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即使我平時說我的大腦是多核超級智能,此時此刻它也當機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小鈴鐺說她只是一個靈體,可以附著在任何東西上,想到這,我忽然眼前一亮,我就開始在屋里喊:“小鈴鐺,你在不在啊,你死了沒有啊”。我開始整個小二樓的轉悠,每個角落我都喊了一遍。終于我聽到了我想聽的聲音。
“我在這呢!”這是小鈴鐺的聲音。
我欣喜若狂,開始左右尋找小鈴鐺可能附身的東西,但小鈴鐺又說道:“你別找了,我沒有附身,你現在看不見我”。
我奇怪地問她:“你為什么不附身啊,還有剛剛的兩聲巨響是怎么回事啊?”
小鈴鐺說:“我也不知道啊,現在只要我一附身,就會覺得難受,然后那東西就毀了”。
我就說嘛剛剛看到的灰也實在是多了點,我就問了一句:“你第二次附在了什么東西上啊”?
小鈴鐺說:“就是你搬家時的那個大箱子啊”。哦,那個大箱子啊。
“什么,那個大箱子?你是說放在墻角的那個箱子?”我問過他之后我的心里就開始祈禱,不是不是不是……
但我得到了小鈴鐺確切的答案:“是啊,就是那個箱子啊”。
我的大腦再次死機,中毒,深度癱瘓,一陣晴天霹靂過后就是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迷糊間我流下了熱淚。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三十二你們死的太慘了,我痛心疾首如喪考妣,我萬分悲痛。陪伴了我多少日夜的你們就這樣離我而去了。
“你出來,我要掐死你!”我猛地站起身指天狂喊……
糟糕的心情讓我一天都沒動力,小鈴鐺再也不能跟著我了,她說她受了傷,不能附身就不能見光,需要在小二樓里待著。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忽然一個人擋住了我,我抬頭,看見了一個大塊頭,這個人怎么說也有一米九,身形相當的魁梧,穿著破爛的衣服,一個錚亮的大光頭。
我的心情本來很不好,現在還在為我死去的女友們感到傷心,被人擋住了去路我很想張嘴就罵,發泄心中的郁悶。但當我看到這一位的時候,我一下子就熄火了,加著小心問道:“大哥你要干啥啊”?
大塊頭沒有說話,就是站在哪盯著我看,我看他眼睛都放光了,我掏出我兜里僅有的二百塊錢對她說道:“大哥,我今天就帶了這么多”。
我把錢低到他面前他并沒接,我又說道:“大哥你放心拿好了,我不會報警的,二百塊不值當是吧”。
大塊頭還是沒有說話,依舊盯著我不放,我忽然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中漸漸泛起,這個人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想我英俊的外表,很迷人那是正常的,但也不應該是男的啊,就算是男的,這體型……我有點承受不住啊。再看他放光的雙眼,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了。我開始掙扎,到底是命重要,還是菊花重要,真是兩難的抉擇啊,但看他兇狠的目光,我終于一咬牙一閉眼說……
還沒等我說大塊頭先說話了他說道:“施主多謝施舍了”。
聽他說完,我的手在千分之一秒之內就收了回來,說道:“你是和尚”?
“我是道士。”大快頭說道。
要是在幾天前,碰到這種事我肯定理都不理,直接走人,但現在我也姑且算個道士,就對這個大塊頭有了幾分好感。
不過這好感僅維持了不到三秒鐘,因為他開始說道:“施主一看就是福源深厚之人,一定大富大貴萬事順心”。
我轉身就走,順心你妹啊,我那可憐的三十二個女朋友啊……
光頭看我轉頭就走,他馬上跟上來說:“施主,我是看你跟我有緣,才特來搭救與你,貧道觀你的面相,印堂發黑雙目無神斷定你不日一定有血光之災”。
我走的更快了,這光頭典型說相聲的,估計是看好話不行這就來嚇唬我,我根本就沒搭理他,但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是我怎么也沒想到的。
他見我軟硬不吃也不在我身后嘚嘚了,直接快走幾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很不耐煩啊,轉身張嘴就想罵街,要知道我現在的心情也是很糟糕的,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我猛地轉過身去,臟話已經就在嘴邊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了,但又被我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這就好像已經醞釀好的大招結果被丟了個沉默,肯定要憋出內傷的。
只見此時的光頭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么,我總感覺他的個子都變高了,正自上而下的俯視著我。
我這個人有兩個軟肋,一個是被人說做什么都不行,別看我表面風輕云淡不在乎,但是內心還是很抵觸這個話題的,畢竟被開了那么多次,在潛意識里已經留下陰影了。也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吧。
這第二個就是很很不喜歡被比我高的人俯視,誰叫我才堪堪到一米六七。
現在這個光頭就是在自上而下的俯視著我,但我卻一點脾氣也不敢有。他銅鈴一樣大的眼睛瞪著我,聲音卻變得很有磁性。他說道:“施主不要不信貧道的話,貧道這就給你作法起靈符一張,你帶在身上可保完事平安”。
說罷只見光頭摸索著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然后又掏出了禿了毛的毛筆,用舌頭舔了幾下之后大筆一揮洋洋灑灑的畫了起來……
說起來這個光頭還真是能人,因為此時此刻的他正一只手抓著我,一只手拿著紙,他是用嘴叼著毛筆畫的,雖然歪歪扭扭,但也算是畫了出來。
他畫了幾筆收工后對我說:“施主,靈符已經畫好了,你一定要時刻帶在身上,靈符不能沾水,要不然就不靈了!”
我很想走,但此時此刻我的手正被他死死的抓住。只聽他說:“施主,這靈符貧道已經給你了,你就給點潤筆費吧”。
此時此刻我哭的心都有了,這是明搶啊。
我哆哆嗦嗦地問他:“那大師,請問給您多少合適呢?”只聽他又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竟然摸了摸沒有胡子的下巴:“給多給少全憑施主心意,給二百不嫌多,給一毛不嫌少,只不過所謂心誠則靈,這個……”。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能裝傻瓜了,我自由的一只手遞給他兩百大元后他這才放開了我。
在光頭走之前,一直別在嘴里的話我還是沒忍住的給說了出來:“大師,你這造型,應該去當和尚啊,比道士肯定好賺多了”。光頭聽我這么一說看了我一眼后嘿嘿笑著說:“當和尚不得燙香疤嗎,我很怕疼”。
光頭走了,在身影馬上就要消失的時候他回頭跟我說:“日后相見我給你打八折……”。
見你大爺,我再也不想見你了,一張紙就要了二百。
我看了看手里的所謂靈符,只見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四個飄逸的大字——王記飯館,下面才是他的鬼畫符,我真是欲哭無淚還是餐巾紙啊。
氣得我把它揉吧揉吧丟在地上,但往前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把那張紙撿起來揣進了兜里,兩百塊錢啊,這張紙可真貴啊。
走在路上我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極點,原本的發財大計也沒心情去實現了,今天一分錢還沒轉呢就先造出去兩百,實在是太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