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了然。
    其實，依照她的性格，她可以跟云喬打聽下丁檀在國外的情況，云喬肯定知道一點的。
    丁檀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等。
    可程程一想到他，心里就酸酸的，沒有勇氣去問。
    她只想逃避。
    和云喬見了面，回想起過去種種，程程再次心慌得難受。
    她回到了酒店，找了一段比較酸牙口的話，又拍了一張路燈街景圖，發了朋友圈：“我過去時光里的風風雨雨，和你一樣變得模糊不清了。”
    她還隨手加了個地址。
    片刻后，有人發消息給她。
    程程點開，不是工作消息，而是私人的：【在哪？】
    居然是南鈞堯。
    程程：“……”
    就很無聊。
    不過她也無聊，給他回了，【在京城呢，南總。】
    【我也是。】南鈞堯回得很快，【還沒吃飯，有不錯的餐廳推薦嗎？像你舅舅家餐廳差不多味道。】
    程程：“……”
    大哥，我和你一樣都是外地人啊。
    不過人脈這個東西，就是得平時栽樹，不能說我需要你的時候才去開始澆水，那樣顯得很刻意。
    程程覺得自家藝人以后跟南鈞堯的公司合作不會少，還是得搭理下南鈞堯。
    【南總什么口味？】
    【燕城菜的口味就適合我。】南鈞堯回。
    程程：【潮汕菜吃嗎？】
    南鈞堯：【在京城吃潮汕菜？】
    他的未盡之言——你仿佛有個什么大病。
    程程：【知道一家味道很地道的潮汕菜，潮汕老板開的，你想不想吃炒糕粿？】
    【我沒吃過，可以去試一下。你下樓。】南鈞堯說。
    程程：【？？】
    南鈞堯：【我住你隔壁酒店，看到你發了地址，距離不遠，我的司機過去接你。】
    程程：“……”
    她一邊穿鞋拿包一邊下樓，心里還在嘀咕，“我怎么就這樣聽話了？我又不是他南家的秘書。”
    電梯里的鏡子照一照，程程后知后覺才想起，自己回到了酒店后，第一件事就是卸妝、護膚。
    導致她素顏。
    不過她經常在工作中素顏，唇膏都懶得涂。
    她打扮得再精心，在南總眼里也只是一個沒什么魅力、不怎么漂亮的打工人。
    她下樓等了不到兩分鐘，南鈞堯的車子過來了。
    司機似乎想要下車開門，程程擺擺手，自己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麻利上去了。
    南鈞堯看了眼她，又看了一眼。
    “怎么？”
    “沒什么。你衣服上怎么了？”南鈞堯問。
    程程低頭，發現自己淺黃色襯衫上面，沾了一小塊淡藍色的面膜。
    這個面膜很舒服，祛黃保濕效果卓著。
    她錯愕，從手包里拿出濕紙巾擦：“剛才護膚，面膜掉衣服上了。”
    南鈞堯：“……我們出去吃飯，你連衣服都不換？”
    “小排擋，跟我舅舅那個相當的檔次。我這件襯衫兩千二好不好，已經很給面子了。”程程說。
    南鈞堯：“不是說你不尊重餐廳，我覺得你不尊重我。”
    程程詫異，也看了眼他。
    她心里一萬個吐槽點。
    大哥，是你沒有任何預約突然要讓我帶你吃好的，你還這么多事？
    而且是你發完微信就讓我下樓，也沒給我時間換衣裳啊。
    咱們去吃人均25的排擋，誰都沒資格要求對方尊重好嗎！
    程程實在堆積了一肚子吐槽，忍不住說：“南總，你要是請我吃人均2500的飯，我絕對化個妝、換身衣裳再出來。”
    “行，那等我們回燕城了，我彌補吧。”南鈞堯說，“前提是今晚的東西好吃。”
    程程：“……”
    她內心嘀嘀咕咕吐槽，把南鈞堯帶到了一處位于胡同深處的小排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