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澤明還在焦急的質問他,“你說清楚,你那話到底是什么意思?”</br>
程飛神秘兮兮的左右瞧瞧,壓低聲音:“你跟我來,我告訴你。”</br>
鄧澤明稍顯遲疑,看看程飛單薄的身板,倒也沒太顧慮,便跟著他往外走。</br>
程飛故意從那兩名便衣面前慢悠悠走過,十分平靜,看不出一點兒異樣。兩名便衣等他們走遠了,其中一個用無線耳機匯報:“不知道嫌疑人跟鄧澤明說了什么話,現在他們一起往外走,我們要跟上去嗎?還是直接把程飛扣下?”</br>
電話那頭是鐘開新。</br>
他正在刑事調查局里負責實時聯絡,把情況告訴了杜志勛。杜志勛有點兒詫異:“程飛和鄧澤明能聊什么呢,這個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讓他們繼續跟蹤,先不要急于收網。這個程飛最近的行蹤很可疑,但還不能肯定拉瑪依遇害,以及呂愛青那些器官出現是他搞的鬼。我們需要掌握足夠的證據,這個人很狡猾,先釣他一段看看,讓他們小心些不要被發現了……”</br>
“我知道了。”鐘開新馬上向兩個便衣做了傳達。</br>
程飛把鄧澤明帶出了健身中心,一直走到消防通道。鄧澤明攔住他,“你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br>
程飛耐人尋味的瞅著他,“鄧公子,我對你的底細很清楚。父母都是當官的,靠山很硬,你從小到大可以說順風順水,一路綠燈,以你現在的年紀再過幾年混到廳級都不成問題。但有一點你得搞明白,人有人路,鬼有鬼途,玩官//道你如魚得水,但碰別的你恐怕要倒霉。”</br>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我什么都聽不懂!”</br>
“你這么聰明的人真聽不懂嗎,”程飛陰測測冷笑,“你自作聰明的打開了潘多拉盒子,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早就不是你能預料的了。你自求多福吧,鄧局長,這件事你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br>
程飛說完要走,鄧澤明一把抓住他衣服,“你不能走!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br>
程飛閃電般抓住鄧澤明按在肩上的手指,用力一掰,鄧澤明疼得的不由自主往下蹲。</br>
程飛飛膝撞在鄧澤明面門上,狠狠的把鄧澤明打翻在地。</br>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鄧澤明做夢都想不到,這個瘦弱單薄的男人竟突然變成一頭惡狼。</br>
程飛輕蔑的瞧了一眼鄧澤明,毒辣的表情恢復了一貫的平和。</br>
他余光瞥見兩個人影從健身中心方向往這邊靠近,不再遲疑,轉身順著消防通道往樓下跑去。</br>
當兩個便衣發現滿臉是血的鄧澤明躺在地上shen吟不止,都大吃一驚,其中一個檢查鄧澤明的傷情。另外一個急忙向組里匯報,“不好了,程飛襲擊了鄧澤明,從消防通道里逃走了!”</br>
“還不趕緊追!”鐘開新大聲道,“發現他馬上逮捕!!”</br>
便衣急忙沿著防火通道的樓梯往下追,一口氣跑了17樓,當他氣喘吁吁跑進一樓大廳,茫然的望著進進出出的人,哪里還有程飛的影子。</br>
早在一分鐘之前,程飛已經乘電梯下到一樓,鎮定的走出大廈,消失在車流人流中……</br>
……</br>
……</br>
就在杜志勛派人跟蹤程飛的同時,杜志勛離開了張欣然家,約了張睿在刑事調查局附近一家位置偏僻的小咖啡廳見面。</br>
咖啡廳里全是空座椅,丁潛坐在靠窗一張小圓桌后面等張睿。</br>
“你找我來想說什么,丁醫生?”張睿拉開丁潛對面的椅子坐下。</br>
丁潛叫兩杯咖啡,張睿說他要茶,咖啡喝不慣。</br>
然后,丁潛說:“我找張警官來問些事情,跟當年的南大碎尸案有點兒關系。”</br>
張睿更加不解,“現在專案組都重啟了,你有什么話直接去局里說唄,把我單獨找下來搞得這么神秘?”</br>
“主要是這件事跟你女兒張欣然有點兒關系,她現在還是我的患者,我得先照顧她的精神狀態,盡量不讓她跟專案組有直接接觸,避免再刺激到她。但我想有些情況或許你也知道。”</br>
“這樣啊,那你想問我什么?”</br>
“20年前,你女兒張欣然意外目睹了呂愛青被殺這你都知道,我們昨天晚上也找到了案發現場。不過我意外發現了一件事。那天晚上,你女兒并不是一個人獨自外出的,據她說是跟一個姓魏的男孩一起。她說這個男孩是她鄰居。但是她那個時候年紀太小,想不起來更多關于他的事情。不知道張警官對這個姓魏的男孩有印象嗎?”</br>
“姓魏?!”張睿擰著眉心,想了半天,“不會是他們家吧……”</br>
“誰家?”</br>
“哦,在我老房子那兒確實有家姓魏的,不是對門的鄰居,住我家后面那棟樓。你說那個姓魏的男孩有多大年紀?”</br>
“張欣然說跟她年紀差不多,比她大著兩三歲吧。”</br>
“那應該是他們家老//二吧。那個時候差不多16、7歲吧。”</br>
“他叫什么?”</br>
“這個啊……好像叫……叫魏亮吧。”張睿想了想說,“我跟這個孩子不太熟,印象中老實巴交,學習挺好的。”</br>
“那他們家是個什么狀況?”</br>
丁潛問到這,張睿嘆口氣,往事浮上眼前,“他們家挺命苦的。一個母親含辛茹苦的拉扯兩個孩子長大。那個母親我還記得,叫尚桂芝,比我還大幾歲。就靠她一個給人打零工支撐這個家,很不容易……”</br>
“那孩子父親呢?”</br>
“孩子父親是個地痞,坑繃拐騙什么都干,后來跟人打架砍死了人,被槍斃了。抓她丈夫就是我當年所在的分局辦的,我第一次看見尚桂芝,就是她跪在分局大門口,求我們饒她丈夫一命。我之后才知道她就住在我家附近……唉,這個女人雖然沒什么文化,但卻是個好人,厚道老實,勤勤懇懇,就是沒攤上個好丈夫,苦命人一個……因為辦案關系,我跟她認識后,之后那些年,有時候她遇到難處找我,我也幫她一二,力所能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