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徐峰考完高考的第三天,然而他現在卻是雙眼無神地躺在沙上,望著天花板,一副走了魂的樣子。
不是因為樂惜顏在此之后的搬行李回家,而是因為他現在實在不知道該干嘛。
徐峰不由得懷念去了之前的高中生活,雖然每天辛辛苦苦、抱怨連連,但每天都過得異常充實。
每天都有新話題可以聊,每天都有一些逗逼做出些好玩的事來。
真真正正的是每天都不一樣。
但高考過后一切都不同了。
現在徐峰卻是完全不知道該干什么,自高考回來便是第一天睡到中午,下午打游戲。第二天重復。
這種狀態讓徐峰沒過兩天就膩了。
每天都過得一樣這還有什么意思?所以徐峰不可避免的無聊了。總想找點事做,但卻又找不到事做。
原本說吧,考完以后應當是很悠閑的,但徐峰現在覺得完全是一種煎熬,似乎生活失去了目標。
一陣鈴聲響起。
徐峰伸手在茶幾上摸索了幾下,接聽了電話。
“喂……”
“你怎么有氣無力的?干嘛呢?”另一頭傳來安小樂的聲音。
“呆……”
“…………”
“你有事嗎……”
“放假了啊!出來玩啊!”
“能有什么好玩的……”
“喂!難道你就打算這么宅著什么都做嗎!”
“我覺得挺好啊……”
“好什嘛!出來!”
“…………”
…………………………
“所以……為什么來美術館?”
“當然是為了考完放松心情啊!”
安小樂笑瞇著眼在美術館里四處張望,身后徐峰、樂惜顏杜宇飛跟著。
“為什么我總感覺你是別有目的啊?”徐峰帶著一副不相信的眼神跟在后面,“咦?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喂!喂!不要搶啊!”
徐峰趁安小樂一個不留神,將其手里拽著的紙搶到了手中。
“中世紀的鎧甲會自己走路?”
徐峰拿來一看,是一張報紙,映入眼簾的標題便是這個,地點正是這座美術館。
“這你也信?”
“嗯嗯!當然啦!據說是兩個保安現的,在夜晚巡邏的時候,聽到一個房間里傳來動靜,結果一看便現那個中世紀的鎧甲竟然在自己走路!”
“這只是炒作吧?”徐峰聽了撇撇嘴,“我好像之前看新聞說這座美術館快要拆除了,八成是為了吸引人來參觀的吧。”
“這畫的風景人物什么的也就算了,這玻璃杯有什么好畫的?還有那些抽象的,感覺就是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拼到一起形成奇形怪狀的玩意,上不同的顏色而已”
杜宇飛被叫過來也有些不爽的感覺,他是真不覺得有什么好看的。
“不能這么說嘛。你看這些畫的用色都非常的漂亮啊!像這幅畫畫的,十分的自然清新,我很喜歡的。”
樂惜顏在一旁說道。
“哦?這位小姐很喜歡這幅畫嗎?我也非常喜歡這幅作品”
四人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實際上,這里的每一幅畫,每一件作品我都非常的喜歡,他們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漂亮可愛迷人。”
一個須皆白的老人走了過來,捋著胡須說道。
“呃?請問你是……?”
“噢!抱歉抱歉!失禮了!我是這里的館長,嚴坤。”
“啊!原來是館長啊!您好。”
“嘛,請各位繼續欣賞這里的作品吧……”
館長說完便瞟到了一旁一個正在取畫的工作人員,頓時臉色大變。
“向田!你在干什么!跟你說了多少遍!處理作品時一定要戴手套!你又忘了是不是!”
嚴館長很是憤怒地走到那名工作人員面前數落起來。
“你不要干這個了,讓孫澤來!”
“嘁!”
被數落的向田很是不耐煩地走開了。
“呵!這兒的人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少啊!”
“田中老板?”
一個穿著白西裝,挺著肚子的中年人和一個身著藍西服戴著眼鏡的提著公文包人走了過來。
“再過幾天,這兒就要關閉了。這一陣子,還勞煩你們好好照顧這些快要生銹的破銅爛鐵啊!”
“設計師?圖紙在哪里?”
說完便走開了。
“那個……這間美術館快要消失了嗎?”
“是啊!這間美術館原先的老板公司倒閉了,所以便不得已將其賣給了田中老板。”
嚴館長仰起頭,很是悵然地說道。
“本來答應賣給田中老板是因為他曾承諾過會將這間美術館繼續經營下去,可沒想到他買過來以后卻想將其改造成酒店!”
孫澤咬了咬牙,斜著眼看著不遠處正拿著圖紙在墻上比比劃劃的田中。
“喀喇!”
所有人嚇了一跳,看向聲源處,原來是向田將一件中世紀盔甲的頭盔掉到了地上。
“你就是那個向田吧?你的事我聽說了。”田中也被聲音吸引了視線,“你們可要快點把事張羅好啊!”
說著便大笑著離開了。
“可惡!”
向田聽了田中的話后,氣憤地將撿起的頭盔狠狠摔在裝著盔甲的布袋上。
“各位慢慢欣賞吧。”
嚴館長似乎心情不太好,與孫澤一同走了。
“嗯?奇怪?剛剛明明那么生氣的,怎么………”
…………………………
大地之間。
房間內掛著描繪戈壁沙漠的油畫,擺著出土的陶罐,房間貼著沙黃色的墻紙。
天空之間。
房內擺著天使雄鷹的雕塑,房頂類似于教堂的造型,給人一種神圣感。
海洋之間。
房間無論是墻紙還是地板天花板,都是藍色系。構造出了置身于海洋的感覺。
各種魚類標本,航海時代的船舶模型,以及描繪海底世界的油畫分布在房間里,刺激著參觀者的眼球。
…………………………
“咦?奇怪?這里應該還有一個展廳啊?”
此時的安小樂拿著一個介紹的小冊子,站在一個漆黑一片的通道前。
通道的中央立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禁止入內。
“管那么多干嘛?趕緊的繞一圈啦!”
…………………………
“我的腿酸的不行了,快點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走不動了……”
“喂喂!你們好差勁啊!這才走了多久就累了。”
“切,還說,就這些,還繞了好幾圈!現在都快日落西山了喂!”
徐峰和杜宇飛不滿地抗議,幾乎一下午都在這個美術館里晃悠,每一幅畫、每一個雕塑都要停留很長一段時間才挪。
不僅如此,竟然看完一遍再來一遍,還是那種看法。
這不知繞了幾圈,竟又繞回了之前立著牌子的通道。
顯然,安小樂也現牌子不見了。
“喂喂!既然難得來一次,不如就去看看最后的房間吧?”
“什么!為什么還要去啊!”
走過通道,四人來到了一個昏暗的展廳。
“這里的光線好暗啊。”
樂惜顏不由往徐峰身邊靠了靠。
“啊,畢竟這個展廳叫‘地獄之間’嘛。”
走過房間兩旁擺放著的古老鎧甲及鬼怪雕塑之間的通道。
盡頭一幅巨大的幾乎占據整個墻面的畫映入眼簾。
畫中背景為血色的天空,天空上掛著一片殘陽,以及連綿的紅的黑的山體,一個身體綠色的長著犄角和飛翅的惡魔被一柄長劍釘在了山體上,惡魔的血液在釘著的山體上四濺。
畫的左下角是一個渾身鎧甲的騎士的側影。
騎士身上濺滿了惡魔的血液,在余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壯烈。
“嗯……讓我看看……這幅畫的標題叫‘天罰’,描繪的好像是正義的騎士封鎖惡魔。”
“嘀嗒”
“嗯?”
樂惜顏聽到左邊好像傳來水滴的聲音,忍不住偏過頭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徐峰等人也轉頭望去,也是臉色大變。
“田中老板!”
只見畫的左面墻上,田中老板的身子被一柄長劍釘在了墻上。
長劍刺穿了田中老板的大動脈,身后的墻上被噴濺而出的大量血液覆蓋,身下也積了大灘的血跡。
“咿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