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路生香 !
很顯然,他們還是沒把沈明哲的話放在心里,昨天的時候是人少勢弱,現(xiàn)在就是一個強拆的架勢。
“喂,你昨天不是要看我的土地證么?我可是把復(fù)印件都帶來了哦~”
沈明哲點點頭,接過來復(fù)印件看了看,然后有看看那些忙碌的漢子。
“都是親戚,來搭把手搬東西的,”戶主龐任東大約四十出頭,原本他是找?guī)讉€朋友來鎮(zhèn)場子的,不過看到沈明哲的眼神,他也不想直接就把事情弄僵。
當(dāng)然,他也不會就這么服軟,而是一揚手中的幾張白紙,“我說,這土地證你也看了,沒什么關(guān)系了吧,那我們繼續(xù)開工了,晚完工一天,我少掙多少錢?”
“哼,虧你也好意思說,你在拆你祖宗的房子呢,”沈明哲撇撇嘴巴,轉(zhuǎn)身向他走過去,臉上卻是一臉的不屑。
這話說得龐家兄妹臉上分外地掛不住,不過,沈明哲哪里管得了這許多?接著臉色就是一沉,“這就是你們的土地證?”
“是啊,”龐任東一直盯著他的舉動,耳聽得對方有置疑的意思,不禁冷冷一笑,嘴角上翹,露出一個極其輕蔑的表情,“怎么這個是假的不成?”
“嗯,呵呵,”沈明哲還他一個微笑,很燦爛很陽光的那種,“呵呵,還真是假的。”
“你少忽悠,”龐任東胸脯挺得高高地,嘴角上翹,抬頭以四十五度角,深情地仰視著天上的白云,“我可是從國土局辦出來的。”
“已經(jīng)給你面子了,”龐任東的妹妹約莫三十五六,屬于那種腰比胸粗的中年女人,“你這人還想怎么樣?”
沈明哲冷笑一聲,再次揚揚手里的復(fù)印件,“假冒的東西,哼,你們也敢拿來充數(shù)?”
“告訴你們,通過偽造文件,達到強占公共財產(chǎn)的目的,你們知道叫什么罪嗎?破壞文物,罪加一等。”
他確定了,這土地證肯定不是正本的,因為根本就沒有附圖。
“純粹胡說,”胖女人斜睥著他冷笑,臉上寫滿了不屑。“你以為你是誰啊?國土局發(fā)的土地證,你倒是有膽子胡說八道。”
“我挺佩服你的。”龐任東冷笑一聲,“本來我打算給你個面子……”
“你給我住嘴!”沈明哲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絮叨,一邊說著,他一邊走上前去,順手將那兩張紙塞給了周曉鷗,“你們敢在拆一塊磚頭試試,馬上報警。”
“你敢恐嚇?”龐任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半天才回過神來,立刻跳得老高,“你膽子還不小啊,你想怎么樣?”
“你憑什么說土地證是假的?原件你還沒看呢!”胖女人一步就擋在自己哥哥身前,這兄妹倆挺有意思,妹妹奇胖,哥哥卻是奇瘦。
沈明哲冷笑一聲,轉(zhuǎn)頭對周曉鷗說“給公安局打個電話,就說有人非法拆除文物。”
沈明哲的手還沒按下去,就只聽得背后風(fēng)聲響起,胖女人就沖了上來。
他的身子一側(cè),本能的一個側(cè)踹。
“嗵”地一聲悶響,正正地踢到了胖女人的肚子上,女人“嗷兒”地一聲慘呼,捂著肚子就痛得蹲到了地上。
“政府打人啦~”有人一聲怒喊,那七八個大漢跑過來,手中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到地木棒鐵棍,在沈明哲面前躍躍欲試。
沈明哲連退了幾步,和周曉鷗一起鉆進了汽車?yán)铮_始撥打袁為民的電話。這些人當(dāng)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作為一個街道辦事處的主任,他卻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出手。
“政府打人啦~!政府打人啦~~~”
人群越聚越多,沈明哲的車子根本出不去,周曉鷗著急的滿額頭都是汗。
幸好警察來的很快,帶頭的就是袁為民,他走了過來,神色嚴(yán)厲地發(fā)問了,“誰在這里鬧事?”
沈明哲從車子下來,掃掃那群人,“這群人,強拆國家文物,還要群毆政府干部。”
一開始來到龐家老宅,看到那群大漢的時候,沈明哲是有心把事情弄大點的,如果真是非法拆除,沈明哲又在領(lǐng)導(dǎo)心里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時候,龐任東跑了過來,手指沈明哲,面卻是向著袁為民,“袁哥來了?就是這家伙。媽的,動手打人,呃!”
“打什么人?這是街道辦的沈主任,你小子,想惹什么事?”袁為民臉色一沉。
“……”龐任東一聽,臉幾乎都黑了,原本他以為和袁為民關(guān)系不錯,誰知道這兩天找茬的竟然是街道辦的主任。
龐任東猛聽得身后有喇叭聲響,回頭一看,兩輛小轎車開了過來。
呃……是縣政府的牌子?
打頭地車?yán)铮匠鲆粋€略微有些禿頂?shù)哪X袋,“哈,小沈,你果然在這里,讓我一頓好找。”
沈明哲抬頭一看,哈,老熟人了,這不是高德望嗎?發(fā)改委的副主任。
最近,他同縣里領(lǐng)導(dǎo)們打了不少的交道,受到了不少的教育,這時再琢磨當(dāng)初遇見高德望時,所聽到的建議,他終于可以肯定地說,當(dāng)時高主任所說的,確實是金玉良言,是至理名言!
所以,他對高德望的印象不錯,聽到高德望這話,他點頭對高德望笑笑,“呵呵,是高主任啊,您找我有事兒?”
“可不是有事么?你看,我都追到這兒來了?”說話間,高德望的車就停了下來,他腦袋一縮,打開車門下車。
龐任東一看,馬上低聲發(fā)話了,這種情況,傻瓜才肯繼續(xù)呆在這里呢,至于說面子和場子之類的事情,那就提也不用提了。
“你往哪里走?”沈明哲身子一晃,就攔在了他們面前。
“沈主任,到底怎么回事啊?”高德望慢悠悠地跟了過來。
“我在工作啊,”面對這么直接的問題,沈明哲也只能心一橫,硬著頭皮上了,“高主任,這些人啊,巧立名目,詐騙公共財產(chǎn),還想破壞文物古跡!”
“破壞文物古跡?”高德望好像明白了什么。
當(dāng)初龐家兄妹能把這房子弄到手,擱給外人看,那是“落實政策”,但高德望作為政府官員,自然知道,天底下沒有白掉的餡餅,那兄妹倆身后絕對有人幫襯。
高德望把沈明哲拉到一邊,讓他消消氣,然后申明了一下厲害關(guān)系,既然人家的背景還不清楚,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也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沈明哲一聽,也有道理,于是甩給龐任東一個狠眼色,上了高德望的車子。
“去哪兒?”沈明哲發(fā)問了。
“聽說你想引進肉制品加工企業(yè),今天我去縣委,郭書記和我說起了,剛好我認(rèn)識幾個投資商,我們一起去見見。”
……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周曉鷗拿著一份日程通知告訴沈明哲,“你是說,李書記在辦公室等我?”
周曉鷗相當(dāng)肯定地點點頭。
沒道理的嘛,沈明哲有點想不通,他來這里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
只偶然地遇到過李燁兩次,兩次都是相互都是隔著老遠就錯開了,雙方心里都明白,自己不愿意撞見對方。
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么?他有點想不明白。
她是黨委,自己是政府的,怎么會今天主動找起我了呢?沈明哲死活是想不明白,該不會、該不會……呃,是懷孕了吧?
仔細算算日子,他還真是有點毛了,靠,不會那么巧吧?反正領(lǐng)導(dǎo)有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混哪兒,就要守哪兒的規(guī)矩!
一進李書記書記辦公室,沈明哲地心登時就放了下來,現(xiàn)場還有別人,看來是公事兒?
“小沈來了?”椅子上的人笑嘻嘻同他打個招呼,一點見外的意思都沒有。
沈明哲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仔細想一想,好像是縣里的分管副縣長龐新余
“嗯,關(guān)于龐家巷的事兒,李書記和我,都覺得有必要找你談?wù)劇?br/>
李燁看著他,臉上冷漠依舊,心里卻是一團亂麻不是個滋味,你個混蛋不是能躲么?你再躲啊,再給我躲啊!
說實話,自打他升任主任位置之后,李燁的心里,就沒有平靜過,初開始她還期待著沈明哲能回心轉(zhuǎn)意,前來好言相求,否則的話,自己這關(guān),繞是絕對繞不過去的。
她在心里,設(shè)計了無數(shù)種折磨他的惡毒辦法,整天躊躇滿志地等著收拾他,敢非禮我?哼,走著瞧!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明哲卻是一點覺悟都沒有,偶然碰到過三次,沈明哲都遠遠地避開,難道說,他真地……不想認(rèn)賬了?
再后來,她聽說,這個混蛋,似乎跟趙縣長的干女兒打得火熱,哦~敢情是靠上大樹了,真的是要提起褲子走?
這些念頭在她心里纏繞很久了,年輕的女書記,真的沒有經(jīng)過類似的陣仗,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無措了,我該……怎么辦呢?
遺憾的是,她年紀(jì)輕輕就身處高位,這種事情,竟然連個可以商量和討教的對象都沒有,萬一傳出去,影響可就太壞了。
可要讓她放低姿態(tài)去找沈明哲,那也是絕對不現(xiàn)實地,從小到大,她何曾吃過這樣的虧?直到今天,龐新余來商量龐家巷的事兒,李燁才猛地想起:對啊,我可以借這個機會,把那個混蛋喊來,旁敲側(cè)擊地了解一下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