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今天還有兩更,求花花,求收藏,求點(diǎn)力。</br> ########</br> “請!”程昱朝王燦一擺手,微微一笑。</br> “仲德公請!”王燦也是一擺手,隨即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br> 荀攸捻須微笑,目光平靜如水,心中卻是心思百轉(zhuǎn)。</br> 孝為先?德為先?</br> 荀攸沉默了片刻,問道:“不知為先取字可有淵源?”</br> 王燦略微思索,笑道:“荀公,老子曾言我有三寶,一曰慈,兒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先賢的意思是讓我們要謹(jǐn)慎低調(diào),然則我卻認(rèn)為做人做事當(dāng)敢為天下先,如此才是正道,因此我取字‘為先’。”</br> 王燦話音一落,頓時,場中的氣氛為之一滯。</br> 或許王燦的話僅僅是表明自己做人做事是敢為天下先,但是在程昱、郭嘉、荀彧、荀攸眼中卻又有了不同。結(jié)合當(dāng)今天下大亂,漢室頹廢,董卓霸占朝綱,敢為天下先,也有可能是敢第一個稱王稱帝,或是敢第一個舉兵反抗董卓。</br> 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想法。</br> 荀攸雙手搭在腿上,右手中指輕輕的敲打著大腿,眼中露出凝重之色。</br> 程昱聞言,眼中精光閃爍,伸手撫摸著頜下的美須髯,微微頷首。</br> 荀彧的臉色卻是突然一變,眼中閃過一抹冷意。</br> 郭嘉正在喝酒,聽見王燦的解釋,砰的一下將手中的酒壺?cái)R在桌上,拍掌笑道:“好,好,好一個敢為天下先,今漢室旁落,朝綱不振,諸侯并起,然則這時候正需要敢為天下先之人挺身而出,掃清四宇,整飭天下,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br> 郭嘉的話慷慨激昂,令人震動。</br> 但是郭嘉說到最后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荀彧一眼,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作為荀彧的好友,郭嘉自然知道荀彧一心忠于漢室,因此才嘆了一口氣,沒有把話說清楚。掃清四宇,到底是為劉氏子孫掃清四宇?還是裹挾著天下大勢,定萬世基業(yè),立不世功勛?這些話郭嘉都有意無意的忽略了。</br> 荀攸聞言,笑道:“為先之言,剛猛精進(jìn),勇于進(jìn)取,當(dāng)為我輩之典范!”</br> 程昱撫須微笑,沒有接著王燦的話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今董卓亂政,天下諸侯四起,漢室天下已經(jīng)呈現(xiàn)頹廢之勢,那董卓虎狼之人,無君無父,把持朝綱,最后肯定會使得天下動蕩。然則亂世出雄主,我觀天下之人,唯三人入得眼,曹操,曹孟德!袁紹,袁本初!袁術(shù),袁公路!這三人得天下大勢,他日定位一方梟雄。”m.</br> 程昱說話斬釘截鐵,語氣中有一種不容反對的意韻。</br> 在座的五人當(dāng)中,程昱最年長,年近五旬;其次荀攸,年近三旬;其次是荀攸、王燦、郭嘉,程昱說話了將話題轉(zhuǎn)變開來,荀攸幾人紛紛露出思索之色。</br> 王燦是知道歷史的,自然明白程昱說得半對半錯。</br> 曹操、袁術(shù)、袁紹一方梟雄是對的,然而這三人分得天下大勢卻是錯的。</br> 想了想,王燦問道:“敢問仲德公,為何曹操、袁術(shù)、袁紹得天下大勢,這天下諸侯何其多也,似幽州公孫瓚,益州劉璋,漢中張魯,荊州劉表……這些人都是一方雄杰,為什么不可能分得天下?再說袁術(shù),因畏懼董卓勢大,如今流落南陽,似喪家之犬四處亂竄,最近又聽說袁術(shù)麾下大將紀(jì)靈攻打汝南,卻被盤踞在汝南的黃巾賊殺死,如此人物,豈能分得天下大勢?”</br> 程昱笑問道:“為先可知曹操?”</br> 王燦笑道:“曹操,當(dāng)世雄才,聽聞許劭曾評價曹操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如此人物,豈能不知曉。”</br> 程昱搖頭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br> “哦,這是為何?”王燦急忙問道。</br> 程昱目光看向荀攸道:“公達(dá),你出身荀家,更了解世家大族,給為先講講曹操身后的實(shí)力。”</br> 荀攸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這曹操不僅是自身能力出眾,而且身后的實(shí)力也相當(dāng)龐大。曹操祖父曹騰,先為費(fèi)亭侯,后封為大長秋,在宮中做事達(dá)三十多年,未有過失,并且能推薦賢人,其人雖然低調(diào)謹(jǐn)慎,然實(shí)力卻不可小視,你只要知曉曹騰侍奉過順帝、沖帝、質(zhì)帝和桓帝這四位皇帝,就知道這人不簡單了。再說曹操之父曹嵩,領(lǐng)司隸校尉,靈帝又擢拜曹嵩為大司農(nóng)、大鴻臚,后又為漢太尉,僅次于大將軍,地位非凡。”</br> “曹操祖、父兩代人的經(jīng)營,使得曹氏大興,再者曹操背后還有譙郡夏侯氏支持,有了這樣的實(shí)力,曹操當(dāng)然分得天下大勢的可能了。”</br> 王燦心中駭然,沒想到曹操身后的實(shí)力竟然如此龐大。</br> 想來曹操刺殺董卓未果,逃出洛陽后能夠舉兵反抗董卓,肯定是身后的實(shí)力推波助瀾,否則以曹操一個西園八校尉怎能號令諸侯起兵?</br> 這時郭嘉借著荀攸的話,說道:“袁術(shù)、袁紹就更不必說了,四世三公,海內(nèi)敬佩。相比于曹操,我更看好袁紹、袁術(shù),曹操身后實(shí)力雖然雄厚,但是曹操乃宦官之后,而袁紹、袁術(shù)的出身卻是朝廷正統(tǒng)官員,豈是曹操所能比擬的。”</br> “哼,一群虎狼之徒罷了!”</br> 荀彧冷哼一聲,臉色露出不愉之色,憤憤的瞪了王燦一眼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說不得也是袁術(shù)、袁紹之流。”</br> 王燦嘎然一笑,他知道荀彧因?yàn)橹矣跐h室,被曹操忌諱,最終抑郁而死。</br> 看來這人還真是一個死忠啊!</br> 王燦心中笑了笑,道:“王燦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哪敢和曹操、袁術(shù)之流相比,文若太看得起王燦了。”</br> “若說這天下大勢為曹操、袁術(shù)、袁紹所得,我卻是不認(rèn)同的,曹操性格剛毅,又素有大志,再加上身后曹氏、夏侯氏相助,能夠成就一番基業(yè),我倒是非常認(rèn)同的。但是至于袁紹、袁術(shù),這兩人無非是結(jié)交幾個名流,吹噓一下自己的家世,具體有什么能力卻沒有體現(xiàn)出來。那袁術(shù)唯一一次向何進(jìn)諫言讓諸侯進(jìn)京,卻使得董卓率兵入朝,霸占朝綱,禍亂天下。這樣的人就算暫時占據(jù)優(yōu)勢,也不過時一時之勢罷了。再說袁術(shù),年少的時候以俠氣聞名,而后便與那些紈绔子弟遛狗斗雞,如此之人,縱然出身四世三公,也不過時投了一個好胎罷了。”</br> “好,說得好!”</br> 郭嘉眼中異彩連連,連連撫掌大笑:“聽為先之言,當(dāng)真是精辟入里啊!”</br> 郭嘉看王燦的眼神充滿了欣賞,臉上露出激動之色。</br> 王燦搖了搖頭,笑道:“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我所說的也不過是聽從旁人的話罷了,至于真正的情況,還得親身體驗(yàn)才能知曉。”</br> 荀攸點(diǎn)頭道:“為先此言有理,甚得我心!”</br> 郭嘉輕咳兩聲,目光望向荀彧,倆人相視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為先,我看你才能不凡,也是同道中人,如今袁紹逃離洛陽,正在冀州招賢納士,我準(zhǔn)備和文若前往冀州,投奔袁術(shù),不知為先可愿隨們一同前往?”</br> 王燦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心中嘆息一聲,終究還不是他的人啊!王燦搖了搖頭道:“我此行前往洛陽辦事,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隨二位一起前往冀州了。”</br> “誒,可惜,可惜!”</br> 郭嘉嘆息一聲,連道兩聲可惜。</br> 荀彧也是一臉的可惜,眼中帶著濃濃的失望。</br> 至于荀攸和程昱,倆人都是要留在潁川的,也就不存在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