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九琋絕處逢生,且較之以往又獲得了更大的權利。
讓他一下子有些猝不及防。
剛剛不是還恨不得直接踩死他的嗎?
怎么現在就又...
“所有人都可以調配?那你呢?”
畢九琋沒有暴露過多自己的疑惑情緒。
繼續用著自己那有些虛浮無力的聲音問道。
阿大唇邊勾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我會隨身侍奉尊主,并不在圣殿。”
你能調配的,只是圣殿的人而已!
畢九琋手上旋握成拳,緊閉的眸緩緩睜開。
“知道了,多謝告知。”
他無意和阿大爭寵,對阿大的得意也無甚感覺。
如今,他活下來了,并且有了更多權限。
那么他可以做的事,便就更多了。
至于嵐伊想要的,他當然清楚。
......
靈休照例給畢九琋準備了湯藥和藥浴,都是最珍貴的藥材。
與此同時,也收到了畢九琋這個圣子將有資格調配圣殿一切的消息。
“在帝都中散播兩個消息,一是江逆此人陰損歹毒,曾滅人滿門,仇家于帝相生辰宴上前來尋仇。
二,便是他沈辭水性楊花,不知廉恥,已然非處子之身!”
“圣子,江逆之事,陛下不是已經在眾臣面前說了不是他嗎?”
浴桶之中正受著強烈藥勁的畢九琋唇角緩緩勾起一個陰寒的弧度。
“陛下就算說了又怎樣,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江逆在何處的。
只要散播出去,有一個人信便也是有用的!”
“父陰損歹毒,子水性楊花,一脈相承,更有說服力一些不是嗎?”
靈休向來不會評判對錯,只會做該做的事。
聞言也只是微微頷首,恭敬領命。
“是,屬下明白了,但需要點時間。”
“嗯。”
畢九琋身上刺痛不已,麻癢難耐咬著唇瓣應了一聲。
抓在浴桶邊緣處的手上青筋微凸,忍著脫口而出的叫喊。
霧氣蒸騰而上,水面上漂浮著無數他連見都沒見過的藥材。
但膚色被暈成粉紅的畢九琋心下很是清楚。
只要能忍過去,他所能獲得的好處,不比現在遭受的痛苦要少!
......
“是非常嚴重!”
沈楠竹回答著沈辭剛剛的問題。
“你們如今還沒有成婚,就連定親都還沒有,若是那人不懷好意,將此事散播出去,你要如何承受世人的眼光和看法!”
這可比江逆仇家上門尋仇的事要麻煩多了啊!
沈辭從沐元溪那要了一根糖過來,緩解著口中殘余的藥味。
“世人的眼光和看法?那玩意兒爺一向不在乎的。”
“這不一樣。”
沐元溪忽而慎重開口。
沈辭鳳眸微挑,看向她那因后悔而顯得有些沉郁的精致眉眼。
“楠竹說得對,你男兒的身份,便是你的弱勢,若那人散播出去,你將處于絕對的劣勢。”
沐元溪知他不在乎,但不代表在場的其他人不在乎。
“是孤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沐元溪握著沈辭的手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之上,語氣低了幾分。
她悔,沒能在今天他遇刺之前提前發現。
沒能保護得了他,讓他的秘密暴露了出去。
“嘖”
沈辭搖了搖頭,看著沐元溪這后悔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
轉而又抬頭看先其余幾人的擔憂神色,心下不自覺地劃過一抹暖流。
他倒不知,居然這些人都這么在乎他的嗎?
“那你們要是這樣說的話...”
面對著眾人的擔憂,沈辭忽而斜勾了勾唇角,即使是在血色很少的容顏之上,也難掩其邪肆張揚。
“要不點個守宮砂給她們看看?”
沈辭聳了聳肩,很是坦然的說道。
在這個世界里,這種事情他的確不占上風。
但誰說別人傳了他就一定要認了?
他就用個難以消除的染料點個上去。
誰懷疑,來來來,給你看!
怎么著還能每個懷疑他的人都上來驗個身?
沐憐婭與沈吟初對視一眼,心下有了定論。
“有你們幾個在,難道還不能證明一件事的真偽?”
相比于眾人,沈辭語氣甚是輕松。
顛倒黑白對這幾人來說,簡直是最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了。
“方羨!”
沐元溪突然喚道,“可知該如何做?”
方羨抿了抿唇。
“可是...若是背后之人不信臣的結果,執意要換人把脈呢?”
她一個人沒什么問題,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呵,那可真是太好了。”
沈辭聞言冷笑了一聲,眉眼間戾氣毫不遮掩,肆意凌然。
“倒也讓爺看看,哪個傻逼會站出來承認此事,爺定百倍奉還!”
方羨明白了。
背后之人不會輕易暴露自己,便也不會執意不信方羨的結果,另要求其他人把脈。
那樣就太明顯了。
到時候若有人懷疑沈辭非完璧之身,他便將守宮砂露出。
若還有人不信,只需要女皇一句話,傳方羨來把脈。
除了那背后之人以外,沒人會不信女皇和方羨的。
但那人就算不信,也將有口難言!
此番刺殺,雖讓背后之人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
但她們既已知道了那匕首中的手腳,便也提前預料到了可能會出現的后果。
而又在她們提前做好準備的情況下,背后之人的陰謀定然落空!
......
“對了,提起傻逼,那個往爺身上放東西的小宮侍怎么樣了!他招了沒有,總感覺他跟這件事有點關系呢!”
沈辭也不知道自己是招惹到了誰,點兒這么背。
不過說起招惹,他心下倒是有一個嫌疑人。
但也只是嫌疑,具體還是得查查看。
陸艾上前一步。
“他招了,不是程公子所為,是一個蒙著面的男人來找的他,以他弟弟作為威脅,另給了他百兩銀票,讓他做這件事。”
“所以那人到底是誰?”
“那小宮侍說他也不知道,那人蒙著面,還啞著嗓子,認不出也聽不出到底是誰。”
“可以啊,藏挺深啊!”
沈辭冷笑,隱隱作痛的腹部傷口讓他有了些許殺意。
他一向記仇。
這次坑他坑的那么重,還要他費心來解決一系列后續之事。
他怎么可能就此放過!
“重點去查畢九琋,爺就懷疑他一個人,里里外外的查,就不信什么都查不出來!”
“畢九琋?”
沐憐婭聞言微微挑眉。
“你懷疑他,為什么?”
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指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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