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路穗穗最開始以為這個抽獎的人是裴之行的。
    但又感覺不像他的作風。
    她還沒感覺出來，對方告訴她答案了。
    路穗穗愣了愣，直接給嚴思茵打了個電話。
    “嚴姨。”
    嚴思茵興奮地應了聲,  “穗穗。休息好了嗎，要不要來嚴姨家里玩一會？”
    裴之行開始上班了。
    裴振因為有點事也出門了，嚴思茵正無聊著,  跟陳姨坐在客廳邊磕瓜子邊看劇。
    再有兩天時間,  《無盡》這部電視劇就要大結局了。
    路穗穗到的時候,  電視里正好播放她跟江煦一站一坐的鏡頭。
    她坐在椅子上，烏云遮擋住了陽光，只有微弱的光滲透進來,  猶如她在劇中的生命一樣。
    江煦站在她旁邊,  低垂著眉眼望著她。
    江煦穿的是軍裝,  整個人襯得格外有力。
    路穗穗知道這一幕，這一幕播出當晚，江煦還因為軍裝上了熱搜，粉絲據說暴漲。現在的網友都是小色女，誰能不喜歡寬肩窄腰,  穿制服英雋帥氣的偶像呢。
    “穗穗來了。”
    嚴思茵招呼她，“累不累？”
    路穗穗淺笑,  “還好,  我睡好了。”
    嚴思茵觀察她，看她臉色還不錯后,  放心了。
    “我聽說你后天又要出門去錄節目？先去哪個國家呀？”嚴思茵道：“我們也是后天回去，要不跟阿姨一塊走？”
    路穗穗知道嚴思茵的意思,  他們是私人飛機，肯定會舒服點。
    “不用了阿姨。”路穗穗溫聲道：“我要跟團隊一塊走。”
    嚴思茵沒轍,  只能答應。
    “行吧。”
    她說：“節目組那邊應該會訂頭等艙吧？如果不訂，你讓團隊去溝通一下，坐普通飛機艙十幾個小時，人很痛苦的。”
    路穗穗笑：“是頭等艙的。”
    這個節目組不至于那么摳門。
    聽到這話，嚴思茵放心了。
    路穗穗看了眼電視，又看向嚴思茵，“嚴姨，那個抽獎――”
    話剛出，嚴思茵擺擺手：“怎么，還跟嚴姨計較這個？”
    路穗穗啞然，“我不是跟嚴姨您計較，就是太破費了。”
    “不破費。”嚴思茵說：“嚴姨有的是錢，嚴姨是你的粉絲，你其他粉絲都可以給你抽獎，嚴姨也可以吧？”
    她摸了摸路穗穗白凈的臉蛋，手感極好。
    她笑道：“再說，嚴姨給你花的錢，裴之行都會給嚴姨報銷，你就別擔心了。”
    聽嚴思茵這語氣，路穗穗知道自己勸是沒用了。
    她無奈，“行，那嚴姨下回我們不抽獎了吧？”
    “不行。”嚴思茵覷她，“我是我們穗穗的頭粉，有代言什么的當然要第一個支持啊對吧陳姨。”
    陳姨：“對的。”
    她掏出手機，“陳姨還轉發了呢，這個要怎么中獎幾率才會比較大呀？”
    路穗穗：“……”
    她也不知道。
    跟嚴思茵和陳姨聊了會，嚴思茵開始問她劇透了。
    路穗穗一本正經，“嚴姨，劇透了你再看就沒意思了。”
    她說：“對大結局會沒有期待感。”
    嚴思茵想了想，好像也是。
    “那行，不問你了。”
    路穗穗含笑答應。
    陪著嚴思茵看了會，路穗穗跟陳姨進了廚房。
    明天她有點事，后天嚴思茵他們要回法國了，路穗穗想親自下廚給嚴思茵他們做兩道菜。
    裴之行下班回來，看到的便是路穗穗在廚房專注炒菜的一幕。
    她穿著簡單的針織衫和牛仔長褲，身上掛著一條深色圍裙，和上午他點開視頻看到的她反差極大。
    看著她的側臉，裴之行莫名想到了那個視頻。
    視頻里。
    她穿了兩條不一樣的裙子。
    一條白色，一條珠光亮片的深色裙子，兩條裙子，不一樣的味道，但一樣的性感。
    路穗穗皮膚白，裙子下，她身材被完美的勾勒出來，從上而下，到她的腳踝，到她踩著的高跟鞋上，都充滿了說不出的誘惑。
    這也是為什么，jmi的銷量會猛速暴漲的原因。
    很多有錢有能力的購買者，是不追星的。
    她們只看好不好看，吸不吸引自己。路穗穗那條官宣視頻，無疑是所有女人的夢寐以求。
    如果穿上那雙高跟鞋，能有這種性感，能這么漂亮，誰不想嘗試一下呢。
    注意到門外的目光，路穗穗側眸。
    兩人視線相撞。
    半晌，裴之行抬腳進入。
    路穗穗盯著他身上的西裝看了三秒，問：“你要不要去換身衣服？”
    裴之行：“……”
    他無言，“這么想趕我走？”
    陳姨這會弄別的去了，恰好不在廚房。
    “不是。”路穗穗解釋，“廚房油煙味道重，你這西裝都是訂制的。”
    裴之行的西裝都不便宜，路穗穗很清楚。
    裴之行拿她沒辦法，只能轉身回房去換了套家居服。
    換下來時，陳姨折返回了廚房，這廚房根本沒有裴之行的容身之處。
    他在旁邊站了半分鐘，起身回了客廳。
    嚴思茵瞅他一眼，掏出手機，“阿行，報賬。”
    裴之行低頭一看，揉了揉太陽穴說：“多少？”
    嚴思茵思忖了會，“先給一百萬吧。”
    裴之行二話沒說，直接給嚴思茵轉了一百萬。
    拿到錢，嚴思茵美滋滋。
    她沒告訴裴之行，在他回來之前，她已經找裴振報過賬了。美其名曰，給未來兒媳婦轉發抽獎，裴振也得出點錢。
    這是他們家的人。
    -
    晚飯時，嚴思茵逮著路穗穗夸了一通。
    會演戲會做飯，長得漂亮，拍的廣告好看，對長輩有禮貌，這樣的人除了路穗穗，還有嗎？
    沒有了。
    嚴思茵偏愛的想。
    路穗穗聽嚴思茵夸著，樂了一晚上。
    吃過飯，裴之行問她要不要出門散步。
    路穗穗應下。
    出了家門，裴之行才有機會和她聊天。
    兩人慢悠悠走了一會，裴之行才出聲，“后天又要飛？”
    路穗穗“嗯”了聲，“怎么？”
    “沒事。”
    裴之行斂目看她，“怎么這么忙。”
    路穗穗忍笑，“忙一點才好啊，忙才能賺錢。”
    裴之行沉默。
    路穗穗瞥他，“怎么了？”
    “沒事。”裴之行面無表情說。
    路穗穗忍俊不禁：“真的？”
    她道：“你現在不說，可就沒機會了啊。”
    裴之行看她得意的小表情，沒忍住，抬手揉了下她頭發，嘆息一聲說：“很得意？”
    路穗穗很少被人這樣碰。
    裴之行掌心溫熱，落在她頭頂，她能感知到他的體溫，他的溫度。
    她的體溫不受控制，耳廓微微泛著紅，“哪有。”
    她沒有得意。
    裴之行無言，問：“這回一塊錄綜藝的都有誰？”
    他忘了問。
    路穗穗：“常駐的我知道，但國外篇和國內篇都有特約嘉賓，我不確定。”
    裴之行頷首。
    路穗穗告知，“江煦，趙可兒，找邑、孟珂。”
    三位女嘉賓，兩位男嘉賓。
    從聽到江煦這個名字開始，裴之行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眼神沉靜，等路穗穗說完后問：“江煦？”
    路穗穗點頭，“嗯。”裴之行：“跟你演一對的那個江煦？”
    “……”路穗穗啞然，“不然還有哪個江煦？”
    她跟江煦都不同意一塊炒cp。
    但是呢，江煦剛跟新影簽約，他經紀人希望他能上兩個綜藝。江煦的演技是穩的，唯一差的是有人看見他，他需要被更多人看見。
    所以經紀人給他接了這個綜藝。
    路穗穗知道的時候，倒沒太大反應。
    她對江煦，有種同情心，可能是因為他跟原主的那些遭遇太過類似，讓她看見這個人，就有想拉他一把的沖動。
    怎么說呢。
    路穗穗可能是同情心過于泛濫了，她不希望江煦因為那些遭遇，和原主一樣，想不開。
    所以她想幫他一把，拉他一把。
    這也是為什么在他進組和自己一塊拍戲時，路穗穗對他還不錯的原因。
    裴之行沒搭腔。
    路穗穗瞅著他側臉，想了想說：“我們兩就是正常的朋友兼同行的關系。”
    裴之行瞥她。
    路穗穗揚眉，“裴總。”
    裴之行“嗯”了聲，“你們倆cp粉不少。”
    路穗穗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問：“你這是吃醋嗎？”
    “我不能吃醋？”
    裴之行和她打直球，聲線沉沉地問：“我覺得，我應該有資格吃醋吧？”
    這一下，輪到路穗穗不知道說什么了。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
    看清男人瞳仁里翻涌的情緒后，路穗穗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倏地，裴之行彎腰，俯身望著她。
    這一舉動來的突兀，讓路穗穗猝不及防。
    下意識的，她呼吸一滯。
    她眼睫微顫，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你……”她吞咽了下口水，含糊不清說：“別做犯法的事。”
    聞言，裴之行沉沉笑出聲，“什么叫犯法的事？”
    路穗穗眼神亂晃，咕噥道：“你自己知道。”
    兩人靠的太近了，他們站在路燈不遠處，借著微弱的燈光，依稀能看清對面眼睛里的情緒。
    路穗穗能感知到，裴之行越來越靠近自己了。
    他只要再低一下頭，兩人的鼻尖會碰上，如果再不小心，他們的嘴巴可能也會碰上。
    莫名的，她緊張到手再出汗。
    “如果我做了呢。”
    裴之行聲音低沉，沙啞又性感。
    他捧著路穗穗的臉，讓她強迫抬頭看向自己。
    路穗穗眼睫微顫，緊抿著唇角，憋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你――”
    “我什么？”裴之行沉沉一笑，低頭蹭了下她鼻尖。
    路穗穗心口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
    她感受著裴之行落在自己臉頰的呼吸，在冬日的尾聲里，她竟覺得燥熱。
    裴之行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借著光看她紅透的一張臉，語氣平靜問：“臉怎么這么紅。”
    路穗穗想罵人。
    她臉為什么這么紅，他不知道為什么嗎？
    看著現在的裴之行，路穗穗真心覺得，他之前的溫和大度都是裝出來的。
    她深深覺得，裴之行在跟她計較江煦這個人。
    明明她跟江煦什么事都沒有，可被裴之行這樣看著，路穗穗忍不住反省，她是哪里做了什么讓他們誤會了嗎？
    還是她沒把握好自己跟江煦之間朋友的那個度？
    不可能啊。
    路穗穗和江煦除了在劇組有過互動外，之后基本上沒怎么聯系過。
    唯一的兩次，也都是因為工作。
    不過網上，確實有很多人在磕他們的cp。
    思及此，路穗穗底氣不足地說：“網友磕cp這事，我管不到啊。”
    裴之行：“不是這個。”
    他垂眸看路穗穗，“你是不是……挺喜歡江煦的？”
    “？”
    路穗穗愣住，“哪看出來的？”
    她對江煦就有點同情心而已，看他太慘了想拉一把，除此之外，就是覺得人長得挺帥的，然后沒了。
    純粹欣賞，一點愛情都沒有好嗎。
    裴之行蹙眉，“真喜歡？”
    路穗穗：“……不是。”
    她無語，“我意思是，我沒有喜歡他，你怎么看出我喜歡他的？”
    裴之行沒說。
    是感覺。
    他能感覺出，路穗穗對江煦的感情比較特別。
    路穗穗仰頭望著他，沒忍住抬手戳了戳裴之行的下巴，“裴總，問你呢。”
    裴之行抓住她亂動的手。
    路穗穗掙扎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指縮回，他攥的很緊，她那點力氣對他而言，根本沒任何威脅。
    安靜三秒。
    路穗穗也不掙扎了，她瞅著裴之行，開玩笑問：“你也不怕被扣分。”
    裴之行頓了頓，低問：“扣多少？”
    “……”
    她隨口說的啊。
    路穗穗抬眸看他，想了想說：“裴之行。”
    “嗯？”
    “我錄完綜藝回來，給你答案。”路穗穗提出，“可以嗎？”
    她好像真的拖太久了。
    但讓她現在就開口答應，路穗穗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想再給自己和對方一點時間。
    “順便――”她輕聲說：“你也想想，是因為真的覺得我還可以，喜歡我，還是因為我們之間從小定下來的關系。”
    她瞳仁晶亮，澄澈卻又勾人。
    “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其實我也真的沒你想的那么――”
    話還沒說完，路穗穗忽而瞪大眼。
    一股酥麻的味道從指腹處傳到心口，讓路穗穗失音。
    裴之行他當著路穗穗的面，低頭咬上她那還被他抓著的手指。
    他牙齒輕輕咬了下她手指，沒用太大力度，可就是讓人尾椎骨都控制不住的發麻發軟。
    路穗穗差點沒站穩。
    這種沖擊，比她剛開始以為他要親自己還大。
    “裴……”
    這還不夠。
    裴之行咬了下，松開嘴看她。
    “不用想。”他目光灼灼注視著她，“我的答案和之前一樣。”
    路穗穗張了張嘴。
    “噢。”
    她輕聲說：“知道了。”
    她用力拽了拽自己的手，看他，“可以把我的手指放開嗎？”
    裴之行沒放，在路穗穗注視下，變本加厲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手指，嗓音低啞道：“蓋個章。”
    “……”
    路穗穗羞恥感爆表。
    蓋章是這么蓋的？
    還有，誰同意他蓋章了！！這人對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
    路穗穗在心里吐槽。
    可偏偏，她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因為她知道，就算現在裴之行吻她，她好像都不會舍得將他推開。
    更何況，只是親了手指。
    因為這個手指吻。
    路穗穗后面和他散步，都跟‘趕考’似的，走得飛快。
    轉了一圈。
    到臉頰的熱度稍微消散了些許，兩人也轉回了路家門口。
    路穗穗耳朵還有點熱，往屋子里指了指，“我進去了。”
    “嗯。”
    裴之行說：“我明天要去出差，后天趕不回來送你，錄節目自己注意安全。”
    路穗穗啞然，難怪他今晚會有這么詭異的舉動。
    她點頭，“知道了。”
    她緘默片刻，看他，“你也是。”
    裴之行“嗯”了聲，忽而說：“穗穗。”
    “嗯？”
    裴之行盯著她，語氣平靜問：“可以抱一下嗎？”
    “……”
    路穗穗剛褪下的溫度再次上升。
    她張了張嘴，憋出一句：“你剛剛親我手指的時候……也沒問我同不同意啊。”
    裴之行笑了。
    他抬手，一把將人拽入自己懷里。
    他低頭，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是他送給她的那瓶綠裙擺。
    兩人擁抱了一會。
    路穗穗擔心路景山和路年年會突然走出來，催促了他好幾次。
    “裴之行。”
    路穗穗輕聲，“還沒抱夠嗎？”
    裴之行開口，“那個人抱了你多久？”
    “……”路穗穗呆了半分鐘，反應過來：“就……十秒鐘。”
    “嗯。”
    裴之行應聲：“那我抱十分鐘。”
    “？？？”
    最后的最后，裴之行得償所愿，抱了路穗穗十幾分鐘。
    分開時，路穗穗耳朵臉頰脖子都是紅的。
    她鼻息間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木質香，聞起來非常舒服。
    她不自在地揉了下鼻子，含糊不清說：“我真回去了。”
    裴之行點頭。
    “晚安。”
    “晚安。”
    說完，路穗穗飛快往屋子里跑。
    唯恐自己跑慢了，裴之行還要抓著她再抱十分鐘。
    下午看到他的時候，裴之行沒問她熱搜的事。
    路穗穗還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她完全沒想，裴之行在這等著自己。
    看她逃走的背影，裴之行輕勾了下唇。
    他抬起手腕嗅了嗅，手腕處，有她身上留下的味道。
    ……
    -
    2月21日這天，節目組出現在路家。
    簽了保密協議，他們來這兒錄旅行綜藝藝人出發篇。
    錄制不難。
    就是要點素材而已，兩個小時，路穗穗便搞定了。
    次日上午八點，路穗穗推著兩個行李箱出門，開始新綜藝錄制。
    他們是下午的飛機，但因為藝人還沒見過面，要去機場先集合，碰了面后再考慮別的事。
    路穗穗到機場時，恰好跟趙可兒碰面。
    兩人在《大膽密室》錄制結束后，一直都會聊聊天，關系不錯。
    但因為忙，也有段時間沒見了。
    “穗穗！”
    一看到她，趙可兒熱情呼喊，“天哪！第一個見到你，好快樂。”
    路穗穗失笑，“我也是。”
    她道：“可兒姐，好久不見呀。”
    趙可兒哎喲了聲，摸了摸她小臉蛋，“又漂亮了哇。”
    她說：“恭喜啊，拿下jmi的代言。”
    路穗穗笑，“謝謝可兒姐。”
    趙可兒道：“我跟你說，你穿著的那雙鞋太好賣了，我看到你廣告去買都賣完了。”
    氣得她找了代購。
    但代購告訴她，那鞋售罄了，要等一段時間。
    路穗穗撲哧一笑，“謝謝可兒姐支持。”
    她說：“你穿什么碼，我送你一雙就行。”
    趙可兒：“那不用，這是我對你的支持。”
    她笑盈盈道：“我們旅游的時候你給我買份別的禮物就行。”
    路穗穗答應下來。
    兩人邊聊邊往里走。
    驀地，一側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穗穗。”
    路穗穗側頭，看到路晴畫推著兩個行李箱朝她走來。
    路穗穗愣了下，下意識道：“晴畫姐，你這是――”
    路晴畫彎唇笑了笑，挑釁意思十足，“跟你一樣去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