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本想讓人將李如玉送上承郡王府的馬車,直接將她送回去,可是她不領情,非得要自己兩個丫鬟攙扶。既然如此,靖婉只好親自送她一程,在她臨上馬車前,靖婉笑意滿滿的說:“臣女等著郡主再來找臣女,到時候,必定好好招待郡主,保證讓郡主賓至如歸。”
李如玉全身都在疼,疼得她止不住的哆嗦,她倒是想在靖婉面前硬氣點,可惜硬氣不起來,即便是恨得牙咬啟齒,也不敢再罵她,她害怕靖婉再揍她。
所謂有其主,必有其仆,平日里跟在李如玉身邊趾高氣昂,這會兒也跟受驚的鵪鶉似的,瑟縮著身子,大氣不敢喘,很明顯,她們兩被帶下之后也好好享受了一番。
“駱靖婉,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的未婚夫沒了,他很快就會成為本郡主的郡馬,而這都是你搶了霖哥哥的報應,現在你不過是個被退婚的賤……”
看著笑盈盈的靖婉,李如玉生生的將后面一個字給吞了回去。
“郡主說得都沒錯呢,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只是退婚而已,又不是嫁不出去,臣女肯定還會有下一個未婚夫,就是不知道郡主還有沒有能耐再搶一次?郡主倒是可以送上門去再讓他睡一次,不過,第一次被人睡值錢,第二次可就不值錢了,一場露水姻緣,就睡了一個郡主,雖然是個破鞋,他也不算虧,就當是去花樓逛了一圈,還是不花錢的那種,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肯定會蜂擁而至,都不用郡主勞心勞神的自動上門了,多好,你說是不是。只是我那敏表哥,就倒霉了點,不知道頭上的帽子會綠成什么樣,不過,到那會兒,即便你是郡主,他也有理由休妻了不是。說到這里,臣女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兒,郡主昨晚是不是第一次被人睡?看郡主那隨意的姿態,好像很熟稔似的,嬤嬤,你說,如果郡主之前就已經破了身,表哥是不是就不用負責了?”
龔嬤嬤很配合的皺皺眉,“郡主畢竟是皇室中人,如果她揪著敏表少爺不放,多半還是得娶她,皇室要顧惜名聲,敏表少爺也不能被扣一個無情無義的帽子,那樣于前途不利。”
“哦,那敏表哥只能委屈一下了。”靖婉很是替自己表哥不值。
李如玉抖抖索索的指著靖婉,你你你了半天,生生的氣厥了過去,差點死帶著兩個丫鬟一起倒在地上,龔嬤嬤倒是好心的伸了一把手。
“看來郡主這是累著呢,也是啊,從昨兒算計表哥到現在,就沒消停過,如此,還是趕緊送回去吧。”靖婉瞥了一眼聽了她全部的話,卻沒反應的車夫。
在龔嬤嬤協同下,才將李如玉送上馬車。
看著遠去的馬車,靖婉皺皺眉,“那車夫感覺怪怪的。”
“天下奇奇怪怪的人很多,誰知道這個又是怎么回事,他但凡是個識相的,就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而對于活閻王會派人全程跟著這事兒,龔嬤嬤一點都不奇怪,不過,這次的人選不合格,讓姑娘看出了絲絲端倪。
“不是的,嬤嬤,我只是覺得這個車夫似曾相識。”
龔嬤嬤心中一跳,說實話,她都沒看出來被派來的這人到底是哪一個,仔細想了想姑娘與活閻王正面接觸時,他身邊都帶著哪些人,似乎除了沐安,就只有身兼明暗衛的暗一了,只要確認一下剛才的車夫是不是暗一就知道了,如果真是,那么,某人日后行事就得更小心了,畢竟姑娘如此的敏銳,如果讓她提前發現了端倪,那么……
龔嬤嬤無力,似乎姑娘就算是發現了,吃虧的依然是姑娘。依照那活閻王的本性,既然你都知道,那么本王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只怕會明目張膽的偷香,時常夜襲香閨。
“天下相像的人也多,說不得是姑娘偶然間見到過某個長得像的人。”
靖婉點點頭,大概是這樣,一個車夫,也翻不起什么風浪,就算他將她的話復述給承郡王夫婦,又能怎么樣呢?承郡王能借此找上門來?還是承郡王妃能借此敗壞她名聲?
“‘第一次’‘第二次’‘花樓’這些東西,姑娘都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可不是姑娘該知道的東西。”當著外人,有些話不能說,但是,自己姑娘做錯了事兒,該說的也要說。
“大概是無意中看書的時候看到的,嬤嬤不要那么計較啦。”靖婉心虛。
“姑娘這個年齡,其實就算是知道一些也沒什么,”高門大戶里,姑娘家的到了一定年齡,長輩們多多少少都會讓她們了解一些**,甚至有那么些出身特殊的姨娘,甚至會提前教導自己女兒伺候男人的東西。“不過,知道是一回事兒,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兒,讓人聽到了,總歸對姑娘的名聲不好。”
靖婉忙挽住龔嬤嬤的手臂,“嬤嬤,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奴婢更希望姑娘不會有下次。不過姑娘一向是知道分寸,分輕重的,倒也無需奴婢多嘴。”
“我知道嬤嬤是為我好,嬤嬤是將我當親閨女一樣疼,你說的,我都聽著記著。”
“姑娘是主子,奴婢是下人,做下人的怎配將主子當閨女,無視尊卑,成何體統。”
“好吧好吧,嬤嬤,是我又說錯話了。身為我的奴仆,就該以我為中心,事事為我著想,這心里除了我就不能裝下任何東西,為我做什么都是應該的。”說她死板吧,有時候又偏偏任由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