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原因的陸艾心下疑惑,金華寺是怎么惹到鳳少君了嗎?
居然拒絕的這么干脆。
詢問的視線挪到沐元溪身上,雖心下大概已經確定了方向,但她好歹也是殿下的人,總得聽殿下吩咐。
“去元容的別苑吧,應該不遠?!?br/>
“不遠不遠,半個時辰就到了?!?br/>
陸艾就知道,鳳少君說了不去金華寺,那便肯定是容殿下的別苑了。
被沐元溪牽著上了馬車的沈辭在進去之后小聲又問了一句。
“就是那個男扮女裝的皇子是吧?”
去羅山的路上碰到的那個。
“嗯,對,是他。”
“額,咱們這么多人不打擾他嗎?”
人家隱藏了那么多年的身份要是不經意間被他們幾個人識破了怎么辦。
毀人家心血,還是跟他不相關的人,這事他一向是不干的。
缺德不說,還沒有好處,傻缺才那么玩呢!
“無礙,不過一晚,明早咱們就進城,不打擾?!?br/>
對一個默默無聞的三皇女來說,別苑能被皇太女和鳳少君借宿,其實也算是一種榮幸了。
“那行吧,反正爺是無所謂的,既然你這個皇太女都說沒事了,那就去吧?!?br/>
三輛馬車碾過濕地的聲音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其中還夾雜著幾絲馬鳴。
幽靜的小路上此刻除了她們之外再無旁人,的確如陸艾所說,在顛簸了半個時辰之后馬車才平穩(wěn)的停了下來。
真是每到這個時候,沈辭都會忍不住想起登云啊。
那玩意兒是真舒坦,就是太高調了,不利于隱藏身份。
不過等回了帝都之后,他倒是不需要那么低調了,若是有事就可以乘坐登云了。
陸艾先去敲門,說明一下情況,沐元溪等人便在馬車里等了一會兒。
待別苑侍女將事情傳給沐元容之后,又好一會兒,沐元容才出現(xiàn)在了別苑門口,身旁的侍女撐著傘。
“皇姐蒞臨臣妹別苑,是臣妹榮幸,皇姐請進,鳳少君也請?!?br/>
“怎么那么久,是打擾到你的什么事了嗎?”
帶著沈辭下了馬車的沐元溪淡淡說道,沐元容神色驀然一僵。
只是眼簾垂下的他很好的掩蓋了眸中神色,淺笑著說道。
“驟然得知皇姐要下榻臣妹這里,一時怕招待不周,急忙派人收拾了一下空閑的屋子,所以慢了一些,還請皇姐見諒?!?br/>
“是孤叨擾你了,你不必如此?!?br/>
這回換陸艾給沐元溪撐傘,北夏給沈辭撐傘,端木明獨自一人撐傘跟在后面,一起進了這舒落別苑。
淅淅瀝瀝的雨忽大忽小,斷斷續(xù)續(xù)的下著,領路侍女手上的燈籠,不斷隨著夜風搖曳。
別苑中雖燈火通明,但路旁燈臺上燃著的燭火卻明明滅滅,時不時的熄掉一些。
這些都是因為得知皇太女駕到而臨時點上的,雨一直下著,皇太女走過的路段,既已熄了,倒也不比再費心點上了。
將人領到了除了沐元容所居的南沁閣以外最大的懷鶴閣,沐元容有些歉意的聲音于雨夜中響起。
“皇姐,臣妹一個人慣了,所以那南沁閣內如今有些凌亂,不便讓出給皇姐,便只得委屈皇姐在這懷鶴閣當中了,還請見諒?!?br/>
沐元溪瞥她一眼,眸中視線有些意味深長,“倒也不委屈,邊疆時住的可跟皇妹這差遠了。”
“只是你一個人獨居南沁閣,不會孤單嗎?可以姐妹兄弟來陪你一段時間的。”
沐元容與黑夜中似是顫了一下,低頭說道,“不用了,多謝皇姐關心,臣妹一個人很好,不會孤單?!?br/>
“是嗎,那便好,夜也深了,皇妹也盡早去休息吧,孤明日一早便會離去,便不驚擾你了?!?br/>
“是,臣妹告退。”
沐元容步伐看似平穩(wěn),卻隱隱的雜家這一抹慌亂在其中,倒是讓沈辭有些疑惑。
進了懷鶴閣,他便在沐元溪耳邊問了一句。
“他這反應不對啊,沒必要這么害怕啊,你又不會吃了他。”
他看起來也沒暴露出什么啊,怎么就感覺有些慌呢?
“這個鳳少君就不清楚了吧,殿下的威名,其他的皇女皇子們可是無人不知呢!
露殿下從小就沒在殿下手中討得過好,其他人又怎敢招惹殿下呢!”
聽到了沈辭問題的陸艾熱情的解釋道。
“嗯?這樣嗎?”沈辭摩挲著下巴說道。
也是哦,他認識的沐元溪跟別人眼中的沐元溪總感覺不是一個人。
沐元溪寵溺的刮了刮沈辭的鼻子,溫聲說道。
“別想那么多了,早點歇息,明天你起來了便趕路進城。”
“到了帝都,便不能像之前那樣了啊,懷鶴閣中房間多,你先挑一間吧。”
人多口雜,熟人又不少,總歸是不能再同居一室了。
唉,想想還有點難受。
但為了他的名聲,也不得不如此啊。
沈辭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眉眼彎彎的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的沐元溪。
“得了,看你那委屈的樣子,這不還沒進城,怕什么?”
委屈...的樣子?
陸艾看向自家殿下,那有些寒冷的面色中實在是沒看出委屈,只覺得有些可怕了。
鳳少君是怎么看出來的?
“將其他侍女都遣出去不就好了,再說被人知道了又怎樣,你知道我不在乎?!?br/>
“我在乎?!便逶p聲說道。
“我不想你受到任何詆毀?!?br/>
沈辭嘖了一聲,“行,那就分開睡唄?!?br/>
給你機會你還不要。
正欲轉身去選個房間的沈辭卻被沐元溪一把拉回了懷里,有些后悔了的她聲音低沉。
“別,最后一晚,讓我抱著你。”
說著,一道眼神落到了陸艾身上,陸艾心領神會。
“放心殿下,懷鶴閣不會留任何別苑中的人的。”
還未進城,殿下還有最后一天時間。
再以后,就得等到大婚之后了?。?br/>
啊,好期待大婚??!
離去遣人的陸艾心下美滋滋的想著。
沈辭喉中溢出一聲低笑,“嘖,明明就想,矯情個什么勁兒!”
“就沒見過你這么不在乎聲名的人,不好惹啊?!?br/>
沐元溪挑著他額前的碎發(fā)說道。
“那玩意兒要來有什么用,又不能吃?!?br/>
跟著沐元溪一起進了正房臥室的少年不屑的說道,在馬車上顛了差不多一天的他有些疲累的甩掉靴子,脫衣上床。
“啊,明天就回家了啊?!鄙蜣o小臂搭在額頭上,嘆了一聲。
“又有一堆的事??!”
沈家的那些事,畢九琋的事,還有帝相二人的生辰。
唔,有些煩呢。
但一想想,身邊還有個沐元溪的話。
似是,也沒那么煩了。
既然注定不能消停的話,那就,鬧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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