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覺得這一幕倒是極為有趣,試想一下,一個纖美的身體,在彈性十足的床上顛波的那幾個來回,是一種怎樣的風景?</br> 吳倩倩有些尷尬地及時收住身體,不讓它再隨床體的彈性而上下顛動,她瞧了瞧正在面前竊笑的黃星,嘟著嘴巴道:笑什么笑啊笑,想笑就笑出來,還憋著壞勁兒,以為我看不出來?</br> 黃星淡淡一笑:你倒是明察秋毫啊。這床不錯,晚上能睡個好覺,軟和。</br> 吳倩倩嘖嘖地道:虧你還能笑的出來,你是不是忘記了剛才……剛才我們遇到了什么?</br> ‘兩個搶劫的歹徒嘛?!S星道:已經過去了。</br> 吳倩倩皺眉道:過去了?你怎么敢肯定,他們沒有尾隨我們而來呢?</br> 黃星汗顏地道:尾隨我們?他們拿什么尾隨我們?他們沒有交通工具,而且膽小如鼠,就算給他們一臺直升飛機,恐怕他們也不敢尾隨過來。</br> 吳倩倩道:你太天真了!那你怎么敢肯定,他們這不是放虎歸山,釣大魚呢?</br> 黃星道:放虎歸山釣大魚?老同學,虧你還是鼎鼎大名的主持人,是引魚上鉤釣大魚,放虎歸山哪能釣到魚?</br> 吳倩倩強調道:反正就一碼事,你不要混淆視聽。我想,如果晚上他們出現(xiàn)在這家賓館,然后……</br> 黃星道:你想多了,你太敏感了。他們和你無怨無仇,搶劫也只是臨時起異,他們吃了苦頭,恐怕再沒那個賊心了。</br> 吳倩倩冷哼了一聲:幸虧沒讓你去當特工,你太容易放松戒備了。正所謂有備無患,方能長久。你這樣自我安慰,是容易讓敵人鉆了空子。</br> 黃星道:扯遠了扯遠了,這又不是打仗,還要預防敵人夜間偷襲。你呀,還是踏踏實實睡個好覺吧。我呢,也該回賓館了,養(yǎng)精蓄銳,明天還要陪那位遠道來的客人去爬山。命苦啊!</br> 吳倩倩站了起來,反問:你真走?。?lt;/br> 黃星愣了一下:不真走,難道還在這里留宿?</br> ‘想的美!’吳倩倩眼珠子一轉,嘴角處帶著一絲羞澀:我可不是那么隨便的人,老同學。</br> 黃星笑說:真巧,我也不是。那我就放心了。早點休息,我先……告辭。</br> ‘你等等!’吳倩倩焦急地喊了一聲。</br> 黃星反問:還有什么事?</br> 吳倩倩道:老同學好不容易偶遇了一次,還一起經歷了那么兇險的事情,怎么也得多聊聊,多說幾句話。就這么走了,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晾在這里,你于心何忍?</br> 黃星道:拜托,那邊還有兩個人在等我回去。</br> 吳倩倩道:你的身邊,總是美女如云么?好像你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br> 黃星苦笑道:這是什么話!我這只是代替付總,幫她陪一下客人。你不要把這個上升到別的角度。</br> 吳倩倩強調道:反正我覺得這一男二女的搭配,不正常。</br> 黃星道:那是你想多了!</br> 吳倩倩走到黃星面前,深切地打量了他一眼,用一種近乎商量的語氣,說道:要不然,我在這邊給你開個房間,你們……你們明天早上再過去會合。那個地方呀,條件太差了,房間又小,設施又陳舊,要我,我肯定住不來。</br> 黃星道:可別。我覺得還不錯,至少,我一個人一個房間,清靜。</br> 吳倩倩一皺眉頭:你什么意思?好像我留你下來是要陪我一個房間似的。什么人吶你!好了,既然你態(tài)度這么堅決,那我也不留你了,快回去陪你那兩個小美女去吧。</br> 黃星收斂了一下表情,說道:那我走了,晚安。</br> 吳倩倩伸出一只手,做送客姿勢:請慢走。</br> 在吳倩倩的注視下,黃星拉開門,正準備走出去,吳倩倩卻又突然喊了一聲‘等等’。黃星皺眉扭過頭來,吳倩倩提醒道:別忘了蔣勝男那件事,全靠你了噢!</br> 黃星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后,走出了房間。</br> 賓館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徑直奔向那家永順賓館。</br> 永順賓館,黃星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發(fā)現(xiàn)門沒有關,敞開了一道縫隙,透過這道縫隙,黃星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上站了一個人!</br> 是小惠!</br> 她正穿著一套花色的睡衣,光著腳在床上跳舞。</br> 電視屏幕上,正播放了一曲節(jié)奏感很強的音樂,歡快明朗,讓人聽了很是振奮的那種旋律。</br> ‘這瘋丫頭!’黃星苦笑了一聲,推門而入,并順手將門帶上。</br> 小惠見到黃星回來,只是輕瞟了一眼,舞卻沒停。還別說,這丫頭跳的還真像那么一回事,步伐輕快,舒臂側腰,有板有眼兒,給人一種專業(yè)舞者的沖擊感。</br> 黃星就這么默默地看著,從電水壺中倒了一杯涼白開,一邊喝水一邊欣賞小惠的舞姿。</br> 音樂聲漸漸緩了下來,小惠的舞步也慢了下來。并騰出工夫來多瞧了黃星一眼,隨口道:等我跳完,馬上!</br> 黃星坐在椅子上時,小惠剛好停了下來,她的喘氣聲,稍微有一些急促。</br> 沒等小惠發(fā)言,黃星便興師問罪:你跑我房間來干什么,唱啊跳啊的,床都快被你給虐待塌了。</br> 小惠盤腿坐在床上,反唇相譏:你還好意思說我!這么一大下午的,你出去干什么了?你跟我偶像,你們倆……你們倆是不是……是不是有一腿?</br> 黃星強調道:別廢話!趕快從我床上下來!</br> 小惠道:偏不下來!這一段舞跳的本姑娘熱血沸騰的,要不要上來一起跳?</br> 黃星道:這床可不是實木的,是三合板兒的,你一個人跳都快跳塌了,還兩個人一起跳。你瘋了?</br> 小惠嘖嘖地道:大不了跳壞了我賠嘍!反正就是……就是苦中作樂嘍,沒有別的玩兒的,只能自娛自樂了。正好你回來了,不如……不如陪我去KTV飆歌怎么樣。</br> 黃星搖了搖頭:我沒那興致。累。要去你找陶秘書陪你去。</br> 小惠皺眉道:倆女的有什么意思呀,再說了,我根本就看她不順眼,還跟她飆歌,不教訓她已經是我太仁慈了。</br> 黃星道:你別動不動就教訓這個教訓那個的,你以為你是誰,黑社會老大?</br> 小惠一揚頭:我就是大姐大,怎么了?</br> 黃星催促道:好了小惠,抓緊回你房間休息吧,我要洗澡了。</br> 小惠一擺手:你洗你的唄!我還要接著跳我的舞呢。正在興頭上。</br> 黃星反問:我去洗澡,你在我床上蹦啊跳的,你覺得合適嗎?要是被陶秘書看到,還以為……</br> 小惠道:還以為什么?還以為……以為我們倆有什么記憶安……情?</br> 黃星道:什么記憶安?</br> 小惠嘻嘻地道:拼音沒學好,拼起來讀。</br> 黃星照做,拼出了‘奸情’二字。</br> 見下逐客令不奏效,黃星干脆把她的鞋子往床邊兒上一踢,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道:穿鞋,走人!你是女孩子,請注意影響!</br> 小惠撲哧笑了:影響?什么影響?大哥,都什么年代了,思想還這么陳舊。你真逗。好了不跟你廢話了,你是跟我去KTV飆歌呢,還是我跟你去KTV飆歌呢?</br> 黃星苦笑:這不一回事嘛!誰跟誰的!不去,堅決不去,沒那精神頭。</br> 小惠道:真搞不懂你,是裝純情還是故意做作。好了不逼你了,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就在你房間呆著,把你熬困為止。</br> 黃星強調道:我已經很困了,同志。</br> 小惠一揚手:你不是要去洗澡嗎,去洗啊,你放心,我可沒有偷看別人洗澡的習慣。再說了,有什么好偷看的,哎喲,還裝的跟貞潔烈男似的。</br> 貞潔烈男?這名詞給造的,倒是挺有科技水準!</br> 黃星搖了搖頭:沒那習慣。</br> 見小惠并沒有要走的意思,黃星只能另辟蹊徑。既然她這么想呆在這里,那就繼續(xù)呆下去吧,干脆自己搬到隔壁房間去住得了,讓陶菲搬到這個房間來跟小惠一塊住。</br> 打定主意之后,黃星走出了房間,到了隔壁。</br> 敲門須臾,陶菲打開門,見是黃星,說道:正想過去找你呢,剛洗了個澡。</br> 黃星直截了當?shù)氐溃哼@樣陶秘書,你去隔壁房間,跟小惠一起住。我在你這個房間住一晚。</br> 陶菲頓時愣了一下:為什么呀?</br> 黃星道:不為什么,就是覺得……你這個房間透光性比較好。</br> 陶菲微微一怔:倆房間好像是一模一樣吧。</br> 黃星皺了一下眉頭:服從,照做,就行了,哪這么多話!</br> 陶菲一吐舌頭,委屈地道:黃總,跟你說實話吧,我是實在不想跟這個……這個小惠一起,她那一身毛病,還喜歡捉弄人。反正我是受不了她了。</br> 黃星反問:你不跟她一塊住,難道要我跟她一塊住?反正這個賓館只有這兩間房了,想再開一間也沒可能了??偛荒茏屇闳e的賓館再開個房吧,忍一忍,反正只有一晚。</br> 陶菲噘了一下嘴巴,擺出一副忍辱負重的表情:那我可不敢保證,明天你是否能見到我噢。估計熬不到明天,我已經……嗚呼了。</br> 黃星道:別說的這么恐怖,小惠能挖苦人,能捉弄人,但是可不敢殺人。</br> 陶菲道:那可備不住呢!</br> 但雖然埋怨著,陶菲還是乖乖地走出了房間。</br> 黃星關上門,終于有了一個相對自由的空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凈了衣服,鉆進那狹小的衛(wèi)生間里,洗刷起了一天的疲憊。</br> 熱水這么一沖,真他媽舒坦!</br> 黃星正洗的起勁兒,突然間,衛(wèi)生間的門被猛地推開,隨即一陣調皮的女音傳了進來:抓住了抓住了,我要拍你,拍你洗澡視頻發(fā)網(wǎng)上去!</br> 小惠!透過水蒸氣,黃星驚異地發(fā)現(xiàn),這鬼使神差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小惠!</br> 自己明明關上了門,她是怎么進來的?</br> 見鬼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