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水。”紅蕊遞給馨柔一杯水。
馨柔含了一口水漱口。
紅蕊見狀,連忙找來痰盂,接了馨柔的漱口水。
紅蕊放好痰盂后,便取來了帕子,“小姐,帕子。”
馨柔用帕子擦了嘴,然后將用過的帕子交給紅蕊了。
紅蕊拿著帕子,問道:“小姐,你怎么突然犯惡心了?是不是殿下給你吃了什么東西呀?”
馨柔回想了一下,又嫌棄的皺起了眉頭,說道:“沒有。”
“啊,小姐,你的傷口又出血了。”紅蕊驚訝的指著馨柔的傷口。
馨柔低頭看自己手腕,這才發現右手腕的白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了。
“沒事。”馨柔并不覺得痛,就沒把傷口滲出來的這點血放在心上。
“那小姐早些休息吧,明天再讓太醫來換藥。”紅蕊扶著馨柔躺下。
就在馨柔躺下的瞬間,她又想起了一雙沉寂著死亡氣息的眼睛。
“紅蕊。”馨柔抓住了紅蕊的小臂。
“怎么了?小姐。”紅蕊蹲下來,任由馨柔抓著自己的手臂。
“我怕。”馨柔可憐兮兮的注視著紅蕊。
“不用怕,奴婢就在小姐房內陪著小姐。”
“那你和我一塊睡吧。”馨柔往里挪了挪。
“不行,下人怎么能和主子同床共枕呢。”
馨柔試著不去想白衣女子,可腦中還是不由自主的浮現白衣女子,最后只能懇求道:“紅蕊,我真的好怕,萬一不是做夢呢。”
“小姐肯定是做夢了,不要想太多,就不會怕了。”
馨柔閉上眼睛,試著松開紅蕊的手,但不到片刻,她便睜開眼,雙手抓住了紅蕊的小臂。
“不行,你要陪我睡。”
馨柔懇求的模樣觸動了紅蕊,這是紅蕊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重視的感覺。
“那奴婢便睡地上吧,就睡在小姐旁邊。”紅蕊替馨柔掩了被子,又道:“小姐,你先睡吧。”
馨柔得到紅蕊明確的回復后,緊繃的神經這才松弛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紅蕊撫上馨柔白皙如玉的手,輕輕抓著她的手放到了被子下面。
“你要去哪里?”馨柔及時抓住了紅蕊的手。
“奴婢去放一下帕子。”紅蕊伸出手中的帕子。
“哦。”馨柔這才松開了紅蕊的手。
紅蕊放了帕子后又去熄了一些蠟燭,這才回到了馨柔床邊。
馨柔則一直看著紅蕊把事做完。
“小姐,睡覺吧。”紅蕊坐在榻下,給馨柔掩了掩被。
“夜里冷,你睡地上容易著涼,還是上床睡吧。”馨柔說完,又補充道,“我不會和別人說的,就我和你知道。”
紅蕊心中一暖。
“不用了,奴婢睡地上也挺好的。”紅蕊說道,“小姐快睡覺吧。”
馨柔思索了一下,然后用力拉過半床被子,蓋到了紅蕊身上。
紅蕊看著肩上的被子,愣了好一會才道:“多謝小姐。”
“睡吧。”馨柔抓著紅蕊的手,閉上了眼睛。
“嗯。”紅蕊握住馨柔的手,靠在床邊睡去了。
馨柔的手白白嫩嫩的,觸感十分溫軟。紅蕊忍不住摸了摸她的手。
次日清晨,紅蕊早早便醒來把被子全拿到床上,重新給馨柔蓋了一次被子。
紅蕊見馨柔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便搬來一張凳子,坐在床邊,等著馨柔醒來。
“咚咚咚……”房門被扣響了。
紅蕊連忙走去開門。
“噓!小姐還未醒呢。”紅蕊作出禁聲的手勢。
領頭的宮女往里望了一眼,輕輕點頭。
“進來吧。”紅蕊走在前頭,引著宮女走進屋。
紅蕊坐回了馨柔床邊。
宮女們拿著盥洗用品走進寢室,將用品放在應放的位置后,便告退了。
紅蕊突然發現馨柔臉色蒼白,嘴唇干得厲害,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紅蕊雖心急如焚,但卻不敢驚擾馨柔,只靠近馨柔的耳朵,喚道:“小姐。”
馨柔微微皺起眉頭。
紅蕊猜測馨柔可能是生病了,便伸手去探馨柔額頭的溫度。
“好燙。”紅蕊確認馨柔是生病之后,便急忙走出寢室。
“來人吶!”紅蕊沖門外喊道。
便有兩個宮女走了進來。
“你去請太醫。”紅蕊吩咐完一個宮女,便對另一個宮女吩咐道,“你去打一盆涼水來。”
“是。”兩個宮女收到命令之后,便匆匆退去。
此時,馨柔已經醒了過來,正坐在床上喊紅蕊。
“紅蕊。”馨柔的聲音嘶啞,聲音小得只有她自己能聽到。
“小姐。”紅蕊連忙坐到馨柔床邊,扶住了她。
“我喉嚨好干。”馨柔說完就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哦,水。”紅蕊連忙倒來水。
馨柔扶著暈乎乎的腦袋,耷拉著眼皮,全身乏力。
“小姐,喝水。”紅蕊把水遞給馨柔。
馨柔喝了水,癥狀還是沒有緩解。
“我頭好暈,全身乏力。”馨柔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的說道,“感覺好累。”
紅蕊將杯子放到一旁的小幾,說道:“小姐先躺下休息一會,待會太醫就來了。”
紅蕊扶著馨柔躺下了。
宮女端來了涼水,紅蕊便用涼水打濕毛巾,把濕毛巾敷到馨柔光潔的額頭上。
馨柔感覺到額頭上的涼意,睜眼看了一眼,知道是紅蕊在照顧她之后,便合上了眼睛。
這時,太醫來了。
“吳太醫,小姐好像是發燒了,您快看看吧。”紅蕊給吳太醫搬好凳子。
吳太醫二話沒說,坐下便欲給馨柔把脈。
馨柔聽到有人來了,便欲坐起身來。
紅蕊拿走馨柔額上的濕毛巾,扶著馨柔坐了起來。
“下官拆開紗布看一下小姐的傷口。”吳太醫說著便小心翼翼的拆開馨柔手腕上的紗布。
紗布下、環繞著手腕的傷口發生了潰爛。
“啊。”紅蕊吃了一驚。
吳太醫也皺起了眉頭。
“傷勢怎么越來越嚴重了?”紅蕊擔憂的問道。
“看來是傷口感染引發的發燒。”吳太醫轉而去拆馨柔的另一只手。
左手手腕上的傷口發生了和右手手腕一模一樣的潰爛。
“奇怪,左手的傷本來就快好了,怎么突然又嚴重了。”吳太醫的眉頭皺得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