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車的李牧,望著周圍熟悉的山山水水,呼吸了一口熟悉的鄉土氣息,牽著丫頭的手正待離開,
忽然,一個意外的廣播在李牧耳邊響起,
“請本次1068次列車的李牧來一下廣播室,請本次1068次列車的李牧來一廣播室。”
疑惑的走到廣播室門口,正見那個老趙一臉歉意的走過來,不停的連聲解釋道,
“實在不好意思,倉促之下沒有辦法找到你,只好出此下策了。”
李牧皺了皺眉頭,問道,“還有什么事嗎,我不是說了我跟這件事沒關系嗎?”
“你幫我這么大忙,我要是連意思都不意思一下,我老趙還是個人嗎。”說完拿出一個鼓囊囊的牛皮信封遞到了李牧手上,說道:“一點小意思,也就請你喝杯酒的意思。”
李牧掂量了一下,笑了笑說道:“老趙啊老趙,你還真是夠謹慎啊。”
老趙似乎被李牧一言說中本心,倒好象真是覺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待說點什么,李牧擺了擺手,正色說道,“老趙,我明白,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也都沒見過。”把錢放到丫頭手里,“其實你沒必要這么做的,不過這錢我還是收下了,也省得你心里放不下。”
那老趙看著錢已經送到手,終于滿臉高興的將心放進了肚皮,又互留了個聯系方式,客套了幾句之后,
“行了,就這樣吧,我們還急著回家呢,就不礙著你辦事了。”李牧道聲了辭,便離開了。
走出車站的趙小璐忍不住問道,“他干嘛這么急巴巴的趕著給你送錢?你又沒打算跟他爭那個功勞。”
“我們這么想可不代表他就會那么想啊,花點小錢買個心安的事誰不會做。”李牧嘆息一聲,“再說了,這么大個案子辦下來,他少不了要往上爬個一步半步的,這點錢又算什么。”
又拿出那個信封看了看,李牧嘿嘿笑了一聲,“這也是三萬塊錢啊,我估摸著他半年的收入大概都丟給我了。不過這些事卻是不能跟我家里人說什么。”
看著車子一路七彎八拐出了城,
頓時,一座青蒼翠綠的小山映入眼中,山下一道蜿蜒而過的小河像條翠綠的緞帶一般將小山溫柔的環抱起來,似乎將塵世的喧囂盡數隔絕在了外面,一股靜謐幽美的感覺讓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陣清爽。
幾個小小的彎道過后,山勢豁然開朗,一棟三層的紅頂小別墅就出現在眼前。卻聽得趙小璐忍不住贊嘆一聲,“真沒想到你家的人還真會享受。”
李牧笑了幾聲,不無得意的說道:“這個地方可是我小時候親自挑出來的。”說完在那小丫頭詫異的眼光中又嘿嘿的笑了幾聲。
車終于在門口停了下來,李牧大喊了一聲,
“爸,我回來了。”
門口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身材中等但面目卻極是俊朗,絲毫沒一點普通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臃腫,也許俊朗形容一個中年男人不太合適,可李牧卻是找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的老爸。
“你爸長得還真不錯。好象比你都還要帥氣一些。”小丫頭低著聲音在耳邊輕笑著說道,
可是下一刻,她就慌張起來,手足無措的緊緊抓著李牧的手,滿臉通紅望著走過來的眾人。
原來,跟著李牧老爸身后突然沖出十幾個中老年婦女,望著李牧習慣性的一堆問長問短之后,就被他旁邊的趙小璐那個可愛的小丫頭吸引過去。
李牧老爸走過來,揣著幾分明白卻疑惑的問道,“這個是?”
“這是你以后的兒媳婦。”
李牧望著如同被一堆麻雀包圍著正手足無措的丫頭,伸出手拉起她就朝屋里走去。
一眼就看見客廳里一個正和自家奶奶喝著茶扯著家常的山羊胡子老頭,剛巧那山羊胡子端著茶正送進口中,恰好一眼就看見在夕陽映射下走進來的李牧兩人,頓了一頓,手里的茶盞突然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呆呆望著走近的兩人。
李牧正覺得納悶,你個老神棍好好的突然抽什么風,可他奶奶卻是一下子完全慌了手腳,一把抓住那山羊胡子的肩膀就是一陣死命的搖晃,
“張大師,張大師,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禍事?還請直言啊。”
被搖得七葷八素差點沒被搖成個腦震蕩的張大師,望著一臉急切的奶奶呆頭呆腦的說道:“禍事?什么禍事?”
“那你為何望著我家小牧,還突然打翻了茶盞?難不成還不是什么禍事?莫非是什么好事不成?”
那山羊胡子似乎老年癡呆終于發作了,望著地上破碎的茶盞又是一陣發呆,
良久,這老癡呆終于回過神來,望著周圍里三圈外三圈都是一臉緊張圍著他的人們,似乎自身的虛榮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悠然自得的摸了摸他那幾根殘留的胡須,換了個端正的姿勢對著奶奶說道,
“老嫂子,咱兩家也是幾輩的交情了,有些話我自然會說個明白,不過趕緊給我封個紅包,我這次說的可真是泄露天機啊。”
李牧隨手從那封信封里抽出幾張,恭敬的放到奶奶手里,卻聽得他奶奶說道,
“當年我家小牧周歲,找你那死鬼老爹批卦,要了我老太婆五斤三兩銀子的卦金,卻只說了句‘福緣深厚’,竟然打死也不再多說一句只說小牧命好。可現在倒好,你居然敢開口給小牧批卦,莫非你現在的法力還高過當年你那死鬼老爹?”
那山羊胡子尷尬的咳嗽一聲,站起身說道:“你們幾個都跟我到神堂說話吧。”
一間深入地下足有數丈之深的地下通道內,只有幾盞小小的油燈發出一點昏暗的光,
李牧跟在他奶奶身后,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些東西我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沒成年是不會有人讓你知道的,而且這里連你母親都沒進來過。”
“為什么?”
“原因只有等你以后接掌了這間神堂才會知道,我也不知道,你爺爺從來也沒跟我說過。”
“如果。。。”李牧想到一種如果,咬了咬嘴唇卻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看著前面舉著兩根蠟燭當先而行的父親和山羊胡子,李牧握了握小丫頭的手,牽著她跟了上去。
在昏暗中行了大約數十米左右,終于停了下來。一個黃白顏色的石壁出現在路的盡頭。
只見那粗糙的石壁上被鑿出一個方圓不過數尺的神龕,神龕上擱置著一個高約兩尺左右神像,正一手撫在胸前另一手伸開五指虛托于空甚是威嚴.
不過這具似乎的木雕而成神像上此刻卻是傷痕累累,有的似乎是被刀斧劈開,有的又似乎被什么炸成的一圈圈裂痕,便是那臉上也都有著一道直從額頭斜拉到下巴的一道深深的傷痕。而旁邊,一個只有一尺來高同樣傷痕累累的侍童微微低著頭,雙手下垂侍立在側。
“李氏后人叩拜先祖,頓首。”
緊跟著,一聲蒼老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
“劣奴趙氏后人叩拜先祖,頓首。”
只見父親和張大師跪伏于地,連續九叩首。
前面的奶奶低聲說道,“我們不用跪拜,只有兩家當代的家主才需要跪拜。”
只見那張大師跪拜完畢,‘嘩’的一聲就在地上鋪上一張奇形怪狀滿是古怪符號文字的黃褐色布卷。
然后盤坐于上,指了指靠墻放置的幾張椅凳,沉聲說道:“你們也都坐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