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開門,只隔著那扇鏤空雕花的大鐵門,同外面男人道:“叔叔,家里已經(jīng)沒人了,全都死光了,你回去吧!”
女孩的聲音,清清凜凜的,像南方冬季的雨珠,冷得刺骨,卻又像風中搖曳的風鈴聲,脆脆的,很好聽。
而她身上的氣質(zhì),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中年男子聽到她直言不諱的‘逐客令’時,還怔了一怔,一臉愕然的看著她。
大概也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把話說得這么直白的人。
“咳咳咳——”
男子咳嗽幾聲,稍稍緩解了一下兩人之間的尷尬,這才開口問道:“請問您是喬西小姐嗎?”
這次換喬西愣了。
所以,這人真是來找自己的?
她眨了眨那雙似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有些困惑的看著門外的男人,“是,我是喬西。”
“您好,喬西小姐,我是黎先生派我過來接您的。啊!黎先生就是您的表哥黎彥洲,從今天開始,黎先生就是您法律上的監(jiān)護人,一直到您年滿二十周歲之后結(jié)束,這是法律文書。”
中年男子隔著大門,遞了一疊文件給喬西。
黎彥洲?監(jiān)護人?
喬西斂眉。
她都已經(jīng)年滿十八了,為什么還需要這種東西?
可讓她驚訝的并非這些。
她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會記得她。
甚至還冒出來,要給她當監(jiān)護人?
喬西并沒有接那份文件,“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行李。”
她說完,當即轉(zhuǎn)身,重新回了別墅去。
喬西能答應跟他走,其實有兩個原因。
第一,雖然她從不相信鬼神論,但這個屋子里死過三個人,她也沒興趣一直待在這兇宅里。
何況,這兩天午夜夢回的時候,她總會夢到蘇薇死后那猙獰的一幕。
要說一點不害怕,那還真是假的。
畢竟,她是個女孩,又是個半大的孩子。
其二,她想看看,這個還愿意‘管’著她的人,又是誰?
這世上竟還有人會愿意要她。
喬西匆匆進了房間,背上擱在角落里的工具包,又隨意在柜子里扒拉了幾件衣服出來,胡亂的塞進了背包里。
轉(zhuǎn)身,準備走。
忽而,又想起什么來。
猶豫了幾秒后,重新折回去,從柜子里把她這些日子搜刮到的,比較新奇的戰(zhàn)利品,一一揀進了包里。
“走吧!”
她終于開了那扇厚重的鐵門。
中年男子有些詫異,“小姐,您就這么點行李啊?”
“夠了。”
“……”
行吧!
您說夠就夠呢!
約莫半小時后,車在一幢豪華別墅前停了下來。
這幢別墅,比較她之前住的那幢來說,要大很多。
別墅前,偌大一花圃,里面栽種著各色各樣的名貴花種。
左右兩邊,分別是兩個歐式噴泉池,池邊是西方少年戲水的雕塑。
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
喬西稍稍打量了幾眼,就被領進了門。
“喬西小姐。”
才一進門,一位年紀稍長的婦人迎接了她,“您好,我是少爺?shù)墓芗遥瑲g迎您的到來。”
喬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就連個淡淡的點頭都沒有給。
婦人頓了一頓,見喬西沒開口,她就又笑著繼續(xù)道:“喬西小姐,往后您和少爺一樣,叫我文媽就行了。”
少女這回終于有了反應。
她淡淡的晗了頷首,像是應了。
文媽猜她可能是認生,她繼續(xù)笑盈盈的,“來,喬西小姐,把您的行李給我吧!我來替你拎。”
哪知,少女這回的反應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