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在家呆了兩天,幾乎大半時間都在房中,未曾外出。
在那天審完那些死士,沐元溪送他回家的時候,沈辭就跟她說了這兩天別來找他。
沐元溪雖有些不樂意,但也是克制了一番,沒去翻墻,也沒去怎么打探他的消息。
這兩天,她雖然沒從唐山思那里問出來沈辭到底買了什么東西。
不過倒是在和顧千秋的幾次交談之下,知道了些其他的東西。
轉眼便到了七月初七,沐元溪之前說要陪沈辭一起去醉今朝的日子。
也是云生恨大結局發售的日子。
雖只有短短幾天的宣傳時間,但醉今朝卻如異軍突起一般,在帝都一種酒樓之中打下了根基。
這其中有很大的功勞是沐元淇這個小皇女的。
她于七月初三那日去了醉今朝,大肆消費了一番,回去后便是贊不絕口。
第二日便在國子監各種吹噓,惹得周圍的同窗都來了興趣。
她們是知道淇殿下的品味的,能讓她這般夸的,絕非凡品??!
于是她們便在第三日集體去了一趟。
國子監的這些人大都是些非富即貴的。
偶有些貧寒出身的,也都有那么一兩個富貴的姐妹朋友。
于是醉今朝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客人。
自那日后,國子監的那些姑娘們回去后又跟家人朋友一番宣揚。
便是那家中年邁的祖父,都知道帝都中如今有了這么一個休閑娛樂的地方。
集吃喝玩樂住為一體的一個酒樓。
一樓的菜單如今已經改了,與平常的酒樓相差無幾。
二樓還是說書的地方,而自三樓往上,才是些權貴之地,豪華異常。
醉今朝在權貴之中打出名聲的同時,二樓的說書場子也引來了不少平民百姓。
閑的時候找個位置坐下聽書,花上點銅板買些瓜子茶水什么的。
若是有些閑錢的,還可以要些新奇糕點與各色飲品,當真是愜意無比。
而三樓的半開放包廂里,也是能聽見說書的,環境又比二樓好了很多,便是貴家子女的首選之地了。
而今日,早已得知今日在這說書臺上,會拍賣故人溪辭親筆簽名的云生恨大結局的那些人,便早早的定了包廂。
不僅尋了個上佳的位置,還打聽議論著那個神秘無比的故人溪辭今日會不會出現。
沈辭一大早去醉今朝的時候,看著已然滿了一大半的二樓坐席,倒是勾了勾唇。
耳邊還不時傳來一些人的抱怨。
“我說她們動作也太快了,這包廂就沒有了?”
“可不,而且這醉今朝還不會因為你地位高就給你留包廂,就是誰先來交了銀子,那包廂就是誰的,哪怕是個平民,只要她有錢?!?br/>
“我也有錢??!”
“那誰讓你來的晚呢!”
“你可知足吧,再晚可能連二樓你都撈不到,雖說拍賣中午才開始,但這之前有書可聽??!”
“誒,講到哪了?”
“上午是云生恨,好像是講到第二冊了...”
沈辭上樓,將那些紛雜的談論都拋在了腦后。
三樓之中,半開放的包廂中也是不斷有好友相互打個招呼的。
沈辭看到了不少眼熟卻記不起是誰的人。
應該是在宮宴上見過的。
可是沒辦法,人實在是太多了,記不住?。?br/>
上了四樓,沈辭是打算直接去銀河廳的。
但中途一次不經意的一瞥,就看到了一側走廊盡頭處的那個大門緊鎖的極樂廳。
他腳步頓了一下,繼而又十分自然的轉回視線,再次朝著銀河廳走去。
顧千秋和繆妙都已經等在那了,還有上官鎧等人。
沈辭剛一進去,入耳便是各種呼喚。
“少樓主”
“辭爺”
“二公子”
沈辭擺手讓她們都坐下,自己也找了個舒坦的位置凹了個大佬坐姿。
看著面前擺好的那七本不同裝幀的云生恨大結局,翻開來看了一眼。
“弄得倒是還不錯?!?br/>
“那當然,您的吩咐我們哪敢怠慢呢!”
繆妙是親眼目睹了七月初三太女下聘之人,對沈辭的恭敬更上一層樓。
怪不得主上說之前有關這位爺的花銷都有她來補。
光聘禮就那老些,她之前的擔憂還真的是多余了。
東西既然都已經備好了,沈辭便也就著旁邊的筆墨,左手執筆,開始在那空白頁上簽字。
因著之前搬運詩經的時候用的是左手,那份手稿如今已經被繆妙展示出去了,就在修昀書局里當寶貝一般的貢著。
所以也就有不少人得知了故人溪辭的字跡應該是什么樣的。
所以這次他簽字的時候就沒打算用自己的字跡,而是左手的一手小楷。
但即使那字跡再規整,也藏不住筆勁中的凜冽與肆意。
幾乎穿透紙背的簽字落于紙上,端正,卻不失風骨。
這七本精致裝幀的書籍是按照琴棋書畫詩酒花七種風格來的。
繆妙看著那在寫完了故人溪辭四個字之后還有些空曠的的空白頁,便建議沈辭在右上角題個風格上去。
沈辭想了想,覺得倒也行,這次便又換了右手分別在每本書的簽名頁的右上角寫了對應裝幀風格的一個字。
龍飛鳳舞般的字跡與那端正的簽名形成鮮明對比,一看就不是一個人寫的樣子。
而剩下的對應風格的插畫什么的,就交給皇甫星這個自謙畫功尚可的人了。
若是這個也讓沈辭來的話,這拍賣會怕不是要徹底翻車!
“辭爺,您沒有展示一下您身份的打算嗎?”
繆妙試探性的問道。
如今這帝都中還是有著不少沈辭抄襲故人溪辭的流言的,只是沒人敢大肆宣揚而已。
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懂得人都懂。
沈辭倒是很無所謂。
“這玩意兒有什么好展示的,故人溪辭就挺好?!?br/>
他心下是不怎么想把故人溪辭和他沈辭聯系到一起的。
故人溪辭就相當于他原來世界諸多文人作家的一個映射符號,搬運了不知道多少東西。
既然本也不是他的,他也不想都攬到自己身上。
能掙錢就已經很不錯了,至于名譽?
那玩意兒對他來說不重要。
“辭爺高風亮節,不重名利,在下佩服!”
繆妙聞言倒也不喪氣,而是順著就夸。
反正管他為什么呢,夸就完了!
沈辭聽著繆妙那有些浮夸的語氣,不免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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