稀奇玩意。
母后心里明明好奇,偏偏讓她露出一點的好奇和焦急之色卻如此之難,好吧,容羽歌承認,要比耐性和不動聲色的本領,她是比不過衛明溪。
“母后,可知這是何物呢?”容羽歌掏出一個夜光石所磨制而成的瓶子,瓶子精致無比,據說夜光石可在夜間發出耀眼的光芒,所以夜光石極為珍貴,夜光石本就是寶物,卻讓寶物裝著另一樣東西,那瓶中物必定更為寶貝了。
衛明溪搖頭,基本上容羽歌帶來的東西,有一半她是不知的,也不知道容羽歌怎么弄來的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玉肌膏。”容羽歌把瓶子拿在手中把玩,這東西可是金貴得很,不信母后不心動,母后也是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對自己容貌都會在意的。
衛明溪果然又挑眉,起了興致,江湖傳言,是鬼醫笑長青所發明,笑長青到底有多少歲,無人知,只是二十年容顏不變,就是用玉肌膏。此物萬金難買,據說,涂上肌膚上,肌膚勝雪三分,嬌嫩無比,返老還童,青春永駐,衛明溪一直認為這不過是江湖傳說,而今容羽歌竟然說她手中物,便是那傳說中的玉肌膏。
“你怎么會有這萬金難求的東西?”這東西是江湖物,朝廷尚且得不來,容羽歌如何得之呢?
母后可忘了,我父親本就是江湖人,只是為了我母親安安分分的當起了容大將軍,早年爺爺和奶奶也帶我也認識一些人。”容羽歌輕描淡述的一語帶過。當年若不是惦記著眼前人兒,以容羽歌的性格,早隨怪老頭和怪老太太去江湖放肆去了。只是宮里有個衛明溪,這個皇后舅母,足以讓容羽歌對任何東西失去興趣,乖乖的留在家里等著長大,然后進宮勾引這舅母。
當年江湖大家出來的容直容大公子和舞陽公主的愛情也鬧的滿城風雨,容直為了舞陽主,便安分當起了大將軍,甚少和父母來往,只是那身懷絕技的爺爺奶奶就只有容羽歌一個孫女,就算再少往來那血緣關系自然是斷不了的,有些武林背景也屬正常,能得這些稀奇古怪東西就能解釋了。
“為何,不留為己用呢?”很明顯容羽歌對自己的容貌要比一般人還要在意上許多,為何不留著自己用呢?
“我只愿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母后。”君生我未生,容羽歌可不想我生君已老,那多有遺憾,不過只要是衛明溪,即便老了,容羽歌覺得都是最有氣質的老太太,自己絕對不會嫌棄的,只是怕以后,她愛上了自己,嫌自己年輕就不好了,容羽歌想得甚是久遠和美好,明明這八字還沒一撇。
“這大禮,本宮怕是承不起。”衛明溪雖然很心動,畢竟女人若是都有一次青春永駐的機會,誰都不會拒絕,可是她收不起容羽歌這大禮,無功不受祿。
“娘娘可是兒臣的母后,怎么會承不起呢?這東西兒臣送給母后了,母后即便是不要,我走后扔了就是,可是這下母后可不能拒絕。”容羽歌說得親熱極了,甚至熱情的拉過衛明溪那嬌嫩的手,硬塞在衛明溪的手中,表面上怕衛明溪拒絕而緊握的衛明溪的手,不讓她推拒。實際上很明顯是在乘機吃人家的豆腐,母后其實真的還好年輕。明明都三十二歲的女人了,看起來還只有二十五六歲,這手還嫩得很豆腐一樣,軟軟嫩嫩的,令人愛不釋手,容羽歌摸得陶醉極了,第一次和母后沒有隔著衣物肌膚相親,想到這,容羽歌的心思越發不純凈了起來。
衛明溪想甩開容羽歌那放肆的手,可是奇怪的是,無論她怎么用力,她就是甩不開,容羽歌那柔軟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跟黏上了一樣,明明都是女子,她哪有這么大的氣力,莫非她也有學武,只是從未聽說容羽歌懂武。只是被抓著就是了,為何容羽歌的手卻越發熱乎了起來,都快捂得自己的手背要生汗了,有點黏的感覺,甚是不舒服。
就在此刻,容羽歌的臉對上衛明溪的臉,容羽歌的身上的氣息輕輕的撲到衛明溪的臉上,那有些熟悉的氣息讓衛明溪眉頭皺更緊了,容羽歌抓著自己的手不放就算了,靠自己這么近做什么?
“容羽歌,你放手,我收下就是了。”衛明溪朝容羽歌命令道。
“母后也不準扔。”容羽歌依舊沒放手,只是竟然敢朝皇后娘娘命令道,不過這真是自己一番心意,自己也是不容易才得的,她知自己一會去,衛明溪便把東西給扔了,衛明溪就是會干這種事的女人。
衛明溪只想掙脫容羽歌的手,容羽歌真是放肆得很,放肆的抓自己的手不說,還敢命令自己,好吧,衛明溪承認剛才自己確實打算收下了再扔,有些心虛,看容羽歌這樣緊張的樣子,衛明溪也知這東西應該得來不易。
“我不扔,你趕緊放手!”衛明溪語氣低沉了下來,容羽歌再放肆,她便要生氣了。
“真的不扔?”容羽歌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和帶著些許的撒嬌意味,衛明溪心里那棵疑惑不斷的長大,這些天,衛明溪便一直有種感覺,容羽歌在討好自己的錯覺,只是今日,衛明溪知道,這不僅僅是錯覺,容羽歌似乎真的在討好自己。以容羽歌的家世背景加上那絕世的容貌,怕是從小都是讓別人討好的命,卻來討好自己。衛明溪想了一遍,討好自己并不能給她更多的好處,那為什么還要委屈她自己來討好自己呢?從來沒有人可以像容羽歌這樣,讓自己難以猜測。
“不扔!”衛明溪妥協了,為了自己還被容羽歌禁錮的手,而不得不妥協。
“母后是皇后,也是要一言九鼎的。”容羽歌撒嬌的說道,那嬌滴滴的聲音,都快能掐出水了。
容羽歌萬般不舍的放掉自己手心的那軟乎乎的手,怎么有這么好摸的東西,怎么摸都不夠,不過母后的耐性還真不好了,多讓自己摸一下,又不會掉一層皮。其實她剛才很想握住母后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慢慢地、慢慢地沿著那柔嫩的肌膚滑動,還有想了很多很多……
容羽歌那小心思,沒有一點和純潔扯上關系,赤、裸裸的把衛明溪看作一塊掛在嘴邊的肥肉,想伸出來舌頭舔上幾口也開心,可是就怕一伸舌頭,肥肉就飄遠了,搞得容羽歌口水都快流盡了,還沒嘗到那滋味,容羽歌內心憋得慌。
衛明溪見容羽歌撒嬌,心里說不出的怪異,只是趕緊抽回手,想馬上打發容羽歌走,容羽歌撒嬌的樣子,禍水得讓人毛孔悚然,只不過,她是不是弄錯撒嬌對象呢?虧她今天還穿得如此淡雅,骨子里還是禍水樣。
“本宮謝謝太子妃的一片孝心,本宮乏了,你回去吧。”衛明溪記得時間也不早了,大清早來請安都快請安的中午了,她不是打算想賴在這里吃完午飯才回去吧?衛明溪可不打算留她下來一起用膳。
叫自己容羽歌的時候,衛明溪對著自己便是真情緒,又用上了太子妃,又要玩客套,又要玩虛偽了。
“母后,就讓兒臣陪你一起用餐可好?”容羽歌果然提出這樣不識趣的要求,對衛明溪眼底很明顯閃過的一絲不悅,視而不見。衛明溪就不解了,若是說她在討好自己嘛,卻有喜歡處處惹自己不悅,容羽歌,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怎么,東宮的飯不合太子妃,所以太子妃非留在鳳儀宮就餐嗎?”衛明溪語氣又是溫柔又是體貼,實際還是趕容羽歌。
一人用餐,怎比得上和母后一起用餐來得有滋味呢?容羽歌本說出口,但是怕真惹惱衛明溪,只好換了一種說法,“回去也是我一個人用餐,太子忙得很,母后也是一個人,兩個人吃飯,總比一個人有滋味多了不是么?我家中,如果父親和母親有一方不在,另一方便食不知味,所以父親在家時,從來都是一家人一起用餐,親人在一起吃飯,感覺總是好的。”容羽歌有感而發,她不信衛明溪會喜歡一個人吃飯。
容羽歌的話觸動了衛明溪的某跟心弦,帝王家連那小小的幸福都是得不到滿足的,和丈夫很少同餐,除了正式的宴席之外,幾乎很少簡簡單單的吃一頓飯。那丈夫更是一群人的丈夫,即便是兒子,也是如此,歷來皇子都不能由生母帶,何時有過一家人一起圍坐在一起吃頓簡單的飯呢?少女時從未想過嫁入帝王家,人人以為榮耀的一國之后的尊位,事實上卻也荒涼貧瘠得很,衛明溪笑了下,近日怎就想起了這喪氣的事呢?
容羽歌被衛明溪那晶瑩剔透的笑容給吸引住了,她在想什么,如此讓人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