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靳遲鈞,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我不當著他的面處理掉,他一定會再找我的。</br> 這種禍害,我可不希望他再找我,免得影響到我的生活。</br> 我打了個電話,要求那邊的人結束工作,靳遲鈞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br> “好了,這件事處理完了,我想說說劉悅的事情。”靳遲鈞果然還沒完,他問我,“是你安排她回老家的,是嗎?”</br> “我不知道。”我面無表情地答道。“你不用問我,在我這里得不到什么線索。”</br> “我已經知道她在哪里了,我只是在你這里確定一下,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免得我白跑一趟。”靳遲鈞的臉皮是真的厚,直白地說了他的目的。</br> 原來他還不是非常確定劉悅在哪里,我冷笑一聲,“那你問我也沒用,我不知道,你如果要找劉悅,那就去找,你應該知道她對我來說,只是利用一下的工具而已,以前她和我一直不對付,所以你想對她怎么樣,我不在意。”</br> “妄想拿這件事來威脅我,你真的打錯算盤了。”</br> 我的話音剛落,靳遲鈞立馬就陰沉了幾分,“那我不拿劉悅來威脅你,我拿你那兩個孩子呢?聽說你和于一凡在一起了,是生了兩個孩子,是吧?”</br> 這番話讓我的怒火瞬間騰起,其他的我可以忍一忍,但是威脅我的家里人,尤其是我兩個孩子,我忍無可忍。</br> “靳遲鈞,你別太過分了,我和你無冤無仇,你要是敢這么做,我保證會讓你后悔!”我站了起來,直接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杯,將水潑在了靳遲鈞的臉上。</br> 這一潑,靳遲鈞也動怒了,他擦了一把臉,起身指著我,“要不是你,蔚藍怎么會坐牢?她當時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孩子后來也沒有了!”</br> 這倒是讓我大感意外,我記得那個時候,蔚藍不還是想著和裴珩在一起嗎?想著嫁入裴家,怎么還懷上了靳遲鈞的孩子?</br> 果然是一群不要臉的東西,七搞八搞的,毫無道德底線!</br> 我對靳遲鈞和蔚藍的惡心程度,重新刷新。</br> “靳遲鈞,你是真的夠惡心的,麻煩以后不要再來惡心我,你要是真的那么愛蔚藍,不如為她一輩子守身如玉,等著她有機會出來再說。”我厭惡地看著這個男人,他不僅會設計自己的女友,還會背叛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女友的好友發生關系。</br> 他和蔚藍絕對早就有貓膩了,否則不會那樣設計劉悅。</br> 被我這么一罵,靳遲鈞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我怕他對我動手,所以起身就離開了。</br> 打開包廂的門時,我的頭發忽然被人一把抓住,痛得我倒吸一口冷氣。</br> “你個賤人!害死了我的孩子,還敢口出狂言,我今天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靳遲鈞就像是惡魔附身了一樣,說的話極其難聽,動作也非常粗暴。</br> 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身子被他重重地按在了桌子上,動彈不了。</br> “你知道嗎?裴珩其實還是忘不了你的,如果他知道你被我上了,估計會瘋掉,于一凡算一個,我也算一個,真是便宜了他幾個好兄弟。”靳遲鈞撕開了那一副儒雅斯文的面具,露出了野蠻無恥的一面。</br> 我沒想到他還會做出這種事,簡直就是禽獸!</br> “裴珩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就為了報復他,所以要這樣對我?”我冷靜地抓住了重點,靳遲鈞好像主要不是為了報復我,而是要讓裴珩痛苦難受。</br> 我不懂,他到底和裴珩有什么深仇大恨?</br> “他對我好?他那叫什么對我好?本來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靳遲鈞有些失控地大吼了一句。</br> 這是什么意思?</br> 我猛地想起了之前看過的那個小道新聞,說裴父有私生子的那一個,難道說的就是靳遲鈞?難道是真的?</br> 我驚呆了,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而靳遲鈞已經動手開始扯我身上的衣服,我的手機被摔在了地上,我想打個電話給于一凡都沒有辦法。</br> 就在我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扯破的時候,我看著桌子上的杯子,努力地伸手拿在手里,靳遲鈞此時只顧著侵犯我,沒有注意到我這個動作。</br> 我當然不會直接拿杯子打他,萬一一下子沒砸暈,最后我只會更慘。</br> 我拿著杯子,胳膊奮力地往背后一甩,蒙著方向往包廂的門上砸去,隨著玻璃杯四分五裂的聲音,門口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響聲,只要有人經過,一定會聽到的。</br> 最好是服務生,能夠進來問問情況。</br> “救命啊!!”我又大叫了一聲,靳遲鈞下一秒就捂住了我的嘴,我險些要窒息。</br>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包廂的門開了,我感覺自己背上一松,靳遲鈞被人拽開,而且被一拳砸倒在了地上。</br> 我驚慌失措地捂著已經破爛的衣服,愕然地看著一拳又一拳砸向靳遲鈞的裴珩,而陶雪牽著昊昊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臉色十分的復雜。</br>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我以為是于一凡聽到了我的聲響。</br> 就在這時,于一凡的身影也出現了,他先是看了看衣衫凌亂的我,然后看看地上還在動手的裴珩,眼神一下子陰鷙得可怕。</br> 現在裴珩在揍靳遲鈞,所以輪不到于一凡上手,他走過來,將我緊緊地抱在懷里,也擋住了我衣衫不整的身體。</br> 門口來了幾個服務生,被包廂里這混亂的一幕驚呆了,連忙進來勸,可是裴珩像是瘋了似的,完全拉不住,最后是陶雪走過去,死死地抓住了他已經沾滿了鮮血的手,“夠了!你想打死他嗎?!”</br> “爸爸,別打了!”昊昊也害怕地喊道。</br> 裴珩這才找回一絲理智,他緩緩站了起來,而地上的靳遲鈞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滿是血。</br> 盡管如此,靳遲鈞還在笑,“裴珩,沒想到吧,你喜歡的女人還會被我壓在身下!”</br> 這個神經病!</br> 我現在真的發現靳遲鈞是個瘋子,他就像是一個腦子沒有開化的原始人,粗暴又愚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