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證據,就懷疑他,誰讓爺就跟他一個人不對付呢!”
沈辭語氣十分不善,并沒有因問他這話的人是沐憐婭就放低姿態。
再說了沒證據又怎樣,查查看,不就有了!
沐憐婭被他如此草率的態度驚了一下。
“你哪來的自信你就跟他一個人不對付?”
沐憐婭反問道。
“你第一次進宮的時候,不是就已經將該得罪的人都得罪完了?”
沈辭:......
“那些才哪到哪,畢九琋這個最狠!”
沈辭嘴角扯了一下,繼而回道。
“哪到哪?”
沐憐婭聞言都有些忍不住心疼肖旸。
都被懟得有些自閉了,在人家這才叫‘哪到哪’!
“反正查他就是了,重點查他,往死里查!”
沈辭揚著下頷說道。
“好,聽你的。”
沐元溪溫聲應道,沈楠竹也不示弱,答應了重點查畢九琋。
這二人就同樣如此草率的答應,也是令沐憐婭有些猝不及防。
“你們別忘了,畢九琋是將軍府九公子,圣殿圣子,沒有點證據,你們就這么干,考慮過將軍府嗎!”
沐憐婭好心提醒道。
沈吟初聞言冷哼出聲。
“若真查到與畢九琋有干系,將軍府又怎樣!”
當她這個沈相是吃素的啊!
沐憐婭:......
“不是,朕說的是你們這么肆無忌憚的查畢九琋,萬一沒查出什么來,又怎么跟畢永清交代?”
“人家跟你一樣,可是最寶貝她那小兒子了啊!”
沐憐婭有些不滿沈吟初的態度,聲音也揚高了些。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此畏手畏腳哪行!”
沈辭在床上說道,打消著沐憐婭疑慮。
“便先查著,估計九成能查出來些什么。”
沈辭就不信這事跟畢九琋一點關系都沒有!
沐憐婭:......
她這是被沈辭給教育了?
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跟他爹一樣,狂妄!
教育她教育的那叫一個自然!
不是她以前還只是個隱藏身份的皇女,江逆教育她就算了。
她現在是女皇了誒,還要被沈辭這個小輩臣子教育?
沐憐婭看向沈吟初,這個沈辭親娘的眼神就有些不善起來。
“你看看你兒子!”
沈吟初也算是極為了解沐憐婭的人了。
知道沐憐婭是不想怪罪沈辭,便想都推到她這個親娘身上來。
“也是您親封的清庭彧君。”
白天不是還拿這個來刺激我嗎,現在好好看看!
您親封的!
正一品彧君。
有封號。
受封邑。
有用?
該懟還是會懟你。
毫不含糊,軟硬不吃。
沈吟初也是深有體會的。
肩膀上可現在還有點疼呢!
你這才哪到哪!
無言以對的沐憐婭環視一圈殿內眾人。
就沒有一個人幫她說話的!
沈家人居多,唯一的一個親女兒看她那樣也不像是會為了她苛責沈辭的樣子。
她就很...
“你們愿意查便查吧,反正最后到朕這兒得拿證據說話!走了!”
不同于其他,若牽扯到將軍府,沒有確切的證據送到她面前的話。
沐憐婭不可能就那么草率的定罪。
再說畢家世代功勛,世襲的護國大將軍,又滿門忠烈,輕易定罪,也不會有人信服。
沐憐婭有些不滿地甩袖離去。
眾人除了沈辭之外皆十分恭敬的出聲恭送。
但她們越是恭敬沐憐婭越是心塞。
停頓一下,冷哼一聲,繼而繼續向外走去。
準備去找自己剛得的美人溫存去了!
陸艾在沐元溪眼神示意下跟了上去,將人好生送了出去。
與清樂一番交接之后,才徹底放下心來。
雖說東宮里安全,但陸艾也不敢松懈。
殿內,沈辭身子還有些虛,喝了藥后也有些發困,不停地打著哈欠。
沈楠竹和沐元溪就沈辭的歸屬問題又開始了一番爭論。
沐元溪以沈辭有傷不好移動為由想要將人留下。
沈楠竹和沈吟初都堅持要帶人回家。
“今日夜已深了,一路上萬一再出點什么事怎么辦!”
沐元溪臉色一本正經,十分義正言辭地說道。
二人一番沉默,沐元溪看有戲,又補充道。
“孤明日去沈府下聘,會將二公子一起送回去的,二位在府上靜候便好!”
不管怎樣,下聘的時間是不能改了。
說了明日就明日!
沈辭聞言清醒了點。
還下聘啊!
他都這樣了,就不能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嗎!
七夕那天他可還要去醉今朝呢啊!
二人見沐元溪如此堅持,下聘之事又在眾人面前確認過了,也確實不太好改,便也不再堅持。
但仍舊不太放心。
“溪殿下,你若再敢對阿辭做些什么...”
“他如今受著傷,不會的!”
沐元溪還沒那么沒人性。
“沒受傷也不行!”
沈吟初很是嚴肅。
“大婚之前,都不行!”
“是是是,學生知道了,學生謹記!”
本來也就沒打算在大婚前再動他的,就算沒有沈吟初提醒也是一樣的。
她的忍耐力,現在可不是一般的高。
“老師是要在東宮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去,還是今天回去?”
沐元溪詢問著。
沈吟初本意是想留下陪兒子的。
但...
看沈辭也不太想讓她陪的樣子。
而且她明天的事情還真不少,要受兩份聘禮。
因著饒楓之十,沈家現在還沒人主事,一早再回去便有些來不及準備。
“今天回去。”
沈吟初將不情不愿的情緒壓下,淡淡說道。
臨走之前,還又叮囑了一番這個往常一直被認為是驕傲的學生。
“溪殿下,婚前行事真的不對!你要引以為戒!絕不再犯!”
沐元溪想了想,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頷首應了。
聽說...當年老師和江主君是奉女成婚的吧?
唉,算了,還是別說出來惹怒老師了。
......
七月初二的夜晚,本該是普天同慶,與民同樂的一個盛會。
結果卻在黃昏之際全城戒嚴,整個皇城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凝重之感。
帝相生辰宴上有刺客出沒一事不脛而走。
但因沐憐婭離去前的警告,還沒人敢大肆外泄說刺客刺殺的是沈辭,還裝成了江主君的仇家。
但私下里,總會跟相熟的人議論議論。
這話一級一級地傳下去,到最后,就不一定變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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