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姆來的時候，我們剛剛繞完屋頂。他穿著一件比較正式的黑色長袍，那是死者工作時穿的。那只是做做樣子。每個人都知道他已經八百年沒有出去收集靈魂了。在第三代收割者到來之后，他回到了自己在市政廳的辦公室，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議會的事務上。
    "晚上好，拉娜。加布里埃爾格里姆皺著眉向我的約會對象點點頭。"我很高興你來早了。拉娜，我要你參加典禮后的議會晚宴。"
    我大吃一驚。他說我想升職，但我沒想到升職會有這么大的影響。只有委員會成員受邀參加舞會后的晚宴，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我也想象過一些更重要的神會出現在那里，但除了格里姆之外，我從未聽說過有收割者出現在那里。尤其是像我這樣的第八代死神。
    "嗯，嗯，嗯。"我突然變成了一個語無倫次的白癡。
    "我以后一定會提醒她的。"加布里埃爾跳上前來救我。
    "很好。"格里姆走開去迎接另一對夫婦。
    "從表面上看，你沒有想到會收到這樣的邀請。"加布里埃爾緊緊握住我的手。他的眼睛越來越擔心，因為他等待我收集我的感覺。"一些提升。"他緊張地笑了。
    "我想我要吐了。"我呼吸著，閉上了眼睛。
    "哇，拉娜!"加布里埃爾用一只胳膊摟著我的腰，拉出一把椅子讓我坐下。"這是件好事，對吧？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遇到了麻煩，誰會被邀請參加議會晚宴?"他揉著我的肩膀。
    "我頭暈。"我又喘了一口氣。
    在那一刻，我痛恨格林破壞了我美好的夜晚。我不知道為什么我被邀請參加晚宴。我還是不知道是誰提議我升職的。一切都進展得太快了，我甚至還沒來得及消化。大腦消化不良，這就是我所遭受的痛苦。
    喬瑟要殺了我。從她對我升職的反應來看，我可以看出這件事會有多么順利。她是我的朋友，但年紀大了一百歲，如果我比她先進步，她就有理由懷恨在心。事實上，她比我更好地遵守規則，并不會對情況有任何幫助。
    "舞會之前別告訴喬西,"我懇求加布里埃爾。
    "當然。"
    "事實上，不要告訴任何人。明天會有一個新俱樂部。我恨拉娜俱樂部。你等著瞧吧。從第一代到第七代的每一個收割者都會有一個成員。可能也是第八代。我完蛋了。"我把臉埋在雙手里。
    "冷靜點。深呼吸。會沒事的，孩子。"
    "我三百歲了。別叫我孩子,"我小聲嘟囔著。
    "對不起，親愛的。"他采用了約翰·韋恩的口吻。即使它很煩人，它也讓我微笑，他知道這一點。這就是為什么我愛他，忍受他整天賴在我的沙發上。
    "我們走吧,"他對我的笑容嘰嘰喳喳。
    "拉娜!"喬西和阿波羅在留言簿上簽了名，急忙趕來加入我們。
    阿波羅穿著一件奶油色的禮服襯衫和絨面革褲子，與喬西的禮服相配。我確信阿爾忒彌斯現在已經選中了它。大多數年長的上帝仍然喜歡他們年輕時代的時尚，但是少數幾個現代化了的神像風格獨特。
    喬西的脖子上掛著一串樹葉形的綠寶石。當她發現我盯著她時，她深情地紅著臉觸碰了他們。"拉娜，你還好嗎?"
    "是的。"我笑了。如果我出賣自己，叫加布里埃爾保持沉默是沒有用的。
    一群小天使在舞池旁組建了一支古典樂隊。一個人開始吹長笛，一個豎琴很快加入了進來。
    "來吧。"加布里埃爾抓住我的手，拉著我在常青藤下跳舞。阿波羅和喬西跟在后面。我試圖忘掉晚餐的邀請，好好享受，但每次我從屋頂上看到格里姆朝我皺眉頭的時候，痛苦就會再次降臨。
    "笑一笑，拉娜,"加布里埃爾咬著牙咕噥著。"如果你不振作起來，喬西會逼我告訴她你怎么了。"
    "對不起。"我嘆了口氣，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客人一到，屋頂很快就被填滿了。一對對對收割機情侶在舞池里圍著我們跳舞。他們至少占客人總數的四分之一。每個死神都參加了神諭舞會。這是我們非正式的集體生日聚會。我們成為奴隸的誕辰紀念日。有點像獨立日的反義詞。
    按照人類的標準，我們不是奴隸。奴隸制的缺陷早在《永恒》一書中就被指出來了，而在《人類世界》中，奴隸制的缺陷早在《永恒》一書中就被指出來了。通過賦予我們有限權利的下層公民的頭銜，以及拋給我們一枚小小的硬幣，殘酷可以緊緊地束縛住我們。付款是一個狡猾的動機，說服收割者更努力地工作，并允許格里姆保持我們的人數低。只有不到一百名收割者照料著離去的人們。
    "對不起。"一個想要成為埃及艷后的人超過了加布里埃爾和我，拉著荷魯斯為他粗魯笨拙的約會道歉。他正在道歉，這時他認出了我。
    "拉娜，對吧?"當他的約會對象的快步舞動突然停止時，他的嘴角掛著一個不舒服的微笑。她用力拉了一下，沒有成功，然后像一條大蟒蛇一樣把自己蜷在他的胳膊上，瞪著我們。
    "荷魯斯，你答應和我跳舞的,"她撅著嘴說。她顯然把自己想象成一個蕩婦，但是嘮叨的蕩婦會更準確些。一條紅色的絲帶纏繞在她的乳房上，交叉在她的肚子上，最后消失在一個穿裙子的蹩腳借口中。
    "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霍魯斯嘆息道。"急什么?"他抬起手，惱怒地皺起眉頭，松開了領帶。這套衣服是新的。荷魯斯的外表很少偏離傳統。幾個世紀以來，他的母親伊希斯一直與他爭奪他的頭飾。大約十年前，她終于說服他把它留在家里。
    "誰是你的小朋友?"克利奧帕特拉問的是一個冒名頂替者，托著何露斯的手臂。
    "這是加布里埃爾，這是拉娜，對吧?"
    "沒錯。"我挽著加布里埃爾的胳膊。"你的約會對象是誰?"
    "我是沃賽特,"他勉強笑著回答。
    沃賽特挺起胸膛，想看起來比她的裙子更有尊嚴。"我是女神。"她點了點頭，嘴角抽動了一下，露出一絲嘲笑的神氣，好像在我面前轉了一圈似的。"蒼白的皮膚，黑色的頭發，對神的認識有限。讓我猜猜，你是個收魂者。"
    "你一定要對每個人都這么粗魯嗎?"當霍魯斯試圖奪回她正在調戲的手臂時，他的下巴緊閉著。
    "沒關系。"我笑了。"有些神明就是沒有禮貌。或者味道。"
    "對不起,"何露斯低聲說，然后跟在沃賽特后面，氣沖沖地離開了。
    小天使樂隊加快了步伐。加布里埃爾把我轉過身來，跳起舞來，用一個華麗的動作使我吃驚。他咧嘴一笑，把我放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上，時間長得足以引起別人的注意。"她也許是女神，但她會跳舞嗎?"他把我從低谷中拉出來，正好進入了一個雙旋。
    "夠了,"我警告他，卷曲著身子回到原處，又偷偷瞥了一眼屋頂。
    彼得在留言簿上簽了名，然后幫助耶穌護送圣母瑪利亞和隨行的圣徒到他們的餐桌旁。路西法和他的女兒辛迪挽著他的胳膊，在他們身后出現了一會兒。
    辛迪是赫爾目前在議會的代表，也是一位出色的女商人。她身后是阿瑪尼和古琦，配有夾板和尋呼機。辛迪從來不在沒有卡瑪莉拉的情況下出門。在引誘辛迪跳舞之前，別西卜在路西法面前表演了一場正式的問候儀式。
    我用眼角的余光發現了瑪麗克的藍色長袍。他站在舞臺前的嚴峻旁邊。他們爭吵時臉上掛著不悅的表情，朝我的方向看去。我對他們皺起了眉頭。加布里埃爾跟著我的目光，把我拉得更近一些，然后轉過身來擋住他們的視線。
    "你還記得你的第一個球嗎?"他臉上露齒而笑。
    三百年了，我還像昨天一樣記得。當格里姆宣布我成為他的學徒時，索爾并不是很激動。當我發現我是他的第四個孩子時，我并沒有責怪他。我甚至害怕擁有一個孩子。掃羅看了我一眼，就喊著說:"加百列!"
    加布里埃爾拍了拍我，把我拉到舞池里。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天使。他那蓬亂的金色卷發讓我著迷了。在那些日子里，一切都讓我著迷。
    在我來之前，加百列和掃羅早就是朋友了。天使完全知道該怎么做。索爾只是需要他分散我的注意力，同時對著格里姆大喊大叫，因為他違背了自己的意愿。他確實讓我分心了。
    加布里埃爾看著兩個人爭吵，我敬畏地看著他。當他最終回頭看我的時候，他歪著臉笑了一下說:"你在流口水，哈維女士。"
    這些記憶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試圖抑制住自己的笑聲，直到加布里埃爾的臉皺了起來，他對我大笑起來。當我喘過氣來的時候，我抬起頭微笑了一下。
    音樂漸漸消失了，格里姆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找到了座位。我們的桌子坐在舞臺前的第二排，很快坐滿了熟悉的面孔。
    加布里埃爾坐在我的右邊，在他的另一邊，我看到了里德旺，一個伊斯蘭天使，他偶爾會看到天國之門，而彼得卻看不到。我想知道是哪個天使在舞會期間自告奮勇去守門，以及他們的下一張支票會是什么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