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說的輕巧,你的錢呢?從哪來?就憑你現(xiàn)在手中的幾家廠子?服裝廠剛起步,徐金仁的制藥廠還是負債狀態(tài),白三平的三霄日化廠是有點盈利,但根本支撐不起你的夢想,請問,你要去哪里弄到這么一大筆的資金?”
對于楚云汐的嗤之以鼻,唐鉦絲毫沒有介意,他的臉上帶著一抹近似邪魅的微笑:“我們打個賭,如果我在半年之內(nèi)弄到足夠研發(fā)汽車發(fā)動機的錢,你能不能跳槽過來幫我?”
楚云汐微微一愕,不過轉(zhuǎn)瞬之后她便想通了這個環(huán)節(jié),唐鉦的腦子很靈活,手段也很高明,但他唯一的短板就是無人可用,他迫切地需要自己這樣一個大總管來幫他管理他名下的工廠。
“我為什么要應承這個賭約?”
“因為我當你是朋友,而卓康當你是下屬。”
楚云汐瞇了瞇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看向唐鉦的眼神中帶有幾分玩味:“你跟卓少現(xiàn)在還沒分家吧,現(xiàn)在就來挖墻腳,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只是想多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唐鉦笑著站起身,“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我得先去賺一筆塊錢。”
與此同時的京城外交部。
接到了女兒葉青禾從揚城打過來的電話,董秀珍感覺自己的頭有些大。因為太過敏感,她讓唐鉦和葉青禾提前離京返回揚城,當時也算是考慮不周,唐鉦在京城還有好幾件事沒有做完,現(xiàn)在居然全部壓在了她的身上。M.XζéwéN.℃ōΜ
放下電話,董秀珍自嘲一笑,未來丈母娘竟然要去替還沒過門的女婿跑腿,這算什么事?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以為自家閨女沒人要,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得舔著臉幫女婿善后,以此來穩(wěn)固他們的關系呢。
接到自家媳婦的求助電話,葉海明也感覺到頭疼,他倒是想不過問,無奈董秀珍說了,你可是有秘書的,自己不好出面,指派屬下去跑個腿總比她這么一個司長夫人親自下場與那些不講理的租戶對峙來的好吧。
仔細想想這話也有一定道理,董秀珍出面去天井胡同談判確實不太好,若是被有心人得知,非告他葉家一個仗勢欺人不可,自己的秘書出面就不一樣了,畢竟有些事領導不可以親自下場,但身邊的人卻能夠做到這一點。
“謝秘書,這件事就勞煩你跑一趟了,我只有兩個要求,不可以以勢壓人,不可以擾民。”
謝秘書朝著葉海明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隨后大踏步出門,徑直朝著天井胡同而去。
經(jīng)過趙滿庭的威嚇之后,天井胡同七十三號那家四合院里的八家租戶已經(jīng)搬走了六家,他們連唐鉦承諾的二十塊錢搬家費都沒拿,畢竟是普通老百姓,誰又真的敢與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弟硬剛一波呢。
只是剩下的兩家有些難纏,任憑趙滿庭磨破了嘴皮,他們就是賴著不搬,趙滿庭實在是沒有辦法,這才給遠在揚城的葉青禾打了電話,葉青禾分身乏術,唐鉦更是在京城舉目無親,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求助家里這一個辦法了。
謝秘書趕到天井胡同的時候,七十三號小院的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旁觀者,聲音已經(jīng)嘶啞的趙滿庭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說,可那兩戶人家就是不為所動,任憑你說的天花亂墜,我就是穩(wěn)如泰山,你又能奈我何?
謝秘書一眼便瞧見了混在人群之中的董秀珍,他剛打算上去打招呼,卻見到對方給自己一個禁聲的手勢,立即心領神會,董秀珍也是不愿意露面,好吧,臟活累活還得自己來啊。
不過這是為領導解憂,就算是撞個頭破血流,他也得往上沖啊,不過這次過來,他也是做了準備的,既然這兩戶人家給臉不要臉,自己也無需留什么情面了。
見到有身穿公安制服的人撥開人群,那兩家租戶所有家庭成員的身子都不自覺的微微一顫,顯然是有些心虛,也就是那一個瞬間之后,兩家人立即恢復了鎮(zhèn)定,一個個趾高氣昂地仰著頭,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瞪著一步步走來的謝秘書。
見外面總算來了人,又是身穿制服的公安人員,趙滿庭總算是卸下了重擔,伸出手指在那兩家人面前晃了晃,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你們吶,敬酒不吃吃罰酒。”
“嘁。”那兩家人明顯有些不屑,“有理走遍天下,這房子是單位分的,就該給我們住,就算是告到了中南海,咱也不懼。”
“為了這一點小事就驚動中央,那領導得還有多忙啊。”謝秘書上前調(diào)侃了一句,開始調(diào)解的時候,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你們有什么訴求,可以跟我說。”
“行啊,那就跟你說道說道。”其中一戶見這人如此大包大攬,當下也不客氣,“我們就認一個死理,這房子是當年廠子里分給我們住的,想要我們搬走,你們得解決我們的住房問題,而不是說讓我們搬走我們就得搬。”
“就是說讓我再找間房子給你們住唄,沒問題啊。”謝秘書朝著這個咄咄逼人的租戶伸了伸手,“所有的單位都有明文規(guī)定,只有擁有單位的正式員工身份,才有分房的資格,請將你的工作證拿給我看看,我也好核實你的身份。”
一聽這話,那租戶頓時傻愣在了原處,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謝秘書的笑容猶在,內(nèi)涵卻已經(jīng)悄然改變,原本的和煦微笑漸漸變冷:“你是叫顧家軍吧。”
被人直接叫出了名字,顧家軍已經(jīng)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了,他訥訥地點頭,剛剛的囂張氣焰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身份被揭露之后的惶恐。
他開始示弱,謝秘書卻沒有打算放過他:“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早在五年前,你就因為聚眾斗毆致人重傷而被單位開除,現(xiàn)在的身份應該是個無業(yè)游民,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恬不知恥地跟我要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