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男主視角的一些往事。</br> 1</br> 暗戀的秘密被攤開后,遲意執(zhí)著于問：“那我們兩個算不算雙向暗戀？”</br> 江遂沒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不解地嗯了聲。</br> 遲意提醒他：“你那個信里不是也說高中時就對我……”她不好意思說出那個詞。</br> 江遂了然，故意逗她：“什么啊？”</br> “就那個啊。”</br> “哪個啊？”江遂眼底含笑,裝傻。</br> 遲意兇呼呼地瞪他一眼,懶得搭理他,作勢要起身,遠離他。</br> 江遂不如她愿，伸手拉住她：“去哪？電影還沒看完。”</br> “你自己看吧。”</br> “想和女朋友一起看。”江遂捏捏她的手指，又用指甲去撓她的手心。</br> 遲意被她鬧得渾身發(fā)癢。</br> 江遂晃晃她手臂,說：“再陪我看一會。挺遺憾的，沒早一點和你一起看。”</br> 就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讓遲意整個心都軟了。</br> 她重新靠回沙發(fā),賴在他懷里。</br> 過了會,遲意盯著電影屏幕嘟囔：“不是雙向暗戀也沒事，反正以后你是我的。”</br> 江遂彈了她耳朵一下。</br> 遲意嘶聲,正要控訴時，聽見他說：“十一，你怎么這么不自信。”</br> 自從看到遲意高中時的物品后，江遂想起不少以前的事情。</br> 兩人真正熟起來是她因為腿受傷在家養(yǎng)病那段時間。</br> 高三那年,他去實驗樓找袁啟華,卻碰見被鎖在那里的遲意。為了躲避保安，兩人從學(xué)校跑出來。在校門口，遲意未免他被駛來的自行車撞到拉了他一把，自己卻扭傷了腳踝。</br> 江遂自認責(zé)任在自己,所以從她住院起，便一直都在。</br> 遲意出院那天，江遂也在,忙前忙后，幫著把遲意送回家。</br> 那天遲意剛到家便接到江潤如的電話，提醒她記得寫試卷，說今天班主任還問來。</br> 她應(yīng)下卻沒動。</br> 掛了電話后，遲意局促地看向江遂，說：“今天太麻煩你了。”</br> 江遂說沒事，過了會，問遲意：“要現(xiàn)在寫試卷嗎？”</br> 遲意低頭盯著自己腿上的石膏，似乎在走神，聽到江遂的話，明顯愣了一下，呆呆地望過來，漆黑的眸底是不確定的迷茫。</br> 江遂一抬手腕，看了眼時間，主動說道：“我?guī)湍阌嫊r。”</br>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事情要忙，聽到他這一提議有些猶疑。</br> 在江遂正要說如果她有自己的安排那就算了時，遲意答應(yīng)了：“那你會不會無聊？”</br> “隨便給我本書打發(fā)時間就行。”江遂笑，“監(jiān)考老師不都是要看書的。”</br> 遲意彎了彎嘴角，說：“好。”</br> 客廳里茶幾的高度不適合寫作業(yè)，遲意最終把他帶去了自己的臥室。</br> 她活動不便，江遂扶著她的胳膊搭了把手。免得她栽倒，江遂扶著她一邊手臂同時，將胳膊繞過遲意的后背，扶著他的肩膀。</br> 這樣一來，遲意整個人像被江遂半擁進了自己的懷里，顯得清瘦又弱小。江遂是在嗅到她發(fā)間淡淡的清香時，才意識到自己這潛意識的行為有些不妥。</br> 他想撤手，卻擔(dān)心摔到她；不撤手又顯得有些輕浮，與自己從小受到的尊重女性的教導(dǎo)相悖。</br> 遲意可能是察覺到他的反常，偏頭看他。</br> “弄疼你了嗎？”江遂順勢松開她另一側(cè)的肩膀，但沒完全撤手，虛虛地懸在她肩膀旁邊，避免意外。</br> 遲意抿嘴笑了下，說沒有，頓了下，又說：“你坐在沙發(fā)上吧。”</br> “好。”江遂拉過旁邊的椅子，讓她先坐下，“我去給你拿試卷。”</br> “謝謝。”</br> 江遂去客廳把她從醫(yī)院帶回來的書包拿來，進去后特意把門敞著。</br> 遲意又說了句謝謝，伸手接書包。江遂嘖了聲，猝不及防地把胳膊突然往后一抽，對上遲意茫然望來的目光。</br> “第八遍。”</br> 遲意眨眼：“什么？”</br> 江遂：“你今天對我說了八遍謝謝。”</br> 遲意沉默，頓了下，說：“我是覺得太麻煩你了。”</br> “應(yīng)該的。”江遂把書包重新遞到他手里，說，“你崴到腳也有我的責(zé)任。”</br> 在她往外拿試卷時，江遂說道：“不過我剛剛確實騙了你。”</br> 眼看遲意再次望向自己，江遂抬了抬嘴角，坦白：“第八遍是我編的。雖然我沒留意具體幾遍，但你確實對我說了很多次。”</br> 遲意無奈地露笑，別開眼，試圖將眼底的笑一并藏起來。</br> “那我爭取接下來不和你說謝謝。”</br> 江遂揚眉：“如果說了呢？”</br> “那我……”遲意歪著頭想懲罰。</br> 江遂：“那就請我喝飲料吧。”</br> “好。”</br> 只是隨口一個約定，卻在悄無聲息中發(fā)酵出了不一樣的意味。</br> “那邊書架上有書，你想看什么自己拿。”遲意將試卷鋪好，準備開始寫前，如是說道。</br> 江遂進門后便注意到了遲意臥室的書架，</br> 他抽了一本散文集，卻沒第一時間坐會沙發(fā)上。他看著旁邊玻璃置物柜上擺著的樂高和玩偶，不免多看了幾眼。</br> “我開始了。”遲意端坐在書桌前，鋪好試卷。</br> 江遂聞聲轉(zhuǎn)頭，示意：“好。我?guī)湍阌嫊r。”</br> “嗯。”</br> 很快房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筆尖摩擦在紙張上的刷刷聲，和江遂緩慢的翻書聲，靜謐又和諧。</br> 江遂翻了會書，捏了捏眼角朝窗外看了眼，然后收回視線看向遲意。她坐姿習(xí)慣標準規(guī)范，垂頭看向試卷時，臉頰兩側(cè)的頭發(fā)不聽話地飄下來，可能是擋著了視線，遲意抬手將頭發(fā)往耳后掖了掖。</br> 江遂盯著遲意專注的側(cè)臉看了會，問道：“幫你把臺燈打開。”</br> “謝”遲意警惕地及時改口，“寫字能看見。”</br> 江遂挑唇，被她的機靈勁逗笑，嗯了聲：“寫吧。”</br> 遲意輕呼口氣，那表情分明是在說“好險好險”。</br> 他又坐了會，站起來活動了下肩頸，過去她身邊一起看試卷。</br> 遲意寫的是文綜的卷子，主觀題答題處被填得密密麻麻，但她的字清秀工整，很賞心悅目。</br> 察覺到他在身后，遲意頭也沒抬，趁著翻頁答題的間隙，悠悠地說了句：“你確實挺像監(jiān)考老師的。”</br> “考試時不準說話。”江遂用書在她頭頂輕輕碰了下，說道。</br> 遲意自以為他看不見，皺著鼻子，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br> 殊不知自己的表情早已被書立旁邊的鏡子折射過去。</br> 江遂笑了下，拿著書回了沙發(fā)。</br> 沒到兩個小時，遲意便寫完了這份試卷。</br> 她檢查完一遍，擱下筆。</br> “寫完了？”</br> 遲意嗯聲。</br> 江遂一抬下巴：“交卷吧。”</br> 江遂把試卷抽過來，隨意掃著。他是理科生，文科也不是學(xué)的不好，自然能看出對錯。況且他也沒懷疑遲意答題的準確性，所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在看什么。</br> 他正要結(jié)束自己這莫名其妙的舉動時，只聽遲意又問：“江老師，可以接著考英語嗎？”</br> 這天下午遲意寫完了兩份試卷，期間宜佳禾來過一趟，站在門口卻沒進來。</br> 江遂注意到她后要開口說話，卻見宜佳禾把手指往嘴邊一放，輕輕搖了搖頭，做嘴型說：我不打擾你們。</br> 過了會，宜佳禾端著個果盤折回來，悄聲和江遂說：“寫一會就出來，阿姨準備了飯菜。你一會留下來吃飯。”</br> “不用麻煩的，我一會……”江遂正要說他不留下來吃飯了。</br> 宜佳禾瞬間板起臉，嘴唇繃直，說道：“別跟阿姨客氣，今天你忙前忙后也辛苦。意意平時也沒什么朋友，你有空就多來家里做做。”</br> 遲意：“……”</br> 遲意：“媽，我聽得見。”</br> 宜佳禾拍了拍女兒的肩，恨鐵不成鋼地低聲提醒：“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她說完，揚起笑臉看向江遂，特意囑咐：“一會出來吃飯。”</br> “好。”</br> 等宜佳禾出去，遲意無奈地嘆氣，問江遂：“你餓了嗎？我們現(xiàn)在出去。”</br> “等你寫完吧。”</br> “好。”</br> 過了會，遲意做完后面的題目，盯著聽力那面看起來。江遂出聲問道：“現(xiàn)在開始做聽力？”</br> 遲意詫異：“有音頻嗎？”</br> “江老師就是你的音頻。”江遂英文發(fā)音標準流暢，說是聽力磁帶都不為過。他很有自信。</br> 遲意茫然地眨眼，只見江遂拿出手機，點開了什么后，說：“我這里有文本內(nèi)容，如果你信得過我，我讀給你聽。”</br> “……”</br> 那天的那段英語聽力題目，遲意答得前所未有的認真。</br> 江遂很多年后才想明白，遲意當時的愕然與遲鈍。不是質(zhì)疑，沒有不信任，而且受寵若驚。</br> 而當時的遲意也并不知道，江遂的手機里保存著英語聽力的音頻。</br> 他之所以讀，只是因為他想為她做這件事情。</br> 只是可惜，他們天資愚鈍，沒參透心動，不知早已情根深種。</br> 2</br> 周一一早。</br> “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江遂一進教學(xué)樓，就聽到宣傳欄旁邊的兩個女生在聊天，“遲意真的為江遂跳樓了？”</br> 江遂腳步一滯，不解地偏頭看了眼，確定他們聊的是自己。</br> 察覺到后方有人偷聽，還是正主，兩個女生尷尬地撞撞胳膊，飛快地手挽手溜走了。</br> 江遂很快發(fā)現(xiàn)，聊這個話題的不止這兩個女生，自己班上不少同學(xué)也對自己存在這樣的誤解。</br> 就連陳予光也在他坐下后，第一時間轉(zhuǎn)頭過來，直勾勾地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盯著他。</br> 江遂正在想到底是什么致使學(xué)校的同學(xué)產(chǎn)生了誤解，察覺到陳予光的目光，被看得心里不舒服。</br> “怎么了？”</br> 陳予光：“遲意在追你？”</br> “沒有。”</br> “我猜也是。”陳予光儼然松了口氣，整個人往后靠了靠，不再看江遂。</br> 江遂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倔，聞言，問道：“我很差嗎？”</br> “和這沒關(guān)系。”陳予光突然想起來，“話說，你要不要澄清一下，就今天一早晨，我聽到好多人都在說遲意追你未遂跳樓的事情了。我試著解釋了幾句，沒人聽啊。要不你找個機會澄清一下？畢竟大家都是朋友，造成這樣的誤會不太好。”</br> 江遂嗯了聲，表示自己知道。</br> 但怎么澄清合適？難道真像尤銳似的拿著個大喇叭站在主席臺上解釋來龍去脈？</br> 大家怕不是要去懷疑遲意的眼光了吧。</br> 距離早自習(xí)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江遂接了水，從包里拿出遲意寫過的試卷，去一班給江潤如。</br> 因為確定了大家討論的話題，江遂覺得一路上投來的目光格外直接。他從廊腰穿過，停在一班的門口。</br> 門口的同學(xué)幫他喊了人，很快江潤如便出來。</br> 江遂剛說了一句：“這是遲意的試卷。”</br> 旁邊立馬有女生捂著嘴和旁邊人八卦：“他是來還遲意東西的！”</br> “是遲意送他的情書嗎？！”</br> “……”江遂皺眉，竟不知道事情發(fā)展成了這樣。</br> 江潤如也接受不了，直截了當?shù)匕言嚲硗莾蓚€說閑話的人跟前一拍，說：“看好了，這是試卷。期中考試的試卷。”</br> “……”</br> 在那女生儼然被唬住的狀態(tài)下，江潤如狠狠地瞪了江遂一眼，說：“都是你做的好事。遲意現(xiàn)在成了為愛情不愛惜生命的狂熱女同學(xué)了。”</br> “……”</br> 這下輪到江遂沉默了。</br> 為了有效地澄清緋聞，準確地說是洗脫遲意狂熱輕生的形象，江潤如抖機靈想了個“損招”，天天逼迫江遂來一班幫遲意抄作業(yè)。</br> “這樣別人就知道，不是遲意上趕著舔你。誤會自然就澄清了。”</br> “……”</br> 雖然這主意餿，但江遂還是默許了。</br> 文綜和英語科目的老師在放學(xué)前便把遲意做過的試卷批好，放學(xué)時江潤如將試卷轉(zhuǎn)交給江遂，讓他帶給遲意。</br> 陳予光瞧見，說道：“阿遂最近要準備競賽，要不還是我去吧。我正好去奶奶家吃飯。”</br> 陳予光要去接那幾張薄薄的試卷，江遂卻沒松手。</br> “我去吧。”江遂說。</br> 陳予光覺得奇怪，卻沒多問：“行。”</br> 遲意對學(xué)校里的事情并不知曉。</br> 江遂來的時候，遲意正一蹦一跳地在廚房里煮螺螄粉。</br> “姥姥呢？”</br> 遲意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嚇了一跳，端著鍋柄的手險些一滑。</br> 她回頭看到是江遂，松了口氣：“你怎么來了？姥姥去超市買耗油了。”</br> 遲意把東西擱下便朝廚房過去，接過了遲意手里的鍋，放回灶臺上：“我先扶你過去。你要做什么，我給你煮。”</br> “謝謝。”</br> 江遂不愛吃粉，更聞不慣螺螄粉的味道，煮粉時眉頭皺著一直沒松開過。</br> 好不容易把粉煮好端出來，遲意還挑毛病：“沒有放辣油包嗎？”</br> 江遂垂眸看了眼她腿上的石膏：“不記得醫(yī)生的叮囑了？”</br> “沒有辣油的螺螄粉是沒有靈魂的。”</br> “有靈魂的螺螄粉是傷害你的。”</br> 遲意哦了聲，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記得醫(yī)囑。只是我從小吃辣慣了，沒大礙的。”</br> “恩。”</br> “那我能過去把我的辣油包拿過來了嗎？”</br> “不能。”</br> “……”遲意腮幫子鼓鼓，故意和他作對似的，說，“那你能再去拿一副碗筷嗎？”</br> 江遂抬眸看她一眼，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卻還是照做了。</br> 江遂把碗拿回來，順手給她拿了瓶牛奶。</br> “謝謝。”</br> 遲意攪拌了一下米粉后，強調(diào)：“這碗粉我還沒吃，是干凈的。”</br> 江遂不解地嗯了聲，只見遲意挑了兩筷子出來盛到江遂剛拿來的小碗里，順便大方地給他倒了些湯。</br> “好了，這一碗是你的。”</br> 江遂正準備說自己不愛吃米粉。</br> 遲意卻搶先開口：“我是病號，沒胃口，需要有人一起吃飯才香。”</br> 江遂被擺了一道，無法，只得拿起碗筷。</br> 他吃的時候，遲意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并且問道：“好不好吃？”</br> “不好吃。”男生吃東西快，倒也不是狼吞虎咽，依舊優(yōu)雅悅目。江遂三兩下吃光，如實地回答。</br> “不好吃就對了。”遲意癟嘴，“我說吧，沒有辣油的螺螄粉是沒有靈魂的。”</br> “醫(yī)生說你可以吃，我才給你。”</br> “……”</br> “江遂你沒有愛心。”遲意試圖和他講道理，“身為新時代優(yōu)秀代表要照顧老弱病殘，而我”遲意敲敲自己的石膏腿說，“就是殘，你懂吧。”</br> “遲意，你是不是賴上我了？”</br> “？”</br> “你身體晚恢復(fù)一天，我就得多照顧你一天。”江遂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得遲意節(jié)節(jié)敗退，“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更沒有良心。”</br> 遲意眨眼，默默咽了下口水，聽到江遂又說：“還有你記得請我喝飲料，剛剛說了兩次謝謝。”</br> 遲意抿緊嘴角不服氣地哦了聲。</br> 江遂有想過和她說一下，同學(xué)們對她的誤會。但也只是想了想，覺得沒必要說。</br> 不止學(xué)生間在傳那晚實驗樓的事情，教導(dǎo)主任和校長也被驚動，查了監(jiān)控后，把江遂叫去了辦公室。</br> 江遂堅稱是因為教學(xué)樓鎖門，才翻窗出去。又提到遲意留在實驗室是被陌生同學(xué)誆了去的。</br> 因為江遂和遲意是高三的重點學(xué)生，領(lǐng)導(dǎo)們只是簡單問話了解了情況，并且向江遂表示會查監(jiān)控找到真相。</br> 幾經(jīng)周折，查出了讓旁人誆遲意去實驗樓，以及給保安傳遞錯誤信息鎖門的學(xué)生是尹哲。</br> 當然，這一些，江遂也沒有告訴遲意。</br> 12月，江遂參加競賽。</br> 今年考場在北央大學(xué)，考試結(jié)束后，尤銳提議去競賽班的同學(xué)去聚餐。大家緊急奮斗數(shù)月，一朝結(jié)束，個個如釋重負，自然同意了，七嘴八舌地商量著去哪里吃。</br> 尤銳看向江遂問他：“你想吃什么？”</br> 江遂朝十字路口人來人往的車流望去，出聲：“我就不去了。”</br> 尤銳以為他還是在為家里的事情煩心，正經(jīng)地安慰道：“每個人面對的事情不外乎兩種結(jié)果，好的，壞的。如果是好的，那當下便不必要擔(dān)憂；如果是糟糕的，即便擔(dān)憂也沒用。阿遂，我希望你可以開心些。”</br> 江遂提了提嘴角，說：“我沒事。”頓了下，他補充，“別多想。我只是提前和朋友約好了競賽結(jié)束要見面。”</br> 尤銳不確信地看著他，靜了幾秒，點頭：“沒事就好。”</br> 綠燈亮起，競賽班的同學(xué)陸續(xù)穿過馬路，江遂和尤銳擺手，示意她也快走吧。</br> “我去反方向。”</br> “拜拜，那我們學(xué)校見。”</br> 等跟著大部隊穿過馬路，尤銳再回頭望時，發(fā)現(xiàn)江遂進了旁邊的一家鹵味鴨脖店。</br> 他不是不愛吃辣嗎？</br> 還沒等尤銳多想，旁邊的人拍了她肩膀一下，示意：“銳姐，看路啊。”</br> 尤銳這才收回視線，笑盈盈地加入到大家在聊的話題里。</br> 江遂猛得聞見鹵味店嗆鼻的辣味，有些不適應(yīng)，別開臉打了個噴嚏。</br> 轉(zhuǎn)頭對上店員的注視，他抱歉地一點頭：“不好意思。”</br> 因為這個噴嚏，江遂出于歉意從店里多買了些東西，結(jié)完賬拎著滿當當?shù)囊欢蝶u味，覺得自己拎著這些去遲意那會不會顯得太夸張。</br> 算了，買都買了。</br> 事實證明，遲意并沒有這樣的看法。</br> 她開心地看著江遂將買來的東西一樣樣地擺出來，眼神興奮，問道：“你是因為題目很簡單，提前慶祝嗎？”</br> “就當是吧。”</br> 遲意揚眉，道：“那恭喜啊。”</br> “嗯。”</br> 江遂的語氣聽上去并不開心。</br> 他每周都來，對家里的東西也算熟悉，相處起來并不拘束。他起身往廚房走，停在冰箱旁的置物柜上，問道：“你喝什么？”</br> 遲意收回心里的愁思，乖巧地回答：“牛奶。”</br> 江遂給她拿了瓶牛奶，自己拿了瓶礦泉水，又把紙巾擱在遲意隨手能夠到位置。</br> 遲意已經(jīng)戴好了一次性手套，隨手拿起一副新的放到江遂手邊：“忍了這么些天，我終于能吃辣了。”</br> 江遂擰開水瓶喝了口水，卻沒動作。他看著遲意吃東西的樣子，著實覺得嗓子疼。</br> “你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拆線了，但最好不要吃太多。”</br> 遲意因為在想事情，只是淡淡地嗯了聲。她這段時間和江遂來往密切，時常抖機靈懟幾句，若放在平時，聽到江遂這樣說，她指定會怪他：你知道自己很殘忍嗎，不讓我多吃還買這么多。</br> 但此刻，遲意因為想事情，也不知道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她問：“你確定要去央大嗎？”</br> “可能吧。”</br> “學(xué)什么專業(yè)？”</br> “沒想好。”</br> 可能是這兩個答案過于模棱兩可，遲意點點頭，便沒再問了。</br> 江遂看她：“你呢？”</br> 遲意咬著塊鴨脖，猶豫：“我也沒想好。”</br> 江遂誤會她是擔(dān)心自己的成績。高三如此緊要的關(guān)頭，她休假這么久，肯定是會有影響的。</br> “你什么時候返校？”</br> “我媽讓我再在家呆半個月。”</br> 江遂點頭，說：“那這半個月我?guī)湍憔o急補一下課。”</br> 遲意眨眼。</br> 江遂：“怕辛苦？”</br> 遲意搖頭：“沒。”</br> 就在江遂覺得自己與遲意漸漸熟悉起來時，現(xiàn)實卻冷漠地告訴他你錯了。</br> 遲意返校的前一周周末，江潤如提議去梁叔那吃燒烤，順便一起去探望遲意。江遂沒意見，像往常一樣出現(xiàn)在蘇麻離青胡同，出現(xiàn)在陳奶奶的小院，出現(xiàn)在遲意的面前。</br> 但是遲意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生疏。</br> 她勉強地提了提嘴角，對他說不用幫她整理知識點了。</br> 仔細想來，她養(yǎng)好了傷要返回學(xué)校，能正常上課寫作業(yè)，自然就不需要他了。但江遂總覺得情況不該是這樣的。</br> 兩個女生在屋里磨嘰，男生在院子里邊閑聊邊等她們。</br> 陳予光興高采烈地和奶奶聊天，扯東扯西，說起了老一輩的事情。</br> “我和你爺爺還沒在一起的時候，當時村里頭放電影，他約我去看電影，我買了兩瓶汽水分給他一瓶。你爺爺說好喝，還說明天也給我?guī)АＮ乙詾樗矔o我汽水，哪知第二天給了我一塊糖。”</br> “啊？我爺爺也太摳門了吧。”</br> 陳奶奶笑吟吟，澄清到：“是一天一塊糖。他一直送了一個月。”</br> 陳予光表情興奮，哦呦一聲，已經(jīng)嗅到了浪漫的氣息。</br> “一個月后，他突然沒再送。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不能送太多，要留著錢娶媳婦，問我愿不愿意做他媳婦，這樣就可以繼續(xù)給我買糖不用攢錢了。”</br> …………</br> 是了。</br> 這才是愛情的樣子。</br> 江遂斂眉，挑起嘴角笑了下，覺得心里酸酸脹脹，卻很難言說明白。</br> 天有些陰，似乎是要下雪。陳奶奶看著遲意家丟在門口晾水的拖把，說要趕緊拿到屋里去。江遂看了眼，主動接下了這個任務(wù)。</br> 遲意在家養(yǎng)病這段時間，江遂常來。遲意話少，大多數(shù)時候都很安靜。宜佳禾對江遂頗為欣賞，在家閑暇時總家長里短地聊，兩人漸漸也就熟悉起來。正因為這份熟悉，令江遂在這個家里的言行舉止多了些輕車熟路的自在。</br> 將拖把放回衛(wèi)生間，江遂便撤身出來。</br> 經(jīng)過遲意臥室門口時，他聽到里面?zhèn)鞒鰜淼恼f話聲，腳步慢了一拍。</br> “阿遂人是不是超級nice，他是我們這群人里最細心的了。”這是江潤如的聲音，“也不知道他未來女朋友會是什么樣的。啊不過，意寶，你現(xiàn)在可是和他傳過桃色新聞的女同學(xué)了。”</br> 遲意言辭拘謹，逃避態(tài)度明顯：“你當著他的面，不要開這個玩笑。”</br> “沒事。”江潤如無所謂地說，“從小圍繞在阿遂身上的這樣的話題多了去，也沒見他在意過。”</br> 遲意堅持：“不在意被人說，不代表愿意被人說。面對這些話題沒有表現(xiàn)出反感，只能說明他教養(yǎng)好。”</br> “所以潤如，以后不要提了。”</br> “哦。”</br> 江遂沒多停留，悄聲離開。只這一會的功夫，似乎就明白了遲意躲著自己的原因。</br> 雖然這鍋背得有些委屈，但心里那個結(jié)，確實神奇地解開了。</br> 遲意的疏離，不過是為了保全彼此的體面。</br> 在梁叔店里燒烤時，江遂佯裝不察，有意無意地照顧到她。</br> 遲意小心翼翼地回應(yīng)著，卻不在像前段時間那樣自然隨意。</br> 周一的時候遲意返校。江遂也不能說遲意仍舊有意躲著自己，畢竟在這次病假前，兩人也是不常有往來的。</br> 所以，他們不過是恢復(fù)到了正常的生活狀態(tài)而已。</br> 四中教學(xué)樓南北兩樓間有廊腰相連，隔著中央的天井，理科六班和文科一班遙遙相對。</br> 其實是很近的距離，但課間十五分鐘，確實有些短了，想遇見的人還沒見到，便回到了封閉的教室。</br> 但同在一個學(xué)校，兩人總有碰面的時候。</br> 周一的課外活動是衛(wèi)生大掃除的時間，班主任開完班會后，陳予光糊弄著把自己負責(zé)的衛(wèi)生區(qū)域解決好，便招呼江遂去操場打球。</br> 北央的冬天寒冷肅殺，正青春的少年們活動一番后渾身熱血。</br> 到了吃飯時間，旁邊操場上盡是鍛煉的學(xué)生，另一側(cè)的林蔭道上也有結(jié)伴散步的同學(xué)。</br> 江遂跳起來投籃，轉(zhuǎn)身走離籃球架時，看到了從餐廳方向過來的遲意。</br> 她跟江潤如剛吃完飯，一人手里拿一杯餐廳二樓的熱奶茶，有說有笑地遠遠走來。</br> 顏色鮮亮的羽絨服里是干凈單薄的冬季校服，即便是套著外套，她的衣領(lǐng)依舊高高地拉起，襯得她臉格外小巧。</br> 毋容置疑，江潤如像往常一樣來看李恩宇打球，而她是被拖來的。</br> 江潤如目的明確地朝球場這邊看來時，遲意咬著奶茶的吸管，在瞧別處的風(fēng)景。</br> 籃球落在地面上發(fā)出砰砰的響聲，帶動起運動熱血的氣氛。</br> 等遲意抬頭朝籃球場方向看來時，江遂剛好轉(zhuǎn)身。</br> 其他人驚呼著“好球”的聲音把江遂游離的目光拽回。他跑動到球場中央，和隊友擊了個掌，隨后開始新一輪的籃球爭奪賽。</br> 休息時，江遂去旁邊拿水喝，注意到遲意和江潤如隔著一條綠化帶站在林蔭道的路邊朝這邊看。</br> 江遂仰頭喝水時，朝那邊掃了眼。</br> 陳予光也看向那邊，撞撞他的肩膀，說：“你覺不覺得，遲意越來越好看了？”</br> 恰好遲意看向這邊，兩人四目相對時，江遂輕輕一點頭，不動聲色地把瓶蓋擰好。他收回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br> 江潤如見他們打完球，擺擺手，然后拽著遲意過來說話。</br> 李恩宇見著她，拍了下旁邊人的肩膀示意一會再說，徑自過去。</br> 沒一會，陳予光也跳著過去湊熱鬧。</br> 四人的說笑聲遙遙地傳來。</br> 江遂單手拎著水瓶，本也想過去，但有相熟的男生過來搭他的肩膀聊天，一時脫不了身。</br> 男生剛打完球，一身汗。肩膀上搭著只別人的胳膊，江遂只覺心里不舒服，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只是時不時地朝不遠處瞄。</br> 3</br> 兩個女生離開后，江遂他們又打了會球才離開。</br> 往教學(xué)樓走的路上，陳予光突然問李恩宇：“今年的元旦晚會，遲意要做主持人是嗎？”</br> “應(yīng)該吧。老班很想她去。”</br> “平時真看不出來，看上去柔柔弱弱沒什么主見的女生，遇到大場面竟一點也不怯場。上回她在模聯(lián)活動上的發(fā)言真是令人大呼漂亮。”陳予光說著，試圖尋求認同：“阿遂，你當時和她一組，你應(yīng)該了解啊。”</br> 陳予光問完便覺得自己問錯了人，本以為江遂會向往常一樣對這類話題不感興趣，甚至不多加評判，哪知這次的結(jié)果卻出人意料。</br> “確實。”江遂走在旁邊，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但偏頭看向陳予光的視線里莫名帶上了探究的威勢，“不過你怎么對她的事情很了解？”</br> “我……”</br> 江遂很認真地在問這個問題，但陳予光一時被問懵了。</br> 就連李恩宇都看了過來，看看陳予光，又打量起江遂來，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覺得不該有什么。</br> 回到教室，江遂看到桌子上有一瓶運動飲料，問：“誰的水？”</br> 旁邊男生說：“剛一班兩個女生過來給的。”</br> 陳予光大喇喇地坐到凳子上，拿起自己桌子上那瓶一樣的，揚眉：“我也有。是江潤如和遲意吧。”</br> 江遂收回視線，拿起飲料準備放到書桌旁邊，便注意到瓶底似乎貼了東西。</br> 是張藍色的便簽紙。</br> 他狐疑地揭下來，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br> 沒有字，只有一個字：略！</br> 這是愿賭服輸?shù)馁€注。</br> 江遂自覺腦補出她傲嬌做鬼臉的小表情，沒忍住，噗嗤笑出聲。</br> 陳予光聞聲望過來：“怎么了？”</br> 江遂眼底含笑，搖頭：“沒事。”他淡定地把便簽紙收到書包夾層里，問陳予光，“下節(jié)課上什么？”</br> “語文吧。”</br> “哦。”</br> 陳予光莫名其妙：“上個語文課你也能開心成這樣……”</br> 臨近元旦，學(xué)生們的學(xué)習(xí)氣氛難免被這小假期帶跑偏。</br> 課間的時候，班上不少同學(xué)在聊棧橋廣場的跨年煙花秀。</br> 陳予光大喇喇地坐在凳子上，背靠著墻，聽旁邊同學(xué)聊了會，覺得很感興趣，轉(zhuǎn)頭問江遂：“你知道煙花秀的事情嗎？”</br> 江遂：“我媽那晚加班，負責(zé)煙花秀的直播。”</br> 陳予光：“連電視臺都出動了，說明這次規(guī)模很大啊。”</br> 他盤算著煙花秀開始的時間，以及往年元旦晚會結(jié)束的時間，確定不沖突后，提議道：“咱們那天也去看煙花吧，晚會時我們提前一點離場。”</br> 江遂停下寫題的動作，不知想到什么，說：“不提前走也來得及，讓大坤他們先去占位子，我們一結(jié)束打車過去。”</br> “也行。”陳予光嘟囔道，“李恩宇和江潤如沒節(jié)目，隨時都能走。倒是遲意，她做主持人應(yīng)該要等到晚會最后一刻才能離開。”</br> 江遂撿起鋼筆繼續(xù)寫題，含糊地應(yīng)了聲。</br> 隨著進入高三，江遂漸漸從學(xué)校活動中抽離。不是因為怕參加這些耽誤學(xué)習(xí)時間，而是隋荷的狀態(tài)日漸糟糕，他不得不多留出時間陪她。</br> 所以高三這年的元旦晚會，他沒有參加，只是受學(xué)生會的同學(xué)拜托，偶爾幫一下忙。</br> 也正是因為這次幫忙，江遂在晚會開場前去后臺送東西時先去全校師生，提前見了遲意一面。</br> 她站在角落里低聲背詞，周圍是凌亂的演出服、演出道具之類的雜物，耳畔是一群同學(xué)在那聊有關(guān)她的八卦。</br> 準確地說是有關(guān)她和他的。</br> 對方話說得并不好聽，江遂聽見都忍不住要皺眉頭。</br> 反觀遲意安靜地站在那，頗有一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閑適態(tài)度。</br> 江遂不忍事情這樣錯誤的發(fā)展下去，腦子一熱，便大步流星地朝著遲意過去。</br> 方才閑聊的同學(xué)見他出現(xiàn)，立馬不敢討論了。</br> 雖然他們沒繼續(xù)討論，但江遂知道他們正豎尖了耳朵聽著這邊的情況。</br> 接下來江遂說的話，都會成為另一波話題的導(dǎo)火索。</br> 所以江遂其實并沒有那么積極地想要去澄清。</br> 如果可以，他想要在適可而止地試探中找一找自己這些天一直疑惑的答案。</br> “同學(xué)，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遂。”</br> “最近有謠言說你在追我。你對此不該解釋一下嗎？”</br> “你是覺得我該行動起來？”</br> “也不是不行。不過先說好，我做事挺沒毅力的，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可不追。”</br> …………</br> 明眸善睞的女孩就這樣不著痕跡地撞進了他的眸子里，然后又被裝進了他的心里。</br> 江遂被她這樣望著，忽然覺得，答案好像也不那么重要。</br> 至少他堅定了自己想法，這才是最為首要的。</br> 只是不曾想，臨近晚會結(jié)束時，一通來自隋荷的電話徹底打亂了江遂自以為高瞻遠矚的安排。</br> 那晚事發(fā)突然，江遂沒能赴約。甚至在那晚后，他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br> 比起隋荷一落千丈的事業(yè)，她的狀態(tài)更令江遂擔(dān)心。江遂寸步不離地守著，還生怕她出什么事。</br> 日子過得可謂是渾渾噩噩，江遂想起自己的生日，已經(jīng)是一周后的事情了。</br> 看著亂成一團糟的家，他決定去蛋糕店買個小蛋糕，活躍一下家里的氣氛。</br> 誰曾想這一趟碰到了遲意。</br> 應(yīng)該是遲意的生日，姥姥陪著遲意來店里訂蛋糕。遲意趴在柜臺上，和店員描述了很久自己想要的蛋糕圖案。</br> 她似乎很怕冷，即便是在室內(nèi)，兩只手縮在圍巾底端的手套洞里沒有抽出來，整個人穿得毛茸茸的，乖巧地趴在透明的玻璃柜臺上，跟個大型的玩偶似的，可愛極了。</br> 看著琳瑯滿目的蛋糕，小姑娘眼睛亮亮的，無意識地舔了舔嘴角。</br> 江遂知道她從小在南境長大，喜歡吃辣，竟不知道她也喜歡吃甜食。</br> 遲意費了番功夫才和店員確定好蛋糕的樣式，攙扶著姥姥從店里出來。</br> 江遂低頭看了下自己，隨意的一身長褲毛衣，套著件黑色的羽絨服。可能是覺得當下狀態(tài)太邋遢，直到等遲意和姥姥離開后，才從拐角走出進到店里。</br> 隋荷愛吃甜品，以至于江遂常來這家店。他跟這家店的店員相熟，訂蛋糕時隨口問起方才那位客人。</br> 確定是遲意的生日后，江遂多點了一份甜甜圈，讓店員以蛋糕店的名義祝她生日快樂。</br>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就全文完結(jié)啦！最遲后天發(fā)出。大家記得來看。</br> 有讀者問到會不會出版……</br> 如果喜歡這本書，就多多在社交平臺和朋友間安利呀。只有被出版公司看到，才有機會出版。所以，讓我們一起等待叭！</br> 有好消息會在微博上通知。厭厭的微博是有厭呀，也建了超話，歡迎大家來玩！</br> 以及推一下基友的文文，感興趣地可以去看看</br> 書名：烈焰吻玫瑰已完結(jié)</br> 作者：默念霜</br> 文案：</br> 1.</br> 得知江覺遲遇難消息的那天，蘇念柒剛通過的實習(xí)報告掉在地上，同行醫(yī)師看見她蹲下身時一滴淚落在上面，下一秒又恢復(fù)如常。</br> 五年后，跟隨醫(yī)療隊下鄉(xiāng)的蘇念柒，被意外綁架到異國他鄉(xiāng)，在動蕩的環(huán)境中，遇事臨危不變，更桀驁的與敵談條件。</br> “反正都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能讓我選一個看得上眼的，我選他！”</br> 她食指與手臂平衡成一條線，銳利有神的目光盯著指尖方位的男人，臉上戴著半個面具，氣宇非凡的神態(tài)下略微波動。</br> 男人感興趣的挑眉：“好，可別后悔。”</br> 2.</br> 蘇念柒第一次知道，這個負彈重傷不說一聲疼，帶她穿過槍林彈雨的男人，臉皮厚起來是真不要臉。</br> 江覺遲：“蘇醫(yī)生，我腿傷好像又復(fù)發(fā)了。”</br> “蘇大夫，醫(yī)者仁心，你可不能不管我死活。”</br> “小七，我這個心病只有你能醫(yī)治好。”</br> 蘇念柒把這個多次以看病為由，胡攪蠻纏的男人扔出了病房：“滾。”</br> 軍人x醫(yī)生</br> 槍和玫瑰隨時為公主待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