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玩的很嗨。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有這么多朋友,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一間KTV,一些小零食,一個9寸的蛋糕,以及我們。
分蛋糕的時候,我最調皮,將奶油抹到了語文老師臉上。語文老師假裝生氣,其實心里也是開心的,自己也很久沒有被抹奶油了。
KTV里有點歌祝福,兩塊錢一條,所有的包間屏幕都能看見。
我為萬碧婉送上了祝福,也為羅嬋送上了祝福。
“感謝羅嬋老師的捧場,您的到來,讓我們蓬蓽生輝!”
沒曾想,當初好心的舉動,讓語文老師吃了年級的批評。
大概幾分鐘后,一批人站在了我們的包間外面。
為首的胡世知認識。楊閔,現在的學生會副主席,也是寢管部的干事。
一群人過來找羅嬋寒暄的。
我朝楊閔遞了根煙,說不定以后犯事了還能講點情面。
那天我們一直玩到了五點多,外面天已經要黑下來了。
我同羅天奇陪萬碧婉到下面銀行自助服務點取錢,人太多了,也只好打車回學校了。
在學校門口,我買了二十個小蘋果,因為馬上是圣誕節,有備無患。
我同羅天奇回了寢室,寢室樓里烏漆嘛黑,樓道也沒有開燈。
“好黑啊,怎么寢管老師不開燈的嗎?”
羅天奇抱怨道,我笑了笑,同他上了樓。
“幾點了?”
414寢室里只有幾個人在,秦勉,我,以及收拾好東西準備回教室上晚自習的段昌榮。
“6.10分了。”
我放好東西,叫上秦勉,趕緊去了教室。
“怎么今天寢室人這么少?”
我與秦勉走在水泥小道上,中間夾雜著學校種植的綠化樹木。
“你好意思說?來的這么遲,肯定少人啊。”
我進學校時,順道給秦勉帶了點校門口的小吃,我知道他沒吃飯。
“小受,你作業都寫完了嗎?”
我放好東西,萬碧婉已經坐在我前面自己的座位上了。
段昌榮點了點頭。
“那把你數學物理借我同理可得一下!”
我從段昌榮手里接過練習冊,趕在晚自習前的二十分鐘內全部寫完了。
那天晚自習是英語,英語老師染了一頭靚麗的楓葉黃長發,惹的我們歡呼。
但那個發色只存在了幾天,便被學校的領導抨擊了。
聽小姚說:“校領導不允許老師展示的太過個性,會帶壞學生。”
所以,小姚換回了原本的棕黑色長發。我們的金發美女就這樣消失了。
“走,老婆,取快遞去。”
下了下午的第八節課,我拉上秦勉,朝學校東門口走去。
我喊秦勉為“老婆”這件事,得追溯到初中。
那時我倆坐在一個組里,關系慢慢變的十分要好。不知是哪一次的偶然,我竟脫口而出“秦勉老婆”這個稱呼,得到了組內的一致認同。從此,我便一直稱呼秦勉為“老婆”。
后來我倆分組了,喊秦勉為“老婆”這件事,我再也沒有做過。因為自己的性格原因,經歷了初三一年的校園冷暴力。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也是那段冷暴力期間,我才能安心學習,混上了個二類高中。
“你買了些啥?”
秦勉陪我走進了昏暗的快遞室。
偌大的快遞室里,居然沒有開燈。好在今天天氣不錯,晚霞的余暉還能稍微照亮。
我找到了一個,但總感覺這里的快遞并不全,于是走到了門口收件員的跟前詢問。
“老師,咱這里的快遞是不是少了點?”
那阿姨四十來歲的樣子,燙著一頭棕黃色的頭發,正拿著手機拍快遞簽收。
阿姨點了點頭,說東門口那里還有一些快遞,不過要我們自己去找。
我拿上簽收完的快遞,來到了東門口的圍欄前,隔壁就是籃球場,這個點打球的學生真不少。
圍欄外,快遞堆放了一地,站著不少人取著快遞。
我報了手機尾號,很快取完了。
“買的什么?我看看。”
秦勉從我手中奪過一件紙質長筒,里面裝著一張不小的S8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的冠軍皮膚海報。
“好不好看?”
我撕開快遞的包裝帶,將里面的卡貼盡數取了出來。我選了幾張自己喜歡的,便將剩余的遞給了秦勉。
“選一張自己喜歡的,剩余的我分給他們。”
他們自然就是414的那群崽子們,有我一口肉吃,就不會少他們一口湯喝。
分完了卡貼,我將剩下的八張皮膚海報拿了出來,自己選了張喜歡的,順便讓秦勉選完,剩下的,就給他們選了。
我坐在座位上,段昌榮還沒有回來,曾湛卻一臉笑嘻嘻的走來了。
“快!跟我也搞幾張!”
我無奈的拿出卡貼與皮膚海報,遞給了曾湛。又看向了秦勉,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我便知道絕對是他告訴的曾湛。
曾湛選出了兩張,說是順便幫姜宇飛選的,我將剩下的分給了414的其余人。
“你放地上的是什么?”
曾湛注意到了那張大海報,直接伸手打開了。
“啊?臥槽?!你搞這么帥?”
看著偌大一張的IG冠軍皮膚海報,曾湛兩眼放光。
“我跟你們貼的一樣的,這張貼在門后面。”
我收起了海報,期待著早點下晚自習,因為這樣我就能去貼海報了。
晚自習的物理讓人折磨,不過物理老師并沒有講課,而是給了我們自習時間。
輝軍拿出了昨天收上去的物理作業,語氣平淡,看不出喜樂。
“這是各位昨天交上來的物理作業啊,搬到我辦公室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數量不對。”
“我們班有50多個人,交上來的作業,我數了一下,只有30本。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布置的作業太多了,還是說你們不會寫。交上來的作業只有這么一點。”
“上課也不聽,上課的時候,我看了一下,只有大概的幾個人在聽課。是我講話太助眠了嗎?講課睡到一大片。”
輝軍一本正經的說著,但那時的我們并不在意,每天都在混日子,因為大多數人都在混日子。
臺下響起些許憋笑的聲音。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紀律委員劉筱伊嚴聲喝止。
我對劉筱伊的記憶,進班時只覺得她是個特別兇殘的女生。大嗓門,小個子,身子圓圓腦袋圓圓,不算胖,天生自帶的嬰兒肥。
海斌將紀律委員交給她,也是希望劉筱伊能約束一下自己的性格吧。
因為這層關系,當時班上有不少女生都不服她,經常在她管紀律的時候搗亂。
“別講話,安心聽課。”
“嘁!管好你自己吧!”
劉筱伊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實心細的很。
“怎么?說你不得?!”
“飄了?!”
從此,這句飄了,便永遠的刻在了劉筱伊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