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老頭笑得十分夸張,他是真的被氣瘋了,這會的他已經有些失去理智。</br> 倘若換成平時,絕對不會說出剛才那一番話。</br> “有點意思。”葉寒咧嘴笑了出來。</br> “令鋒不出現,伊家那丫頭就別想活著。”</br> 葉寒聞言,也并不著急,上前兩步,小聲問道:“慶家還有幾個人可以死?”</br> 慶老頭:“……”</br> 此時,葉寒再次上前一步,小聲在慶老頭耳邊說道:“孫令鋒已經死了,你永遠都不可能找到他。”</br> 論囂張,葉寒從來就未怕過誰。</br> “你殺的?”慶老頭臉色鐵青,死死盯著葉寒。</br> 雖然葉寒已經告訴他,孫令鋒死了,但這話說出來,無疑是在打慶家的臉,無論兇手是誰,都是在打慶家的老臉。</br> “想知道?”葉寒說道:“我偏不說。”</br> “果然是你。”慶老頭咬牙切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早就動手了。</br> “我說什么了嗎?”葉寒攤手:“我什么都沒說。”</br> 慶老頭:“……”</br> 葉寒說道:“我只是說孫令鋒死了,我又沒說是我殺的,我昨天還說過你死了呢,你這不也沒死嗎?”</br> 慶老頭:“……”</br> “白癡。”葉寒罵了一句,準備離開。</br> “站住,你罵誰?”慶老頭暴跳如雷。</br> “罵你啊,聽不懂人話?”面對憤怒,葉寒并沒有退縮:“罵你又怎樣?我還敢打你呢,你信不信?”</br> 慶老頭:“……”</br> 這話,他該信嗎?</br> 其實,慶老頭內心是不信的,打了他,可不是小事。</br> “不相信?”見慶老頭沉默,還一臉懷疑的表情,葉寒又道:“這樣吧,我今天心情好,就給你表演一個小節目,你肯定會喜歡。”</br> 說完,葉寒右手一揚,一把小鐵錘出現在手中。</br> “帥不帥?”葉寒揚了揚鐵錘,故意問道。</br> 慶老頭才不會回答,只是好奇那個小鐵錘是從哪來的。</br> 葉寒道:“這個并不帥,更帥的還在后面,你瞧好了,這個節目,我一般都不給別人表演,知道為什么嗎?”</br> 慶老頭沒有回答,他哪里知道為什么。</br> 此時,葉寒說道:“因為太傷人。”</br> 慶老頭:“……”</br> 這個疑惑,慶老頭很快就弄明白了,因為,葉寒竟然握著那個小鐵錘朝他砸來。</br> 慶老頭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哪會想到葉寒敢對他動手。</br> “啊!”</br> 鐵錘雖小,但終究是鐵的,遠非肉身所能抵擋。</br> 這一錘子砸下來,慶老頭連死的心都有,雖說這一錘子沒能要他的命,卻也足以讓他吃盡苦頭。</br> 然而,葉寒并沒停手,反而一口氣連續砸了好幾錘,這才松手。</br> 再然后,在慶老頭那憤怒的眼神下,葉寒手一揚,那把小鐵錘消失了,直接憑空消失。</br> 慶老頭忘了生氣,小鐵錘的消失,讓他隱隱抓到什么。</br> “再去蘇老爺子那里告我的狀唄,你知道,我一點也不會介意的。”葉寒不以為意道。</br> 慶老頭氣得渾身在顫抖,可是,他想到剛才在客廳里的那一幕,想到葉寒與蘇妲妃共用一個杯子。</br> 敢在老領導面前這樣,說明肯定已經通過老領導的認可。</br> 想到這,慶老頭如同一只被打敗的公雞。</br> 對于自己被打一事,慶老頭沒有聲張,這事傳出去,雖然有可能會給葉寒造成一定的麻煩,可是,相比之下,慶家更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br> “聽說你小子動手了?”龍陽見到葉寒的第一時間,就忍不住問起來,沒辦法,實在太好奇了。</br> “嗯。”</br> “牛批。”龍陽豎起大拇指,對葉寒充滿著崇拜,慶老頭是誰?那可是跟龍老爺子一個年紀般大的人,都是身份非凡,可是,葉寒卻說動手就動手。</br> “必須得盡快將伊萱萱弄出來。”葉寒雖然囂張,卻也沒有失去理智,狗急了都會跳墻。</br> “恐怕還得過些天。”龍陽回答:“伊家那丫頭不肯配合,執意咬定自己就是殺人兇手。”</br> 葉寒輕嘆著點燃一根煙,他心里清楚,那丫頭一方面是因為對生活失去了希望,另一方面,是為了保護他。</br> 孫令鋒變成公公,是他的杰作,伊萱萱那丫頭卻直接將所有罪攬過去了。</br> 完全沒必要!</br> 這事,葉寒已經提醒過,讓那丫頭別往心里去,就是不聽。</br> 葉寒知道,如果伊萱萱執意不肯配合,誰也拿她沒辦法,更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從拘留所出來。</br> “不管怎樣,想辦法勸勸她,盡快將人救出來。”</br> 夜長夢多!</br> “行。”</br> 第二天早上。</br> 葉寒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br> 接通電話后,葉寒瞬間睡意全無,渾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全炸了。</br> 伊萱萱割脈了。</br> 這會正在送往醫院的路上。</br> 葉寒用最快速度趕到醫院,看到了臉色慘白的伊萱萱,此外,他還注意到,這丫頭身上有多處烏紫。</br> 她被人打了。</br> 輕握著仍未醒來的伊萱萱那冰涼的小手,葉寒輕聲說道:“你這傻丫頭,為什么要想不開?忘了葉大哥跟你說過的話嗎?天塌下來,也有葉大哥替你頂著。”</br> 話雖然說得很輕,很溫柔,可是,倘若傍邊有人,瞬一可能會感受到他的憤怒。</br> 伊萱萱在這種情況下還被打,這同樣是在打他葉寒的臉。</br> 這事,沒完。</br> 兩小時后,龍陽來到,小聲說道:“打人的兩個疑犯,都死了。”</br> “怎么死的?”葉寒面無表情,對于對方的死活,他根本不在意。</br> “畏罪自盡。”</br> “有點意思。”葉寒一怔,打了人就畏罪?是誰教她們的?</br> “這不算什么,還有更有意思的。”這兩個行兇者,都是昨天被臨時轉過來的,并且與伊萱萱關在一處,此外,其中一人手上曾有命案。”</br> 葉寒認真聽著,沒有打斷龍陽的話。</br> “更有意思的是,其中一個行兇者已經是癌癥,沒多少時間可活。”</br> 說著,龍陽將手上的資料遞給葉寒:“這兩人的賬號上都曾收到一筆錢,每人五百萬。”</br> “錢是從哪轉來的?”</br> “海外。”龍陽回答。</br> 聽到這話,葉寒并不感覺到意外,果然是這樣,錢是從海外轉來的,一時半會根本查不到幕后真兇。</br> “接著查,不要怕花錢。”葉寒吩咐,這事沒完。</br> 雖然兩人心里都清楚,伊萱萱被打一事,多半跟慶家有關系,但沒有證據之前,暫時還不能拿慶家怎樣。</br> 此時,慶振枝來了,帶著冷笑與不懷好意。</br> “令鋒在哪?”慶振枝開口的第一句便問,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