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么辦,哈維女士?"當我坐下的時候,他呻吟了一聲,抬頭看了看我的衣服。我把長袍忘在家里了,穿了一條無膝的牛仔褲和一件黑色的毛衣。我當時在度假。
"我要休息幾天。我想親自告訴你。還有,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考慮把凱文當作喬西的學徒。她比我高一代,十倍有資格給凱文適當的訓練。此外,他們合作得很好。"
格里姆放下筆,手指交叉在一起,形成一個托架,讓下巴放在里面。"你會喜歡的,不是嗎?然后你就可以離開那個班級了,我已經幫你報名了。"
"我是為了凱文才這么說的,"我半信半疑地撒了個謊。
格里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已經決定了,拉娜。你要回警校了。這對你有好處。"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打斷了演講。格里姆嘆了口氣,抓起電話。
"那是什么?你確定嗎?"他的臉扭曲成一團令人不安的皺紋,嘴角下垂成一副厭惡的蹙額。"通知委員會其他成員。一小時后我要開會。"
他砰的一聲把電話掛了,然后從桌子上把電話扔到我頭上。我蹲下來,膝蓋蜷縮在客人的僵硬椅子上。塑料盒子砸在遠處的墻上,發出吱吱的響聲,最后一圈響了起來,在地板上碎成了十幾塊。
"你一定要殺了她,是不是?"他嘶嘶地說道,聲音很低,因為艾倫顯然聽到了騷動。"賽斯走了,"他咆哮道。
"好吧,至少委員會現在可以確信他參與其中了。"我把腿放回去,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只畏縮的狗。
"我已經知道他與此事有關,"格里姆生氣地低聲說。"現在我們失去了控制他的機會。至少他現在沒有可以躲藏的小島了。"
"那么,溫斯頓同意為你工作了?"我試圖把談話引向一個不那么暴力的方向。
"溫斯頓?"格里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和我的新靈魂稱得上是同一個名字嗎?"
"嗯,我們有一次有趣的邂逅。我懷疑他會忘了我。"我把禮品袋放在膝蓋上。
格里姆得意地笑著,從桌子上翻出一摞文件,然后站了起來。"你到達五分鐘后,他就把你忘了。孟女士為他和卡迪加準備了一批好茶。"他笑得我肩膀耷拉下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允許孟建柱進理事會?取代印度教代表的是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拉娜。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溫斯頓的離去已經夠糟糕的了,但是殘酷地抹去卡迪亞的記憶,在某種程度上摧毀了我,這是我以前從未經歷過的。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剛剛被告知有人故意碾過復活節兔子的三歲小孩。輪到我發脾氣了。我把手指伸進禮品袋,把毛絨玩具扔向格里姆。他抓住它,又咯咯地笑了起來,有趣地嘆了口氣,就像爺爺會給一個撅嘴的孩子的那種。
"度假愉快。我認為這是你應得的。"
我站起來,用一聲沮喪的咆哮把禮物袋撕成了碎片,然后氣沖沖地沖出了他的辦公室。
當我走進電梯,按下主樓層的按鈕時,艾倫又假笑了一下。當門關上的時候,我把前額貼在冰涼的金屬上,嘆了口氣。
馬里克用一枚硬幣通過電梯到達了。但是,如果格里姆已經剝奪了溫斯頓的生活,就不知道他現在的名字是什么,我也不可能找到他。我最好不要這么做。賽斯可能已經消失了,但他仍然有大量的間諜。如果我能找到溫斯頓他們也能。
我在耳朵后面卷了卷發,鎮靜了一會兒,電梯門砰的一聲打開了。
馬利克穿著正式的長袍在大廳里等著。他的卷發光滑而且上了油。
"拉娜?"他眨了幾下眼睛,因為這么早就在格里姆的辦公室里看到我,感到很困惑。"格里姆召開了一個會議。你還好嗎?你看起來不太好。"他伸手抓住我,然后停下來掃了一眼大廳,然后走進電梯,隨便按了一個按鈕。
"對不起,我昨晚沒有來。我不得不護送卡迪加去費達斯·帕蒂斯。然后穆罕默德讓我留下來過夜。我不能拒絕先知。"他給了我一個靦腆的微笑,并用胳膊摟住了我。我沒有回應那個擁抱。不和我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也許是個好主意,但這并沒有比他前一天晚上沒有來看我更傷我的心。
我的嘴唇破了,右眼周圍像彩虹一樣的瘀傷,沒有什么不能在幾天內痊愈的。但是,當一個女孩被男朋友這樣踢屁股后,她的男朋友沒有出現,她會怎么想呢?
"怎么了?"他掙脫開,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皺起一道我不解的眉頭。
"賽斯走了。"他還太年輕。我的自尊心還與他無關。我聳聳肩,又按了一下底層的按鈕。當我繞過他走進大廳時,馬里克給了我一個受傷的表情。
"我要去地獄星期五,"我說,轉身面對他。偏執狂在他臉上爬來爬去。我嘆了口氣,把一只手放在屁股上。"我需要度個假,艾米的地獄城堡酒莊正在隆重開張。我想你不會愿意和我一起去吧?"
"我當然愿意,"他低聲說,用下嘴唇嚼著。"我會盡力趕到那里,但賽斯不在了......"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我先來處理殘酷。"他又向我伸出手,忘記了旁邊的人,把我拉進他的懷里。我對著他的胸部呼氣,當他的翅膀拍打我的背部時,我幾乎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今天下午我會來的,我保證。而且,今天是星期四。你不欠我一頓飯嗎?"他朝我微笑著,熱情地吻了吻我的嘴唇。
"我愿意,"我喘著氣,雙膝發抖,把他拉開。那個鬼鬼祟祟的混蛋。我不可能總是僅僅因為一個吻就讓他擺脫困境,但也許就這一次。
辛迪·莫寧斯達繞過我們走進電梯。她穿了一件鑲有紅色領口和袖口的黑色西裝。兩個倒下的人拿著手機喋喋不休地跟著她。
辛迪清了清嗓子,對我們笑了笑。"干得好,哈維女士。我期待著這個周末與你共進晚餐。"
"謝謝你,議員夫人。"我臉紅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卷發。
辛迪轉向馬里克。"上去?"
"是的,"他回答,又給了我一個甜蜜迷惑的微笑。"回頭見,拉娜。"
馬利克和惡魔公主以及她的船員擠進了電梯,緊緊地收起翅膀以防無意中咬了其中一口羽毛。
我等著門關上,轉過身去,發現荷魯斯急匆匆地走進大廳,試圖用一只手提著公文包拉直他的領帶。
"早上好,拉娜。"他按下向上的按鈕,一言不發地走進一部空電梯。今天大家都覺得我是個壞消息還是怎么的?
至少喬瑟會和我說話,即使我不能告訴她任何讓我煩惱的事情。但也許我們可以去購物。
"好好度過的一天會帶來快樂的睡眠,所以好好利用生命會帶來快樂的死亡"
喬西和詹妮的公寓并沒有比我的大多少,但是他們精致的品味和極簡的裝飾真的打開了這個地方,使它看起來比我的大了三倍。
一個花瓶里插著一朵白色的百合花,擺在整潔的餐桌中間,餐桌是用真正的橡木做的,而不是像我那樣的劣質仿制品。起居室里擺放著一套配套的橄欖綠家具。這給城市住宅增添了一種裸體主義的吸引力,與沙色的墻壁相得益彰。娛樂中心上方的一個石頭噴泉將我帶回了孟婆花園的池塘,那里傳來了歡快的音樂。
所以這個地方沒有我公寓那種住在里面的感覺,但是每次我去拜訪喬西的時候,我離開的時候感覺就像我剛從溫泉浴場回來,當然,沒有修腳指甲。這讓人耳目一新。
"嘿!"詹妮穿著絲綢浴衣慢悠悠地走進廚房。她似乎很高興見到我。通常情況下,在她消失在她的房間里學習之前,我會得到一個簡短的點頭。學習是她最擅長的,而且大多數情況下,是在工作和上額外課程之后。三百年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出去約會,也沒有見過她和朋友喝酒。在我看來,她的生活糟透了。但她似乎對自己的成就相當自豪,她實際上是喬西的偶像。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那些筆記。我去拿。"她躡手躡腳地走下過道,就在喬西從臥室里走出來的時候,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拽著一件t恤。
"你在這兒干什么?"她厲聲說道。
"你也早上好,"我嘟噥著說。"要一杯咖啡是不是太奢望了?"我在桌旁坐下,把下巴搭在雙臂上嘆了口氣。
"我想不會。"喬西掃視了一下大廳,給了我一個緊張的微笑。"讓我先刷牙好嗎?"
"隨便吧。"
她沖下過道,砰地一聲關上了臥室的門。后面那些驚慌失措的竊竊私語讓我知道她有個訪客。一開始,我以為可能是阿波羅。但是她太神秘了。喬西知道我贊成上帝,即使和他約會確實違反了協議。顯然不是荷魯斯。那個混蛋正忙于議會會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