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行最終還是沒在路家吃團圓飯。
    但在路穗穗他們吃過飯后,  他吃過飯來了家里，路景山招呼他，喊他一塊喝酒。
    不錯,  許禮陪路景山喝了幾杯了，他酒量不是很好，換裴之行上。
    今年把路穗穗找回來了,  路景山很開心,  他的開心不是溢于言表的那種,  他就是高興又難過。
    高興女兒找回來了，可又難過這么久才找到她，讓她在外面受了那么長時間的苦,  還讓蘇瓷錯過了看著他們女兒長大的那些時光。
    三個人從餐廳轉到客廳,  路穗穗和路年年坐在客廳看春晚,  熱熱鬧鬧的。
    原本，春晚也邀請了路年年，但她去彩排了幾次，節目就被pass掉了。
    她倒是不怎么難過，以后還有機會。她更想珍惜路穗穗回來的第一年,  她想和路穗穗路景山他們一塊吃團圓飯，一塊窩在家里看春晚,  感受溫馨的時光。
    “看,  寧老師。”
    路年年激動說：“他跟書語姐今年都上春晚了。”
    路穗穗定睛一看，還真是。
    她知道戚書語接到了春晚的邀請,  但沒關注寧拓，所以不是很清楚。
    電視里,  寧拓穿著黑色西褲和紅色西裝，整個人紅紅火火的,  戚書語穿了一條紅色的長裙，格外漂亮。
    他們幾個藝人有一首歌的時間，每個人幾句，但對一個演員來說，能上春晚，就已經很值得驕傲自豪了。
    “寧老師穿紅西裝也蠻帥。”路穗穗點評。
    不娘氣。
    路年年：“是吧，寧老師什么顏色的衣服都能hold住，我之前看他走紅毯穿了一套白色西裝，也很帥。”
    兩人在沙發那邊討論著。
    聽著她們的對話，裴之行和許禮沒用的默契增加了，兩人動作一致地看向斜對面的電視。
    哪里帥？
    裴之行看了眼，思忖著是時候跟寧拓好好聊一聊了。
    而許禮，對這個人根本沒多少印象，他只暗戳戳將人名字記了下來。
    知道年輕人耐不住，路景山讓裴之行許禮陪著喝了兩杯，便嚷嚷說：“你們要出去玩就去，十二點前把人給我送回來就行。”
    裴之行應聲，“謝謝路叔。”
    路景山覷他一眼，“穗穗年年多穿點衣服再出去，外面冷。”
    “知道。”
    -
    莫名其妙，四個人一塊出門。
    裴之行跟許禮都喝了酒，沒辦法開車。路穗穗沒駕照，路年年大學時倒是考了，但從沒開過。
    四個人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覷半晌，路穗穗說：“要不我們就慢吞吞走路？”
    他們要去的地方，就山腳下那邊的河岸邊。
    每一年，那兒都有過年煙花。
    裴之行沒意見。
    路年年姐控，姐姐說什么就是什么。
    許禮，更不會有意見。
    四個人往外走。
    路年年興高采烈挽著路穗穗手臂，好奇問：“姐，你以前過年的時候都是做什么？”
    路穗穗想了想原主的生活，“在家看春晚。”
    路年年：“就這樣？”
    “嗯。”
    “不會出去玩嗎？”
    “很少。”
    兩人走在前邊，裴之行和許禮在后面跟著。
    走了一段，裴之行微皺了下眉頭，側目看向旁邊的人，“許導。”
    許禮頷首，“裴總。”
    裴之行緘默了會，淡聲問：“你是在籌備什么類的電影？”
    許禮一怔，沒想過裴之行會過問這個。
    “我看過你之前的那部電影。”是路穗穗給他介紹的，很有想法，也確實有自己獨特的特色。
    “很有想法。”
    他說：“如果你覺得新影靠得住的話，年后上班可以跟季總說說新電影的想法。”
    聽他這么說，許禮沉默了半晌應下。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從不接受任何人幫忙的許禮了。
    走到山腳下，路年年累了。
    她小聲嚷嚷，“裴總，你問問季總，他喝酒沒。”
    裴之行抬眼，“讓他來當司機？”
    路年年點頭。
    路穗穗聽著兩人對話，哭笑不得：“季總知道你們兩這想法要哭吧。”
    路年年擺擺手，“裴總一直都這樣奴役他。”
    路穗穗：“……”
    季明津他還真沒喝酒，也真的來了。
    四個人在路邊慢悠悠走著，順便等他過來。
    沒多久，季明津開著車出現。
    看到四個人后，他愣了愣，“不是說去放煙花？”
    裴之行頷首，“是這么回事。”
    季明津眨眼，“煙花呢？”
    “去買。”
    “你們的車呢？”季明津懵逼。
    裴之行抬了抬下巴，指著他的車。
    季明津：“？？？”
    到這一步，季明津就算反應再遲鈍，再傻，也明白了點什么。
    他噎住，下意識想踩油門走。
    “明津哥。”
    路年年開口，“我們都喝酒了，你要走了，你忍心看我們走過去嗎？”
    季明津：“忍心。”
    路年年被他的話懟住。
    路穗穗失笑，喊道：“季總，我跟喻夏姐未來要一塊合作呢。你有想法給自己的員工探班吧？”
    季明津：“……”
    雙方對峙半晌，季明津無語，“上車。”
    四個人上車。
    季明津就說呢，為什么他答應要來的時候裴之行跟他說，開個大點的車，最好是能坐五六個人的。
    他以為是煙花太多，特意放棄跑車，開了現在這臺車出門。
    結果倒好，煙花沒有，人挺多。
    上了車，路穗穗扭頭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裴之行，低聲問：“你怎么跟季總說的？”
    裴之行點開微信讓她看。
    路穗穗啞然，小聲：“你就不怕我往上翻，看到你們其他的聊天記錄？”
    “你想看就看。”裴之行頓了下，斂目看她，“對你，我沒有秘密。”
    路穗穗耳廓微紅，深深覺得這人故意的。
    她垂下眼睫，努力把自己注意力拉回到對話上。
    看完，路穗穗很同情季明津。
    裴之行給他發的消息，非常言簡意賅，第一問他喝沒喝酒，第二問他要不要去放煙花。
    季明津剛開始是拒絕的，后問裴之行有哪些人。
    裴之行回他，你想要的都有。
    這明擺著欺騙人吧。
    季明津想要的，只有喻夏一個人。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沒一會，季明津把車停在了一小區門口。
    路穗穗往外看了眼，正驚訝時，看到喻夏從小區里走出，走到他們車旁。
    她扭頭，去看裴之行，“你喊喻夏的嗎？”
    “不是。”
    裴之行道：“季明津喊的。”
    路穗穗眨眼。
    裴之行道：“你和路年年都在，季明津當然能把人約出來。”
    路穗穗突然就懂了。
    裴之行騙季明津出來，季明津喊了喻夏，因為有路穗穗和路年年，喻夏知道不是自己跟季明津單獨相處，在沒什么事的大年三十這晚，自然愿意和他們一塊集體活動。
    這都是心機啊。
    路穗穗在心里感慨。
    果然，能當老板的都不是傻白甜。
    放煙花的地方不遠，但也不算很近。
    一群人沒再去河岸邊看別人放的了，自己買了去允許放煙花的地方。
    站在光禿禿的山頂，路穗穗手里拿著仙女棒。
    她唇角上挑著，夜色和路燈車燈的光照著她精致的眉眼，顯得格外漂亮。
    裴之行眸底有了些許笑，陪在她身邊。
    買的大煙花燃放在空中時，路年年喊著：“姐，許愿。”
    路穗穗還真跟著幼稚許了兩個心愿。
    希望身邊的親人朋友和自己都平安健康，希望大家都能得償所愿，開心快樂。
    她睜開眼時，恰好撞進裴之行深邃的眼睛里。
    路穗穗微怔，開口：“你許愿了嗎？”
    “嗯。”
    “許的什么？”路穗穗好奇。
    裴之行挑眉，“說出來是不是就不靈了？”
    “啊……”路穗穗遺憾，“好像是。”
    她沒再問。
    裴之行看她沉靜側臉，無聲彎了下唇。
    他許的愿，很簡單。
    希望和身邊喜歡的人，歲歲有今朝。
    -
    大年初一。
    路穗穗一家去了墓園，看望蘇瓷。
    下山時，裴之行一家也來了。
    嚴思茵每年都會來看蘇瓷，但她時間不定。他們一家在國外過年的時間多，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清明回國后才會來看。
    但今晚在國內過年，起床后，她跟裴振商量了一下，覺得初一去墓園也沒什么不合適的，他們家不講究這樣，便一塊來了。
    “嚴姨。”
    路穗穗喊人。
    嚴思茵看向他們，笑著說：“要回去了？你爸爸呢？”
    “在后面。”路穗穗說：“他說想跟媽媽再說兩句話。”
    嚴思茵頷首，“那阿姨晚點再過去。”
    看完蘇瓷，幾個人一塊回家。
    下午，路家來了不少客人，都是路景山的合作伙伴，副總那些，也都紛紛來了。
    初二，因為路穗穗外公外婆早就離開了，他們一家哪也沒去，就窩在家里休息。
    初三，路家親戚來了。
    路穗穗再次跟二嬸三嬸碰了面。
    看到她，三嬸一如既往的和她說話聊天。
    “穗穗呀，最近在家感覺怎么樣？還好嗎？”她道：“三嬸看你電視劇了，演的還不錯。”
    路穗穗正要應。
    三嬸道：“但熱度是不是不高啊，你粉絲還是沒有年年的高。”
    路穗穗瞥向三嬸，溫聲問：“三嬸，年年進娛樂圈這么多年，粉絲比我多是正常的。”
    三嬸：“哎呀，三嬸這不是遺憾嗎。”
    她拍著路穗穗手背，“我們穗穗要是從小在家長大的話，粉絲早就幾千萬破億了吧。”
    “有可能。”路穗穗很是配合說：“但是我現在進圈，萬一幾年后粉絲也幾千萬破億了，不是更值得高興嗎？”
    三嬸沒懂，“為什么呢？”
    路穗穗：“這個啊，等我有了幾千萬粉絲告訴您。”
    三嬸：“？？？”
    她怎么感覺自己被耍了。
    跟三嬸瞎扯了一會，路穗穗走到院子里透氣。
    路家這群親戚，真的不讓人省心。
    路穗穗不知道，以前的路年年和路景山是怎么容忍下來的。
    驀地，一側傳來了腳步聲。
    “穗穗。”
    是路晴畫。
    這幾天下來，她已經徹底冷靜了。
    路穗穗轉頭，微微一笑：“晴畫姐。”
    路晴畫看著她的笑臉就覺得礙眼，她緊抿著唇角，想著自己過來時朱慧云的叮囑，她努力壓了壓自己的怒火，笑道：“你跟jmi的合同簽了？”
    “簽了。”
    路穗穗坦然告知。
    路晴畫：“恭喜。”
    “謝謝晴畫姐。”路穗穗說。
    路晴畫看她這淡定沒有任何愧疚的模樣，心里無比慪火。
    她緘默了會，說道：“jmi不是小品牌。”
    “嗯？”
    “他們的客戶，大多是外國人。”
    聞言，路穗穗好笑道：“晴畫姐，你是不是在國外待久了，都不關注國內消息啊。”
    路晴畫皺眉。
    路穗穗告知，“去年jmi在亞太區的銷量和國外的相比，多了不止一倍，你不知道嗎？”
    路晴畫還真不知道。
    她臉色微僵，“是嗎？”
    “是啊。”路穗穗彎了彎唇，笑盈盈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jmi才想找亞太區這邊的代言人。”
    路晴畫沉默。
    安靜幾秒，她對路穗穗送出‘祝福’。
    “那希望今年jmi的在亞太區的銷量還能繼續保持。”
    路穗穗含笑應下，“借晴畫姐吉言。”她說：“我爭取保住我們jmi的銷量。”
    路晴畫臉黑了。
    -
    從路家出去，路晴畫一肚子火。
    她跟父母說了聲，直接去了經紀人那邊。
    經紀人看她沉著臉的模樣，低聲道：“別慪火了。我給你簽了個新綜藝。”
    路晴畫臉色依舊不太好看，“有什么用，綜藝能比得上jmi的代言？”
    經紀人輕哂，“眼光不要那么短，你還不知道是什么綜藝。”
    “什么？”路晴畫好奇。
    經紀人把合同拿給她看。看到綜藝的固定嘉賓后，路晴畫眼睛亮了，“她常駐？”
    “嗯。”經紀人抽出煙，笑道：“我沒記錯的話，她就一初中生，國外綜藝錄制，你覺得她能搞定？”
    路晴畫當然知道路穗穗不行。
    經紀人點了點那份合同，“她參加這綜藝就是去丟臉，但你不同。”她看路晴畫，“你在國外這么多年，什么都能搞定，這個綜藝，我對你有信心，你能圈粉。”
    路晴畫也覺得自己能圈粉。
    她握著合同，溫柔笑了笑：“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網友更看好路穗穗？
    那是他們忘了，她就是個文盲吧。
    網友都慕強，現在路穗穗火，是因為大家忘了她是個初中生這回事，可參加綜藝容易曝光很多東西，路晴畫要做的，就是讓她多出糗，讓網友把她是初中生這件事，刻在腦海里。
    ……
    “感冒了？”
    路穗穗打了個噴嚏，路年年緊張兮兮地問。
    “沒。”
    路穗穗揉了揉鼻子，困倦說：“可能是誰在背后罵我。”
    路年年：“誰敢罵我姐姐，我這就去找他拼命。”
    路穗穗被她逗笑，敲了下她腦袋，“待會跟我去一趟超市？”
    “要買什么東西嗎？”
    路穗穗應聲：“我初五要去國外拍廣告，回來后就得錄那個旅行綜藝了，好多東西還沒準備呢。”
    路年年毫不猶豫答應，“行啊，我們睡個午覺再去？”
    為了應付來家里的親戚，他們忙活了一上午。
    “行。”
    -
    初五這日，路穗穗和jmi團隊一塊出國。
    其中，還有林彬的女兒一起，她正在寒假，想來見偶像，也想出國玩。
    林彬問過路穗穗，知道她不介意后，便把女兒帶上了。
    兩人位置在一塊。
    “姐姐。”林暢嘴甜，一見到她就跟她膩在一塊，“你要吃糖嗎？”
    路穗穗笑，“好呀。”
    在樂樂的注視下，路穗穗接過林暢的糖，還挑釁的塞進嘴巴里。
    樂樂：“……”
    她無奈，只能跟夏莉告狀。
    她穗穗姐又偷偷吃糖了。
    夏莉：「吃吧吃吧，她第一次出國，說不定心里恐懼呢。」
    樂樂：「好的。」
    考慮到路穗穗第一回出國，也是第一次拍奢侈品牌的廣告，夏莉也隨行了。不過她在前面，正在跟林彬還有總監商量著拍攝方案。
    方案早就出來了，可夏莉有新想法，想加入進去。
    看到樂樂的消息，夏莉回頭看了眼。
    恰好看到路穗穗笑瞇瞇的神情，她在跟林彬的女兒玩游戲。
    注意到她視線，林彬也跟著看了眼，他愣了愣，笑道：“我女兒很少有這么喜歡的大姐姐。”
    林暢以前是不追星的。
    可不知道為何，就是喜歡路穗穗。剛開始知道的時候，林彬還很意外。畢竟在大家的眼里，路穗穗其實真算不上是什么好的，優秀的藝人。
    但深入了解后，你會發現她好像是個寶藏。
    夏莉莞爾，淺聲道：“我第一面見她，我就知道她不簡單。”
    林彬挑眉，“期待她表現。”
    “一樣。”
    飛機十幾個小時，落地時巴黎正好是清晨。
    因為要出國錄綜藝拍廣告，路穗穗這段時間擠著時間在學英語。法語她暫時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只能先學到哪都還能行得通的英語。
    她以前念書時，基礎不算差，但太久沒接觸，也確實生疏了。
    唯一慶幸的是，經過這段時間臨時抱佛腳，她已經能大膽有自信的跟人進行簡單的日常交流了。
    第一天，品牌方讓她先在酒店好好休息，熟悉一下周圍環境。
    路穗穗看了看，他們這個廣告拍攝有不少外景。
    有在人群中在大街上走的，還有一個是取用了以前一部電影的創意，穿著高跟鞋穿梭在一個喧鬧的場景里，婀娜多姿，所有人都在注視你，從上而下，最后停在你的腳上，你的高跟鞋上。
    路穗穗發現，這些創意，有一點點的色|情。
    聽她這樣評價，夏莉道：“高跟鞋本身也有性感的存在，你忘了？”
    路穗穗點頭，“沒忘。”
    她托腮笑道：“我就是有點兒期待拍出來的效果。”
    團隊給力，路穗穗也給力。
    正式拍攝時，她能樂此不彼孜孜不倦的來回走，力求把最好的一幕呈現出來。
    夏莉和樂樂在監視器那邊看著，偶爾還會控制不住臉紅。
    沒別的，實在是路穗穗身材太好了，鏡頭落在她雙腿，落在她腳踝時，特別容易引發大家的遐想。
    拍完街上的兩條，路穗穗被安排去河邊。
    她晃悠著白皙的雙腿，坐在河邊，鏡頭落在她的雙腿，一側是她放置的鑲鉆高跟鞋，在陽光下襯得格外耀眼漂亮。
    最后一個想法，是她穿著禮服穿梭在聚會的人群里，和邀請過來搭檔的演員一塊搭檔拍攝。
    然后跳舞。
    路穗穗本身不太會跳舞，但這種廣告也不需要她舞蹈多熟練，加緊練習了兩天，也差不多能行了。
    考慮到聚會和高跟鞋，品牌方給路穗穗準備了一條重工珠片流光吊帶裙，裙擺是蓬蓬的款式，下面看著偏甜美，但上頭又是小v領吊帶款，看上去格外的性感。
    路穗穗身材好，什么樣的衣服都能hold住，但說實話，這么短這么少女又有點小性感的裙子，她是第一回穿。
    她換好衣服從租下的別墅房間走出時，樂樂發出來驚嘆。
    剎那間，樓下忙碌的工作人員齊刷刷抬頭看向她。
    “太好看了！！”
    樂樂感嘆。
    夏莉上下打量著她，跟著點頭說：“確實。”
    林彬頷首，“我眼光不錯。”
    路穗穗被這么多人夸，有點不好意思。
    一側換了西裝要跟她一塊拍攝的國外演員用別扭的中文贊許，豎起大拇指說：“漂亮，美麗。”
    路穗穗彎唇：“謝謝。”
    拍攝期間。
    路穗穗跟男演員來回試了好幾次。
    她舞蹈水平到頭了，不小心踩了對方好幾腳。
    對方脾氣好，倒也不介意。
    拍攝結束時，對方還提出，想約路穗穗喝一杯。
    路穗穗愣了下，含笑拒絕：“抱歉，可能不太方便。”
    她溫聲道：“今天合作很開心，希望以后有機會繼續合作。”
    男演員遺憾，“真的不能一塊喝一杯？”
    “嗯。”路穗穗應著，“抱歉。”
    男演員倒也不勉強，張開手說：“那我可以跟這么漂亮的中國女孩抱一下嗎？”
    路穗穗想了想，沒再拒絕。
    只是擁抱一下，沒太大關系。
    但路穗穗不知道的是，這個擁抱，被有心人傳到了網上。
    -
    拍攝結束，路穗穗得回國了。
    過兩天，她還得飛一趟長途旅行。
    因為jmi團隊在國外還有事要處理，路穗穗這邊趕時間，便在拍攝結束便趕去了機場。
    剛到機場，夏莉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接通，說了兩句后，她看向路穗穗，跟對方道：“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了？”
    路穗穗看她掛了電話，第一時間追問。
    “你跟那男演員擁抱，被人拍了。”
    路穗穗：“……”
    夏莉蹙眉，“我給林彬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查查是誰泄露出去的，最后一場拍攝工作人員多，也有客串的，估計需要花點時間。”
    路穗穗了然，“我上網看看。”
    她點開微博，在熱搜第十看到了自己。
    路穗穗皮爾斯弗納爾  擁抱
    皮爾斯是國外演員的名字，路穗穗剛記下的。
    果不其然，點開進去，是營銷號發的一張清晰的照片。
    她跟對方擁抱的。
    看上去還挺親密，但路穗穗知道，他們其實沒怎么太靠近，就是虛虛抱了一下。可經過光影的渲染和刁鉆的角度，硬是看著很曖昧。
    一點開評論，下面全是網友的問號。
    他們不知道，為什么路穗穗會跟皮爾斯認識，而且還擁抱在一塊？這放假階段，路穗穗出現在國外，莫非這人是她的男朋友？
    一下子，各種猜測都有。
    皮爾斯國內的粉絲甚至喊話路穗穗，讓她離皮爾斯遠一點。
    路穗穗這樣被罵，她粉絲當然不服氣，她粉絲立馬罵了回去，你一外國演員要什么臉呢，路穗穗會找外國男朋友？不可能，你真當我們國內沒有帥哥了是吧。
    路穗穗看著，很是莫名其妙。
    “她們怎么忽然在battle國外男人好還是國內男人好了啊？”
    她扭頭看向樂樂。
    樂樂：“我也很想知道。”
    這怎么就開始吵架了。
    路穗穗不知道的是，最開始其實是皮爾斯粉絲率先挑釁。
    說國外女演員那么多，和他合作過的那些每一個都比路穗穗優秀，都比路穗穗好，皮爾斯怎么可能會看得上她。
    這話，路穗穗粉絲當然不服氣了。
    既然你拿國外女演員跟路穗穗比，那我就拿國內男演員跟你皮爾斯比。
    你皮爾斯長得，就不符合我們東方人審美，我們帥哥多得是，遠的不說，就跟路穗穗合作過的宋星馳，江煦，寧拓，霍正卿，哪個不是帥的，哪個不是實力和流量并存的。
    更重要的是，這幾個人除了霍正卿外，其他緋聞都少之又少，是潔身自好，守男德的好男人。
    你們皮爾斯呢。
    三天兩頭有新聞爆出，今天和辣妹喝酒，明天跟小歌手手牽手壓馬路，緋聞多到讓人不堪入目。
    路穗穗又不是傻子，這對比選，當然選國內的演員啊。
    路穗穗看微博半晌，知曉來龍去脈后，很認真地問了聲，“我是可以選，但問題是我粉絲想沒想過，這幾個男演員讓不讓我選？”
    她還沒那么大的魅力啊粉絲們。
    樂樂眨眼，“你要不一個個問問？”
    路穗穗覷她一眼。
    樂樂笑，認真道：“穗穗姐。”
    “嗯？”
    “粉絲是不知道裴總的存在。”她說：“她們要知道裴總的存在，肯定把裴總也加入進去了。”
    “……”
    樂樂正想說，裴總肯定讓你選的。
    她話還沒說出口，先注意點了路穗穗微僵的神色。
    “怎么了？”她說錯話了嗎？
    路穗穗木訥地搖搖頭，點開微信。
    沒有裴之行的消息。
    一般情況下，知道她要回去，裴之行都會發消息給她。但今天奇怪的沒有。
    路穗穗盯著手機看了須臾，想了想，主動給他發了個表情包。
    發完過了三分鐘，裴之行回了她消息。
    裴之行：「上飛機了？」
    路穗穗：「還沒有，馬上了。」
    裴之行：「落地跟我說。」
    路穗穗：「噢。」
    她思忖了會，小心翼翼敲字：「你看網上熱搜了嗎？」
    裴之行：「什么熱搜。」
    路穗穗：「沒什么。」
    裴之行：「你的？看了。」
    莫名其妙，隔著十萬八千里，透著屏幕，路穗穗隱約能感知到裴之行的那種怨氣。
    她無奈，低著頭回復：「就是廣告拍完，一個禮貌性的擁抱，你知道的，外國人都很熱情，特別是法國人，他們打招呼都是親吻。」
    見面的第一件事，也是親吻。
    消息發過去，路穗穗盯著上頭‘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
    等了好一會，她等來了裴之行五個字。
    裴之行：「他還親你了？」
    路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