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的話，我早已做好了準備，你縱然不說，我也知道該怎么守護自己和孩子們。”白清靈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于母愛的傳遞。
    她能從柳含煙的眼眸中，看到她對自己的關愛與寵護。
    這一份愛，不比容燁給她的愛少一分。
    柳含煙溫柔的撫摸她的發：“也好，哭出來吧，往后的日子還長著。”
    最怕君無情，深宮太冷。
    往后她不在了，她能面對的只是一面冰冷的墻。
    雖然這樣想，未免有些太過悲哀，但柳含煙卻不敢讓白清靈把心都給容燁，當然，這全看白清靈的。
    不管她做什么，她這個母親都支持她。
    然后用她最后的日子，去溫暖她的心，讓她感受到，她身邊還有很多愛她的人。
    白清靈哭了許久后，抬頭看柳含煙，終于能勇敢的面對柳含煙眼角的皺紋，雙手激動的握緊柳含煙的手問道：“母親，你眼角又長皺紋了。”
    柳含煙低頭笑道：“我也就到了這個年紀，靈力沒了，就很難再保持少女顏，你不必難過。”
    “可我心疼。”是因為她，她才散盡自己修為的。
    雖然她不知道烏莘族的靈力到底有多強，但她知道，一定強到柳含煙很有底氣。
    如今看到柳含煙日漸衰老的樣子，白清靈的心在滴血。
    她見不得每一位對她好的人，過的不好。
    “有沒有什么辦法。”白清靈問。
    柳含煙說：“傻孩子，沒了就是沒了，我如今已不是烏莘族的圣女，這樣挺好的，起碼他們不會再找一個沒有靈修的圣女回去。”
    “可你這樣下去，真的不會有別的后遺癥嗎？”白清靈問。
    柳含煙知道她會這樣問，語氣十分肯定的回道：“不會，等我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四十歲婦人，便不會再繼續老化了。”
    “那我可否為母親把脈。”
    柳含煙從不讓她把脈，檢查身子。
    白清靈也不知道柳含煙現在的身子如何。
    而這一次，柳含煙同樣沒有答應：“不用，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普通的湯藥對我沒用。”
    “那要什么才有用？”
    柳含煙抿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抬手為她別過了臉龐的碎發，聲音淺淺的回道：“看著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對為娘來說便是藥。”
    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另一個孩子……
    “你這雙眼睛跟你弟弟一模一樣。”柳含煙的大拇指在她的眉眼上，輕描了一下。
    白清靈明白了，柳含煙的藥是她的親弟弟。
    “我會找到他的，我很快便會查到他，娘你要開開心心的。”白清靈說。
    柳含煙低下頭，攥緊了白清靈的手，盯著她手上的血鐲：“算了，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我如今有你，也算全了心意，況且還有笙兒和景臨，我看著他們兩個，就覺得像看到了你與你弟弟小的時候……”
    她說出這番話時，眼眶里含著盈盈淚水，唇角帶著一抹笑。
    白清靈十分心疼她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