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容媛驚疑不定,又無比慌亂的樣子,容姝眼睛瞇了瞇,眼底一股冷冽劃過,“你應該在想,我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對吧?”</br> 容媛吞了吞口水,又張了張嘴巴,沒有發出聲音。</br> 容姝呵了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過的事情,總會有人知道并且告訴我,我甚至還知道是誰給你的藥,顧耀天是吧?”</br> 容媛臉色又是一變。</br> 見狀,容姝握緊手心,心里沉了沉。</br> 果然,還真是顧耀天。</br> 雖然她一直都在懷疑是顧耀天,但是并沒有證據證明一定是他,她也沒有調查出什么來。</br> 所以剛剛,她其實也就是試探的問問,但看到容媛的樣子,她就已然確定,的確是顧耀天了。</br> “容媛,你真的很不錯,你明知道顧家跟容家是敵對關系,而你卻還跟顧家聯手,謀害自己的親生爸爸,你這種人,簡直都不配當人,你連狗不如,狗起碼還有良心,而你卻完全沒有,你只有一副爛心肝。”容姝大力的甩開容媛的下巴站起來,然后拿出傅景庭之前給自己的手帕,嫌惡的擦拭著自己碰過她的手指。</br> 旁邊,佟秘書聽著容姝的話,心中掀起了巨大的驚濤駭浪,雙眼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容媛。</br> 原本她從陸總那里聽到容媛卷走資金,間接害的自己父親跳樓自殺,已經很震驚了,還在想,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兒。</br> 但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從陸總那里聽來的,只能算得上是開胃小菜,而從董事長這里聽見的,才是驚天大瓜。</br> 前董事長,居然不是被容媛間接氣的跳樓的,而是就是容媛下.藥謀害的。</br> 一個是過失殺害自己的父親,一個是故意殺害自己的父親。</br> 前者雖然讓人反感,但也罪不至死。</br> 可后者,則就是喪心病狂,喪盡天良了,不判死刑都難以釋懷。</br> 容媛聽到容姝如此形容自己,不但沒有一絲慚愧,反而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你說我沒良心,給自己爸爸下藥,害死自己的爸爸,容姝,你沒有證據證明我做了這樣的事,我可不認這個罪名。”</br> 是了,只要容姝沒有證據,即便她真的做了,容姝也不能拿她怎么樣。</br> 反正,她要是不承認就行了。m.</br> 容姝看著表情得意,且眼里寫著你奈我何的容媛,臉上并沒有絲毫變化,依舊不慌不急,淡然自若。</br> 她早就知道容媛要耍無賴,不會乖乖承認自己做過這樣的事,不然她早就把手機錄音開起了。</br> “你現在不認沒關系,我也的確沒有證據,但是我一定會找出來,這個世界上,只要做過的事,就一定有痕跡留下,所以無論是你,還是顧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容姝把手帕折起來,放進自己包包里,聲音清冷寡淡的道。</br> 如果不是怕臟了自己的手,如果不是怕給容家和天晟蒙羞,她甚至都想直接私底下處決了容媛和顧耀天,畢竟這樣的報仇方式,簡單而又快捷。</br> 但是不行,這樣的報仇方式,爸爸也不一定會喜歡,天晟和容家也會名譽盡損,所以她只能用法律的方式來報仇。</br> “行,我等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找到證據。”容媛根本不把容姝的話放在心上,朝容姝不屑的笑了起來。</br> 容姝輕啟紅唇淡淡道:“你會看到的,當然,在那之前,你該向爸爸盡的義務,也必須給我盡到底,繼續把她的頭按下去,給我磕,一直可到她昏過去為止!”</br> “是,董事長。”兩個保安應著。</br> 容媛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容姝,顯然沒想到容姝這么變、態,居然要把她磕昏過去。</br> “容姝,你這個瘋子!”容媛目眥欲裂的吼道。</br> 容姝轉過身,再也不看她一眼,朝傅景庭那里走去。</br> 剛邁出腳步,容姝就聽到了身后再次響起的磕頭聲。</br> 那聲音十分清脆,可見兩個保安都是下死手,沒有留情的。</br> 而且容媛的慘叫聲還十分強烈,可想而知,容媛有多痛。</br> 但是在容姝看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br> 沒有任何痛,能比得上爸爸跳下大樓,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的那種痛。</br> 所以現在容媛這點痛,只是開胃小菜,以后,她會讓容媛更痛。</br> “處理好了?”傅景庭看了一眼那邊還在摁著容媛磕頭的場景,對走來的女人問道。</br> 女人點點頭,嗯了一聲,“好了。”</br> “天快黑了,我們先回去吧。”傅景庭說完,把傘往前面舉了舉。</br> 容姝知道,他是想讓她到他的傘下,笑了一下,“好。”</br> 隨后,她招了招手,示意佟秘書也把傘往前舉一點,她好過去。</br> 佟秘書自然照做。</br> 很快,容姝就到了傅景庭傘下。</br> 剛過去,一個保安就走了過來,“董事長,她暈過去了。”</br> “這么快?”容姝挑眉,往那邊看了一眼,看到容媛躺在地上,另一個保安站在她身邊,一臉的不知所措。</br> “是真昏了還是裝的?”容姝收回目光對面前的保安問。</br> 保安認真的回道:“是真的,我們檢查過,她的確失去了意識。”</br> 畢竟一直磕頭,哪個頭受得了啊。</br> 又不是金屬的。</br> 就算是金屬的,都會磕凹進去呢,更何況是人頭。</br> 容姝微微抬了抬下巴,“我還以為,她能堅持久一點呢,行了,既然昏過去了,把人送回車上吧,直接送去第一醫院,交給一位叫林天辰的醫生,交完后你們就下班吧,明天去財務部領一個月的獎金,就當是我給你們淋雨的補償。”</br> “好的董事長。”保安高興的接下她的吩咐,轉身回去了。</br> 傅景庭看著那兩個保安將容媛抬起來帶走后,這才對容姝問著,“你打算讓林天辰現在就提取容媛的基因?”</br> 容姝嗯了一聲,“沒錯,趁著這個機會,干脆把事情做了,早一點在國外將孩子培育出來。”</br> “那你跟林天辰打過招呼了?”傅景庭撐著傘,跟她一起往陵園出口走,邊走邊問。</br> 容姝搖了搖頭,“還沒有呢,一會兒到車上聯系。”</br> 傅景庭點點頭,沒問了。</br> 回去的路上,他和容姝依舊坐在后面,佟秘書開車。</br> 開內暖氣開得很足,所以兩人脫了外套,也不覺得冷。</br> 傅景庭從車載儲物箱里拿出兩條毛巾,把其中一條遞給容姝,“擦擦頭發。”</br> 在剛下雨的時候,她還是淋了一會兒,頭發雖然沒有濕的太狠,但也是濕的,不擦一擦,容易感冒。</br> 然而容姝接過毛巾后,卻放到腿上,沒有擦的意思,然而把傅景庭手里的毛巾拿了過來。</br> 傅景庭雙目疑惑的看著她,“怎么了?”</br> 容姝朝他壓了壓手,“你把頭往下低一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