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兒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剮了李進忠一眼,得意的扭著腰進去了。
李進忠氣得瞪眼,恨不得揪住她的后衣領像丟狗一樣丟出去。
顧憐兒心花怒放的進了廣明殿,這可是陛下的寢殿呀,她竟然進來了!
她可聽說了,從沒有人能在陛下的寢殿里留夜呢。
不行,她今晚一定要留在這里過夜不可!
顧憐兒眼神一轉,嬌滴滴的說道:“陛下,人家給您燉了雞湯呢,那些該死的奴才都不長眼
竟攔人家,陛下要給人家做主呀
她喋喋不休的說著,卻不見沈暮塵滿臉陰冷的看著她。
“陛下,快來嘗嘗人家做的雞
顧憐兒完全看不出沈暮塵的臉色,端著湯朝御案前走去。
見沈暮塵沒有阻止,她更高興了。
她抬手隨意的將桌面上的奏折掃到一邊,將雞湯放下,“來嘛陛下 ."
沈暮塵冷眼看著她的動作,忽然問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顧憐兒手一抖,勉強笑道:“陛下討厭啦,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人家肚子里懷的不是陛下的孩兒能是誰的
沈暮塵不語,一曬不瞬的盯著她。
顧憐兒有些慌,心里上下打鼓。
[不可能陛下不可能知道 . ]
[不可能
顧憐兒的腦子不太靈光,除了反反復復一句不可能:之外,竟然什么都沒想。
都說蠢的人腦子也遲鈍,果真不假。
沈暮塵沒有耐心,直接問道:“你背后的人是誰? !”
顧憐兒張了張嘴:“陛下說什么,嬪妾真的不懂啦 .
但在沈暮塵如夜梟一般的銳利眼神下,顧憐兒撒嬌的話戛然而止,腦子嗡嗡的一-團亂。
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怎么就被陛下發現得這么快呢?-
想到有可能會被趕出皇宮,顧憐兒就告訴自己絕不能承認,死都不能承認!
[那人說我要是敢暴露半分我就死定了,不行不行,啊啊啊——不行不行 ]
她的腦子就跟個車轱轆似的,除了來回滾動著不行和啊啊啊,就沒有其他想法了。
對于這樣豬一樣的腦子,沈暮塵臉色越來越冷!
“那人究竟足誰!“他陡然喝了一聲!
顧憐兒-一呆,終于有了一絲端倪: [那人, 那人是誰我怎么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我我
她在偏殿等候的時候,只聽到白子羨的聲音,的確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再加上地牢里那個蒙面人也是雌雄模辯的聲音,顧憐兒一心想要取代顧柔兒,更沒有去看那
人是高是瘦是圓是扁。
真正是腦子一片空
至此沈暮塵也知道了,顧憐兒什么都不知道,只足任由別人操控的一個棋子而已,是什么都
問不出來的。
“滾出去!“他冷冷斥到。
顧憐兒怎么甘心錯過這樣靠近他的機會?
看著他這眉目如畫、清冷絕塵的樣子,她早就想撲上去了,怎么可能滾!
“別嘛,陛下!“顧憐兒垂淚欲滴,可憐巴巴:“陛下日理萬機,人家專門做了雞湯
她-邊說一邊端著雞湯靠近。
沈暮塵剛要把她甩下去,卻聽李進忠慌忙的聲音:“陛下!貴妃過來了
他手指一僵,競像被抓了奸一般,被李進忠慌張的聲音帶歪了。
也不想想他可是帝王,再說了自己什么都沒
“快滾下去!“他怒道。
顧憐兒早在聽顧清寒來時就朝沈暮塵撲去了,她心里的嫉妒壓都壓不住,發誓要讓顧清寒明
白誰才是陛下最寵愛的人!
沈暮塵抬手一扭,顧憐兒手上端著的雞湯哐當一聲掉了下來,顧憐兒順勢朝他身上摔去。
“哎呀!陛下救命呀_
顧憐兒假惺惺的喊著,-邊胡亂的扯自己的衣領,然而下一刻就被沈暮塵踹飛了。
顧憐兒撞在御案上,反彈撲在沈暮塵前面的地上。
顧清寒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顧憐兒趴在沈暮塵腳邊,衣衫凌亂,胸前露出一大片白色。
她斂下眼簾,福身行禮:“妾身打擾陛下妾身這就告退!”
沈暮塵忙低喝了一聲:“站住!”
顧憐兒故作嬌羞的遮住胸前風景,-面嗔怪道:“哎呀,姐姐怎么來了嘛,都沒有一聲通報嗎?”
顧清寒冷撇了她一眼:“陛下說妾身來廣明殿不需要通報,是妾身唐突了。”
顧憐兒一聽頓時眼紅不已,心里憤憤不平。
為什么顧清寒來陛下的寢殿不需要通報,而她卻被層層阻攔! ?
沈暮塵冷冷的看了李進忠-眼。
李進忠連忙上前,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了一-反正他也不算得上是男人——拖起顧憐兒就走!
怪他!剛剛怎么就慌了,應該出去與貴妃虛與委蛇才對。
但話說回來,若他故意拖著貴妃然后顧憐兒又出來了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解釋不清了嗎?
唉,不管是怎么樣都不討好
李進忠想著,對顧憐兒更是厭惡,出了殿門就將她丟了出去!
顧憐兒不甘心的撲回來,叫嚷道:“讓我進去 "
怎么能讓顧清寒獨享陛下!
如果注定不能一人伺候一夜,那么兩人一起她也是能接受的!
顧憐兒沒什么太深的城府,心里想的幾乎都體現在臉上,李進忠越看越惡心,趕蒼蠅一樣擺
手:“快來人快來人!將柔美人請出去!”
禁衛二話不說,上前一左一右抓住顧憐兒的手臂就走。
廣明殿內。
沈暮塵看著專心擺弄銀針的顧清寒,聲音干澀的說道:“朕與她什么都沒發生。”
顧清寒回頭,嘴角掛著溫柔的笑:“陛下不用跟妾身解釋,就算陛下和柔美人發生了什么也
是應該的。”-
副賢惠大度的樣子,換成別的男人早就心花怒放了,可是沈暮塵心底卻是一沉,變得氣悶
起來。
“朕與她怎么樣,你都不介意?“他問。
顧清寒搖頭:“妾身不介意。
沈暮塵:
她連問都不會問,-點點吃醋的端倪都沒有。
男人最愛的就是全心全意愛著自己、卻又乖巧懂事不爭寵的女人。
顧清寒自認為自己表現滿分,但沈暮塵的臉色卻更加難看,-甩袖子就朝金華閣里面走去。
“朕衣服臟了,進來給朕更衣……他冷冷說道。
顧清寒溫溫柔柔的低頭:“是,陛下。
不過一想到剛剛顧憐兒跪在他腳下的場景,顧清寒就覺得有些反胃。
她強忍若進去給他把衣服都脫了,一如往常。
沈薯塵側耳傾聽,只聞她內心斷斷續續的聲音:.
白天的溫飽思淫欲,昏.君
沈暮塵據唇。
在她心里他就這般不堪么。
他盯著她,她卻低著頭沒看他一眼:“陛下請趴好,妾身這就給您針灸。”
沈暮塵悶聲說道:“不是時辰還未到么?
顧清寒:“不要緊,提前或延后半個時辰都沒關系。‘
沈暮塵乖乖趴下了,還想再聽她聲音,卻見寒光一閃,她的銀針已經扎了下來!
“呃!“沈暮塵一聲閣哼,總覺得這-次比以往更痛
所以她還是生氣了對不對?
沈暮塵仿佛病態了一般,- -想到她下手狠可能是因為吃醋,吃醋就是在意
所以她扎得越痛他就越甘之若飴
顧清寒突然說道:“陛下,妾身今夜在廣明殿伺候您,好不好?”
沈暮塵倏然睜開眼睛。
“為何?“他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