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野生靈芝,其實遠不如野山參來得名貴,甚至從藥效的角度上來說,這玩意也明顯要遜色不好。
畢竟,野山參一片可以吊命,而靈芝雖然在民間流傳的那些神話故事中一樣有著起死回生的效果,但現實中卻差得太遠。
不過,上好的野生靈芝,在市場上也是按克賣價的貨色。只是單價方面,與野山參卻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而李長青從麻布袋里拿出來的這株靈芝,論個頭,不大,還沒成人手掌大的個頭,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嬌小。
再加上不管赤芝還是紫芝,芝傘上雖然都會呈現出類似漆狀的光彩,但本質上還是顏色基本上都一致,很少出現兩色一體的情況。
可眼下這朵靈芝,個頭不大也就算了,芝傘之上居然面滿了一道道清晰可見的金色細線,將整個朵靈芝給染成了金色。
而李長青活這么大,赤芝、紫芝、青芝、白芝都見過,可這種僅在神話小說和民間流傳中出現過的金芝還真是頭一回見。
不過,讓從業多年的李長青很無語的是,不管從質地上,還是體型上,甚至是香味上,這朵靈芝并沒有明顯人工造假的跡象。
有心想說這朵靈芝自己也看不準吧,生怕真得看走了眼,錯過了好貨,可說是真的吧,卻更怕走眼影響自己在業內的名聲。
而坐在對面的寧致遠,看著這位鑒定師明顯遲疑的表情,哪里還不知道對方心里的那些想法。
好在,這一趟出來,人參與靈芝并不是主打,主要的是這會兒功夫已經被鑒定了大半的藏紅花。
所以,眼瞅著李長青明顯僵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于是很主動地接過話題,笑著說道:
“李師傅,其實這朵靈芝我之所以花大價錢收來,也是因為芝傘上的顏色,拿過來也是想請專業人士掌掌眼。”
“雖然我也很希望這就是傳說中的仙芝,但這樣的可能性我更知道不太可能,所以,你看過就算,贊成別往心里去。”
眼瞅著人家主顧都這么說了,李長青也就借坡下驢,將手中的靈芝給放進麻布袋中又放回到了桌面上。
而寧致遠也很自然地將桌面上的長木匣和麻布袋全收進了帶來的拎代中,接著指了指旁邊的桌子笑道:
“李師傅,我這次帶來的這些藏紅花,看樣子應該沒什么問題了,既然如此,不知道價格方面”
轉頭看了看兩個學徒手上已經完成了大半的分辨工作,李長青點了點頭,聞弦而知雅意地笑道:
“寧先生您這回帶來的藏紅花,品質確實不錯,如果您有出售意向的話,我可以做主給出三十元一克的價格。”
“三十元一克?一百克就是三千,一千克就是三萬。”在心中飛快地算了一筆帳的寧致遠,卻有些不在滿意。
其實要說這樣的價格也確實不算低了,市面上正常的藏紅花,根本市場產量的起伏波動,收購價一般也就在一萬五到兩萬之間。
不過,寧致遠卻同樣知道,這樣的價格卻只是針對那種中檔的貨色,那種產量極少的頂級貨,可遠遠不止這樣的價錢。
更別說自己帶來的這批藏紅花可是花了心思特別培育出的極品貨,如果只賣這點價錢的話,可就太對不起自己的辛苦了。
當然,這里的辛苦可不是說笑,雖然這藏紅花的生長比人參可以快得多了,但問題是這玩意難摘啊。
完全由完整的花蕊干制而成的藏紅花,別說一公斤,就是一兩的份量,采摘時的工作也足以讓人頭痛了。
不說這一兩的藏紅花需要用幾倍于這個份量的鮮花蕊干制而成,光是要保證采摘時不會損壞到花蕊,就得小心再小心。
不然,一個不不留神,很容易就將品相守好的一等貨變成殘次品,這樣一來,價值上的差距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就算寧致遠可在在寶鏡空間里,借助著五行元氣池的輔助作用,將采摘的工作變得簡單與快捷不少。
可就這兩竹筒的藏紅花,卻依舊讓寧致遠受了不少的罪,不說賣出個高價,最起碼不能讓自己的勞動成果賤賣了吧。
所以,面對李長青開出來的價格,寧致遠沉吟了一下之后,卻搖頭說道:“李師傅,這樣的價格對于我的貨來說,低了。”
跟聰明人和專業的人溝通有一點好處,就是話不必多說,自己的意思就能很清晰地傳遞給對方。
而且,也不用相互試探來試探去,甚至于相互算計或者虛與委蛇,直接就可以開誠布公地把事兒給說清楚。
這不,在聽了寧致遠的話后,李長青并沒有因為價格上的問題而產生什么不滿的情緒。
畢竟從專業的角度上來說,這種極品的藏紅花,只給出三十元一克的價格,確實是低了。
不過,俗話說得好,在商言商。
既然是給公司工作,自然要考慮到公司的利益,在不會傷及原則的前提下,能多創造一些利潤,自然無可厚非。
至于價格沒談妥,這本來也在李長青的意料之中,畢竟在他看來,面前這位氣質俊雅的年輕人,可不是其它那些,拿著別人送的滋補藥材來換錢的人所能相提并論的。
更別說看剛剛的談吐,對方也不是完全不懂的外行人,所以,眼瞅著到了這份兒,李長青也就沒再接著試探。
“呵呵既然寧先生覺得我剛剛的價開得低了,那不知道什么樣的價位能讓寧先生滿意?”
“價格嗎我覺得六十元一克,就能讓我比較滿意了。”事先做了不少功課的寧致遠,也沒扯什么廢話,直接給出了一個自己的心理價位。
“寧先生,這個價格太高了吧?”
“高?李師傅,咱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沖著你們壽百年在業內的口碑來的,我這價格高不高,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數。”
面對有些不愉之色的李長青,寧致遠卻只是聳了聳肩,看那樣子,不但不覺得自己要的價高,反而還低了。
而這時,這衫從事分辨流程的兩個學徒正好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小心翼翼地將玻璃臺上的藏紅花收回竹筒。
“寧先生,請稍等片刻,我一會兒就回來。”雖然明知道結果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李長青還是按照工作的流程,回到工作臺前詢問了一番。
好在,對方也沒讓寧致遠等多久,也就是三五分鐘的樣子,李長青就再次回到了桌前。
“寧先生,你帶來的這批藏紅花確實沒有問題,至于價格的話,六十太高了,我可以做主給到三十五的價位。”
“李師傅,價格不是你這樣開的,這樣吧,咱們也別瞞天要價落天還錢了,直接說個一口價吧。”
“嗯最低五十元一克,如果你們能吃得下,那后面我還能保證供應一批同樣品質的藏紅花。”
五十元一克的話,一公斤就是五萬塊,說起來可比賣什么蘑菇、草莓來得強多了,不過,就是采摘工作讓人頭痛。
好在,寧致遠也沒打算以藏紅花做為一個穩定的賺錢渠道,畢竟就算是以倒爺的身份來操作,量太大了也會出問題。
不過,只要能沒有規律可尋的隔上一段時間才出一批貨的話,自然就不會有這方面的顧忌了。
而對于李長青來說,只是收眼下這么一批貨,和找到一個可以長期供貨的東道,自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
雖然,在生意場上,這種以事先進一步合作來做為抬價手段的事情太過常見,但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
畢竟,不管是對于李長青自己,又或者是公司都不會有什么壞蛋。頂多也就是一批貨的價格走得有些高,利潤變得薄了而已。
可一旦真得能發現一條穩定的進貨渠道,那以后所能帶來的利潤,就不是價格給高點的損失所能相提并論的。
所以,面對這樣的回答,李長青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光,隨后笑道:“哦?寧先生的意思是,手頭上還有這種品質的貨,并且還打算賣給我們公司嘍?”
“只要能達到五十元一克的價格,以后怎么樣現在說了也是假的,最起碼我能保證,當天再送一批過來。”
在決定當倒爺并且打算以藏紅花做為第一筆生意的寧致遠,自然不可能只準備兩竹筒的貨。
之所以只拿這么點出來,一來是想試探一下這個行當的水深水淺,二來也是怕遇上心地不純的家伙。
而就目前看來,不管是從網絡上查到的口碑,還是眼前這位李姓鑒定師給自己的感覺,都還算比較務實。
至于價格上的問題,還是那句話,在商言商。這利益最大化的做法,換在哪一個行當里都是一樣,沒什么好計較的。
而寧致遠這樣的說法,對于李長青來說,可比什么以后深入合作的空話來得實在多了。
于是故作沉吟了一下后,說道:“這樣,如果寧先生能提供最少五公斤同樣品質的藏紅藥,我做主,就按五十元一斤的價格算。”
五公斤雖然看著是不多,但按五十元一克的話,就是二十五萬了。而壽百年收下來之后,只需要要稍加包裝,轉手賺上一倍也不算什么難事兒。
畢竟,藏紅花雖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對于上層消費者來說,只要是極品的好貨色,都不會嫌貴,更不愁賣不掉。
而之所以要五公斤,自然是因為量太少了的話,這筆生意就沒什么賺頭,不能從中賺取足夠的利潤,干嘛便宜賣家?
“五公斤?呵呵李師傅可不只是慧眼如炬,這生意做得也是很精明啊。”沉吟了一下之后,寧致遠笑道。
“哪里哪里,我也是混口飯吃而已,不過,除了寧先生帶來的藏紅花之外,我到是對這竹筒上的燙畫頗為喜歡。”
“就是不知道,這對竹筒寧先生肯不肯割愛?”將重新封裝好的竹筒拿在手中看了看后,李長青卻提出了一個意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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