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有一個小醫藥箱,裴珩找了出來打開,然后就直接脫了衣服。</br> 剛才那一磕其實有點嚴重,他的后腰那里已經有了淤青,應該傷到了筋骨。</br> “不好意思,很疼嗎?”我忐忑地問了一句。</br> “你說呢?”裴珩趴在床上,寬闊的肩膀看起來充滿了安全感,背部恰到好處的肌肉完全展示出來,倒三角的身材精壯結實,充滿了男人的荷爾蒙氣息。</br> 我從藥箱里拿出了藥油和棉簽,然后半跪在床上,小心地替裴珩涂藥。</br> 裴珩一動不動,我的視線則是有點不受控制地在他背部流連,并不是好色,而是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其他痕跡。</br> 如果和蔚藍……那也許會有抓痕,吻痕。</br> 可是他身上似乎什么都沒有,我心里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滿意。</br> “涂錯了。”突然,裴珩的胳膊動了動,往后一伸抓住了我的手,聲音變得深沉起來,“在想什么?”</br> “沒什么,涂好了。”我扭了扭手腕,視線落在我剛才涂錯的地方,好像涂到人家側腰去了。</br> 裴珩沒有松開我,而是抓著我的手腕,然后坐了起來,他現在就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視覺沖擊很大。</br> “你的腰受傷了,這兩天好好休息吧,不要勞累。”我鎮定地看著裴珩的雙眼。</br> “這點傷不礙事。”裴珩另一只手拿過我手里的棉簽,隨意地一扔,然后便簡單粗暴地把我摁在了床上,“不過你要是真的心疼我,等一下可以自己主動點,你上面?”</br> 我的臉有些掛不住,想象出那個畫面就尷尬,我從來沒有主動過。</br> 裴珩的手掌落在了我的側腰,重重地掐住了我的腰身,“昨天晚上騙我的那筆賬,我還沒有跟你算。”</br> 我感覺有點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然后解釋,“我昨晚是太累了,所以才那么隨口一說,并不是說不想你碰我……”</br> “隨口一說,你說我信不信?”裴珩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他本來手掌大,捏我就跟玩似的,我臉都白了幾分。</br> “是真的。”我咬了咬唇,忍著那種疼痛的感覺,再次確定自己說的是真話。</br> 裴珩勾勾唇,唇畔噙著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他聲音又壓低了幾分,“是嗎?那今天不累了吧?”</br> 我肯定只能說不累了。</br> 裴珩這才吻住了我的唇,他今天很溫柔,舌尖試探著撬開了我的唇,溫熱柔軟。</br> “唔~”我沒忍住輕聲逸出一聲。</br> 裴珩頓了頓,睜開近在咫尺的眼睛,眸底的欲色越發的濃烈起來,他故意咬了我的唇一下,我渾身僵了幾分。</br> “今年的賬今年算清吧。”裴珩松開了我的唇,眉眼里掠過一抹邪笑,然后很直接地掀開了我的衣服下擺,都沒有脫便把頭伸了進去。</br> 我整個人都有點恍惚,每次再抗拒,到最后都會被身體的快感淹沒理智,我感到很羞恥,但是又莫名沉淪在里面。</br> 一個小時以后,我才從床上爬起來,裴珩已經去洗澡了,我則是撿起地上的衣服又穿上。</br> 否則下去了,被裴父裴母他們發現我剛換了衣服,容易引人遐想。</br> 趁著裴珩還在洗澡,我迅速地下樓。</br> “許小姐,門口的春聯我已經去貼好了。”齊燕燕看到我后,臉上露出了一抹揶揄的笑容。</br> 我有種被看穿的感覺,趕緊移開了視線。</br> 這時裴母端著一盤蒸好了的餃子出來,笑呵呵地招呼我,“知意,來嘗嘗我做的豬肉餃子,很香呢,剛才我自己都吃了幾個了。”</br> “好。”我點點頭,在沙發上坐好,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熱情招待的客人。</br> 裴母的廚藝很好,餃子非常好吃,我一口氣吃了七八個,看得她喜笑顏開,扭頭對裴父說,“看看,要是我來給知意做飯吃,指不定她能胖點。”</br> 我連忙答道,“阿姨,齊姐的手藝也很好,我會吃胖的。”</br> 齊燕燕笑瞇瞇地看著我,點點頭,“夫人老爺,你們放心吧,許小姐很喜歡我做的飯菜的。”</br> 裴母笑道,“我知道,這位齊小姐廚藝確實好,以后就拜托你好好照顧知意的飲食了她長一斤,我獎勵你一萬。”</br> 齊燕燕頓時驚了,她趕緊擺手,“不不不,夫人,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獎勵。”</br> 裴母卻堅持,“沒事,只要你能做到,該獎就獎!”</br> 我在一旁聽著,一時不知道怎么插嘴,這時裴珩洗完澡,換好了衣服從樓上下來,他看著裴母和齊燕燕在爭執什么,也沒多問。</br> 裴母立馬話鋒一轉,問裴珩,“你說,要是知意能長胖一點,是不是應該給齊小姐一點獎金?”</br> “……”裴珩的目光立馬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意味十足地停在我的胸口,然后答道,“嗯,長胖十斤獎勵一輛車。”</br> 這個更狠,齊燕燕都有點驚呆了,她一時回不過神。</br> 我在她耳邊輕聲說,“沒關系的,到時候你爸媽過來也需要錢安置,不要拒絕。”</br> 齊燕燕這才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好,我一定會照顧好許小姐的。”</br> 正當氣氛十分融洽時,門鈴響了。</br> 齊燕燕跑去開門,是小區管家送來的一個文件袋,上面寫著要裴珩簽收。</br> 裴珩走過去接過了文件袋,眼中有些不解,應該也不知道這里面的是什么。</br> 他拆開了文件袋,從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看完之后,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隨后把文件收進文件袋里,轉身上樓。</br> “裴珩,那是什么?”裴母叫住他問。</br> “沒什么,一些工作上的事,我先上去處理一下。”裴珩頭也不回地上樓了。</br> 看著他的背影,我卻覺得很不對勁,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裴珩不會這么避開我們,尤其是裴父,他明明可以和裴父聊一聊。</br> 但是我沒有多問,反而是安慰裴母,“阿姨,他經常在書房加班的,公司雖然放假了但還是有些事要處理,很正常。”</br> 裴母點點頭,可是眼里還是有著懷疑和擔心。</br> 我抬頭看了一眼樓梯,告訴自己別想太多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