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生病和多考察幾日為由,寧致遠并沒有急著離開易門縣。而是足不出戶的躲在房間里調養著所謂的病體。
一開始,還有縣商務局的領導過來探望和慰問,可隨著易門縣突如其來的一場“大地震”,哪還有人顧得上這邊。
“哦?這么說來,易門縣真得出大事了?”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寧致遠,看著剛剛打探完消息回來的姚勁松,說道。
“確實,聽任賢齊說,這一次的事情很大,據說整個縣領導班子都被上面下來的工作組給以規了。”
“聽說跟這邊的黑道猖獗、官員腐敗以及侵吞國家資產等方面有關。”剛得了消息就趕回來的姚勁松,點了點頭說道。
“我說為什么前天還有人來看望我這個投資商,可昨天開始連個人影子也沒見到一個,搞了半天是因為這個。”
“不過,侵吞國家資產?這說得不會是縣里的那座金礦吧。官員腐敗?呵呵這一點我到是并不意外。”
“至于黑道猖獗,這跟縣里的領導班子有什么關系嘛?要查,也是查那個姓佟的才對吧。”
聽到這意料之中的消息,靠在床頭的寧致遠一臉恍然的同時,臉上也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聽任賢齊的意思,這事兒多半就是跟那個姓佟的有關。據說有人把相關的黑材料直接送到有關部門,引起了很大的震動。”
“只可惜,那個姓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得了消息,早兩天就已經把名下的資產能轉移的全都轉移了。”
“現如今,除了帶不走的那家人間天上,就是縣郊的那片別墅山莊,還有那些外圍人員,姓佟的自己則早就跑得沒影了。”
姚勁松一邊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說出來,一邊卻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老板,可惜,連一點異常的神色也看不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這事兒怎么也不可能跟自己的老板有什么太大的關聯,畢竟動靜太大了。
而且,別說易門縣了,就連云南這邊對方也是頭一回來,天天又窩在房間里哪也不去,怎么可能搞得出這么大的動靜。
“跑了?太正常不過了,能為惡一方、黑白通吃,沒有足夠的人脈關系,不給自己找幾條后路,早就被人取代了。”
“對了,姚大哥,你說這人跑了,那留下來的人間天上和別墅山莊會不會被當地政府拿出來賣嘍?”
“嘖嘖嘖,要是能把這兩處不動產給拿下來,就是不準備經營下去,轉個手也能大賺上一筆吧?”
“只可惜,這種好事別說沒那個資本,就是有,我一個外人就是想插也不上手啊。”滿臉可惜表情的寧致遠搖頭感嘆道。
當然,表面上是這么說沒錯,可心里想得卻是:“尼馬!時間還是太緊的,誰想到有關部門這一次的反應速度會這么快!”
“不然,只要能再給我兩天時間,就能把這兩處房產給脫手變成現錢,到時候我的小金庫豈不是還是擴大不少!”
好在,雖然少賺了一大筆錢,郁悶歸郁悶,但盤算了一下這次充當幕后黑手的收獲,寧致遠的心里還是相當滿意地。
其實,這次的事情真得很簡單。
當初在用傀儡術徹底控制了佟雪軍和于江紅兩人之后,寧致遠一開始還有些頭痛怎么處置這幫罪有應得的“移民”失蹤的問題。
可轉念一想,才發現自己鉆了牛角尖。
之前的戴志輝一直只能待在洞天里,那是因為頭上正頂著失蹤人口的標志,根本見得不光,萬一要是給人發現了,多少也是個麻煩。
而佟雪軍和于江紅兩人的情況卻完全不同,因為下手時非常的隱秘和快速,所以,除了寧致遠之外,別說失蹤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兩人已經被控制。
所以,出于安全考慮,寧致遠先是將于江紅她們暫時安置在洞天之中,然后讓佟雪軍抱著把五行寶鏡當項墜帶的孟買黑貓。
先是將山莊別墅中秘密小金庫里所有的現金和值錢的東西都給搜刮一空,結果不出意料地收獲了相當多的黑材料。
只是大概地翻看了一下,上面幾乎可以說是罄竹難書的內容,直接讓寧致遠深深地體會到了社會黑暗、腐敗的一面。
等把這些黑材料收好之后,又驅使著傀儡佟雪軍趕到人間天上,將還沒被人發現之前已經失蹤的于江紅給放了出來。
先是照樣搜刮了一番,獲得大量現金、珠寶首飾和古董黃金若干,以及另一部分同樣很黑的黑材料。
接著又讓這兩個家伙演了一場戲,確切地說,應該只是下達了幾個命令,最后兩人才施施然地跑到縣招待所開了個房間。
雖然對于佟老大放著自己的產業不待非要跑縣招待所里開房有些疑惑,但以佟雪軍的權勢還真沒人敢說什么。
而在寧致遠的要求之下,這個房間正好就開在了自己房間的正上方,當然,因為上面兩層都是給特殊顧客準備的,所以,不管是面積還是裝修都比寧致遠住得這間好上太多太多。
只不過,對于寧致遠來說,面積大小和裝修的豪華與否并不重要,有了這地形上的便利才是最關鍵的。
而借著生病、養病為由躲在房間里的寧致遠,很容易就能通過陽臺往返于兩個房間之間,哪怕是白天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一來是整個八樓九樓的豪華客房里根本就沒人入住,這二來,以佟雪軍在易門縣的權勢,也沒有敢亂打聽不是。
更別說隨著對馭獸訣越用越熟練,還有無意之中將五岳真形訣突破到了第二重境界,讓五行寶鏡的體積又縮小了不少。
這種情況下,一只隨處可見的小麻雀在上下兩個陽臺上來回飛上幾次,就算是有人注意著這邊的動靜,又能如何。
所以,在確保了自己的動作足夠安全的前提下,寧致遠驅使著佟雪軍和于江紅兩人,把所有能抽走的資金全部抽了出來,并且換成現金,扔進了洞天之中。
考慮到與佟雪軍勾結的那些官員身上,也造了不少的孽,所以,寧致遠一時憤青之下,就讓佟雪軍把手上的黑材料通過特殊渠道給交了上去。
當然,這件事兒不可能是佟雪軍親力親為,而是寧致遠安排了一個同樣是罪孽深重佟雪軍手下,先是以舉報人的身份聯系到了有關部門,再把黑材料快遞了過去。
甚至于,為了以防官官相護,寧致遠還讓佟雪軍把相關的黑材料上傳到電腦里,通過網絡渠道發到了有關部門的那幾個一直被他防范的人手上。
說來也是諷刺,曾經有過被人舉報經歷的佟雪軍,一直把這方面看得很緊,還特別花了不小的代價,安排了一個棋子,為得就是有什么風吹草動自己能事先得到消息。
結果這一次,卻成了自己舉報自己。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了安排,所以,在有關部門那邊引起很大震動,剛有所動作之后,消息就傳了過來。
原本還想著多等幾天,好讓佟雪軍將手上最大的兩處不動產,也就是人間天上和別墅莊園給折現的寧致遠,結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最后只能丟卒保車,讓佟雪軍他們“跑路”。
當然,不可能真得讓到手的上好勞力跑掉,而是跟著佟雪軍、于江紅和得力手下開車跑至半途,直接連人帶車全都送進了洞天之中給原本孤身一人的戴志輝做伴。
一開始寧致遠還覺得,自己臨時做出來的計劃很可能有什么疏漏之處。可沒成想,等上面的工作組到了之后,卻因為動靜搞得太大,根本沒人顧著這邊,也算是錯有錯著。
“老板,既然易門縣出了這樣的事情,那我們還繼續待下去嘛?”等兩人聊完易門縣的大事件之后,姚勁松不由問道,至于對方正在生病的問題,卻直接被忽視了。
雖然很疑惑自己的老板為什么會在這種時候突然稱病,而且臉色上也確實有種病態的蒼白,但以姚勁松的眼光看來,寧致遠的氣色卻比那些上門慰問的官員還要好。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病生得也實在是太巧了,而且也假了些,所以,才會讓姚勁松有種,自己老板跟易門縣發生的大事情,很可能有關聯的直覺。
“人家都忙成那樣了,我們再待下去豈不是妨礙人家工作嘛。這樣吧,跟任賢齊打個招呼,就說我身體差不多好了,而且松露的資料也收集齊了,我們今天就走。”
雖然明知道自己的手法很詭異,并不是一般人所能看破。但考慮到安全問題,寧致遠還是決定,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免得一不小心招惹上什么麻煩。
而在寧致遠和姚勁松說話的時候,關于兩人的來歷和檔案卻已經擺在了工作組的桌子上。好在,由于二人的身份相當的清白,來易門縣也是有據可查,所以,并沒有引起關注。
所以,在姚勁松拿起電話向任賢齊轉達了自己老板想返回昆明的行程安排后,這條消息也同樣沒有引起暫時接管了易門縣的工作組的懷疑。
畢竟,易門縣的官場大地震,根本沒辦法完全隱瞞住,而這種事情,對于那些投資客來說,更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想遠離問題中心的行為也委很是正常。
再加上“家丑不可外揚”的工作方針,所以,在寧致遠和姚勁松要離開的時候,不但一直負責陪同工作的任賢齊趕過來送行,甚至還帶來了工作組方面安撫的話語。
知道這是為了維持穩定與和諧局面的寧致遠,自然是把話說得很是漂亮,當然,至于這話是真是假,不說寧致遠沒有當回事,就連任賢齊也沒傻到會當真,更別說工作組了。
等車子駛離易門縣的范圍,開始往昆明返回時,看了一會兒窗外不斷被甩到后面的風景,寧致遠就借著要休息一下為由,靠在后車座上,將意識降臨到了洞天里的元氣分身上。
與之前的冷冷清清不同,眼下的洞天之中,人氣明顯要比之前來得旺盛很多,包括戴志輝在內的二十六個人,正在有條不紊地搭建著住宿需要的木屋。
這二十五個人當中,除了,罪魁禍首的佟雪軍和于江紅之外,還有一批同樣是罪有應得,身上造孽不少的人,而這批人中,卻并不都是男性,女人足足占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一。
其實,真要想多“移民”一些人的話,還有很多符合條件的人選,但考慮到一不小心把事情鬧得有些過大,所以,寧致遠只是帶上了佟雪軍和于江紅的核心手下。
畢竟,也只有這樣才比較符合黑老大跑路的風格,不然,要真是呼啦啦帶走上百號人,不說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是這離開時的動靜也不會小。
至于那些沒有被帶走的幸運者們,在以提交上去的那份非常詳細的黑材料所記載的內容,以及這次事件的嚴重性,相信,也會受到來自官方的特別“關照”。
而對于自己強制性把人給“移民”到洞天里的行為,在了解了這幫人的過往之后,寧致遠是半點愧疚的意思也沒有。要不是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直接人道毀滅都是輕得。
至于這幫“移民”者的家里人,不好意思,沒追究你間接培養了一個禍害出來的責任,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有時間,還是祈禱一下,自己沒牽扯到里面吧,否則,下場一樣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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