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奇快來抓月筠的手,月筠像是下意識地用手中的茶杯去擋,一杯熱茶盡數倒翻在他的身上,濕淋淋地往下淌水,他低頭看一眼,笑意更盛,眉梢眼角的神氣逼迫過來,讓她仿佛要透不過氣來。
月筠深吸一口氣,房間只有這么大,她不能躲到哪里去,她又能夠躲到哪里去:“我已經嫁過人,我不在乎你的感受,但是我在乎我丈夫的感受。”
“丈夫,我的詞典里,你的丈夫只有我最合適。”他還是輕易地抓住她,將她拉扯到穿衣鏡前,里面清晰地映出兩個人的樣子,一前一后,月筠反而沒有害怕,她很鎮定,“你比我想的還鎮定,不過你一向不喜歡尖叫哭泣的手段,月筠,你見過的世面不少,見過的人也多,你拿捏得住最好的分寸,但是,為什么你拿捏不好我和你的距離,為什么,你每次想的都是要躲開我,躲得遠遠的。”
“因為你不是那個讓我覺得溫暖的人,你給不了我想要的,你只是讓我覺得更冷,冷得想遠遠的躲開你。”
“飛蛾也會以為火堆是溫暖的。”他冷冷地笑著。
“我不是飛蛾,我是人。”
“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那個人可以給你的,我都可以,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沒有我得不到的人。”
“季明宇,我是人,我不是撲火的飛蛾,我不是貓捉耗子游戲里的逃亡者,我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女人,我想要的是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怎么給我,我們根本不合適,你看到的合適都是皮相。”月筠指向鏡子里的倆個人,“你看到的就是鏡花水月,就是我們的倒影,看起來似乎是般配的,其實,更多的東西,你根本看不大到,或者說你不屑去看,你覺得一切都可以了如指掌,可是你知道這個世上最難最難猜透的東西是什么,是人心,我猜不透你的,你也猜不透我的。”
“膽子真的大了,敢當面直呼我的名字了,月筠,是誰給了你勇氣的,讓你好像脫胎換骨看了一樣,你現在所謂的那個丈夫,你就能猜透了!”
“有初,有初不需要我去猜,去想,去苦惱,他把所有我想看的東西都平攤在我面前,一目了然,在他面前,我不會覺得累,因為心不會累,他讓我覺得溫暖,覺得可以過一輩子,可以不要身外的那些東西。”
“很好,很好,越來越伶牙俐齒了,他給你溫暖,他還能給你什么……“季明宇握著月筠的下巴,狠狠地親下去,他想要懲罰她的,懲罰這個被他扣在懷里動彈不得的,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可以給她多少別人眼紅到流血的東西,她卻給他一個嗤之以鼻,根本都不肯多看一眼,他都說了不會在乎她嫁人的,她還要怎么樣,他要懲罰她,懲罰到讓她痛,讓她記住,牢牢的記住,以后她才會長記性。
這個吻開始的時候,激烈而勇猛,月筠只是覺得那種一直隱隱存在的血腥氣,全部跑到自己的嘴里,不知道是舌頭還是嘴唇破了,鐵銹的味道彌漫開來,她根本像是在受刑一樣,這樣的吻,根本不是親吻,她閉著眼,想到的還是有初,有初溫柔帶著笑的臉,有初珍惜的輕輕吮吸她的嘴唇,有初附在她耳朵邊說的話,他說的是:月筠,我愛你。
有初,你不要回來,不要回來看到這個混蛋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