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兩人在商議著今晚的安排,冷不丁身后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將唐鉦與葉青禾嚇了一跳。
回過身,原本已經(jīng)躺在床上半瞇著雙眼準備休息的常勝軍突然坐了起來,雖然他依舊是滿身酒氣,眼神卻極為凌厲,似乎在片刻之間,他的醉意已經(jīng)消散了大半。
“你剛剛叫她什么?”
唐鉦與葉青禾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了疑惑,難道自己剛剛在飯桌上的人物介紹還不夠清楚嗎?
“這是我對象,我叫她青禾有什么錯嗎?”
聽唐鉦再次叫出了這個名字,常勝軍意識到這絕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皺了皺眉頭,將目光掃向了葉青禾,唐鉦瞬間感覺到了危機重現(xiàn),立即將葉青禾護在了身后,周身也散發(fā)出不可接近的氣場。
“常老哥,你認識青禾?”
絲毫不在乎唐鉦所釋放出的戾氣,常勝軍只是看著被唐鉦護在身后的葉青禾:“你姓葉,名字叫青禾?”
雖然到現(xiàn)在還是有些不明所以,葉青禾點了點頭,她身在紅色家庭,自問從未做過有辱門楣的事,更加沒有過站在軍隊與國家的對立面,自己問心無愧,又何懼對方的審視。
見葉青禾點頭承認,常勝軍的眉頭更緊:“你是京城葉家的人?”
這是常勝軍心中最后一絲希望,希望葉青禾否認,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向唐鉦出手了。這個世界上姓葉的何其之多,叫青禾的肯定也不少,應(yīng)該不會這么巧合的。
可惜,葉青禾的再一次點頭,徹底打破了常勝軍的幻想,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常勝軍有那么一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隨即就被冷靜取代,不等唐鉦再次出聲詢問,一個拳頭已經(jīng)向他揮了過來。
這一拳來勢洶洶,唐鉦知道不能硬接,無奈此刻葉青禾還在自己身后,他如果躲開,葉青禾就得承受這一擊。雙手呈交叉狀向上猛提,唐鉦在拳風抵達的瞬間架開了常勝軍的胳膊,隨著右手上擺,常勝軍胸前空門大開,唐鉦又如何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一腳踹過去,對方卻不閃不躲,反倒是將身體撲了上來,兩人之間沒了間隙,唐鉦的踢腿便沒有了力道,再被程勝軍的蠻力向后一擠,后背直接朝著葉青禾壓了過去。
葉青禾的公安大學可不是白上的,只是愣神了片刻功夫,她便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這時候再站在兩人的戰(zhàn)圈里,只會讓唐鉦投鼠忌器畏手畏腳。Xιèωèи.CoM
兩個人的這場架算是躲不掉了,不管他們跟常勝軍之間有什么矛盾,總要等他們停手才能解決。
念及此處,葉青禾一個貓腰,從唐鉦的背后竄了出去,來到已經(jīng)懵圈的米蘭身邊,米蘭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剛剛還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的,為什么一個轉(zhuǎn)眼就動起手來了,常勝軍的出手可比韋誠狠多了。
身后沒了葉青禾,唐鉦也沒了顧忌,踏在常勝軍胸口的那只腳稍稍借力,讓他的身子迅速向后退去,在與常勝軍那如泰山壓頂一般撞過來的身子接觸之前,唐鉦的身子向右側(cè)一閃,躲過了對方的千鈞一撞,再向后退了好幾步拉開距離的同時擺好了架勢。
看著唐鉦的起手式,常勝軍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你這好像不是詠春。”
唐鉦沉聲說道:“你管我用的是不是詠春,只要能贏,就是好拳。”
常勝軍哈哈一笑:“想不到以前從來不爭不搶的唐鉦現(xiàn)在竟然能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好得很。”話音未落,猛地又是一拳砸了過來。
常勝軍的拳法大開大合剛猛異常,唐鉦的身形靈活左閃右避,一時間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倒是房間里的家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摧殘,從房門到衣柜,只要是稍稍薄一些的木板上都有常勝軍留下的洞口。
小腿再一次撞到了桌腿,雖然常勝軍并不以為意,但總是被打斷進攻節(jié)奏,卻屢屢讓他感覺到不爽,讓他更為心驚的是,每每自己的進攻受阻,唐鉦便能抓住空隙如靈蛇吐信一般攻擊而來,招式更是極為陰寒,戳眼擊喉踢襠,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為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打倒自己。
難怪他最初沒有向左閃避將戰(zhàn)圈引向室外,唐鉦知道真刀真槍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他選擇留在房間內(nèi),就是打算利用復(fù)雜的地形與自己周旋,用他的靈活來對抗自己的蠻力。
兩人的過招,不,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屬于過招的范疇,算是玩命了。
兩人的打斗持續(xù)了不到十分鐘,房間里乒乒乓乓的聲響便引來了其他住客的圍觀,兩名招待所的工作人員跑過來,見到這個架勢,也是嚇了個渾身打顫,其中一個還稍稍殘存了一些理智,她使勁搖了搖同事的胳膊,將她推了回去:“快,去報告公安。”
眼見門口的人越聚越多,為免造成巨大的影響,常勝軍朝著唐鉦擺了擺手:“不打了,我拿不下你。”
隨即,也不顧還在保持警惕的唐鉦,自顧自坐在了床上,滿身的戾氣瞬間消失,他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人畜無害的戰(zhàn)士。
見常勝軍收了手,葉青禾站了出來:“不用去找公安了,我就是。”
眾人見她身上穿著的白色制服,還真是一名女公安,原本吊著的心漸漸平復(fù)了下來,葉青禾疏散掉人群之后,又與招待所的工作人員交談了一番,最后關(guān)上了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拳洞的房門。
重新走回房間內(nèi),葉青禾先是滿臉擔憂地看了唐鉦一眼,見唐鉦毫發(fā)無損的樣子,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常勝軍:“常勝軍同志,請問你現(xiàn)在有沒有恢復(fù)冷靜?我們之間能不能進行交流?”
常勝軍只是抬了抬頭,用極其蔑視的雙眼掃了掃葉青禾:“我跟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沒什么好說的。”
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一個女人,足見常勝軍對葉青禾的厭惡有多深了,聽到這句話,葉青禾的肺都快炸了,自己長這么大還沒收到過如此的污蔑。
不過只是一個瞬間,葉青禾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跟林致遠是一個部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