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雖然有回溯時間的能力,但是把遠坂時臣搬回去后,地上那灘血跡他是沒有辦法帶走的,就算時間回溯,恢復了遠坂的傷,他依舊還是他出血的狀態。
所以,等遠坂再次張開眼時,只覺得眼前發黑,漸漸看見其他顏色了,也是一片模糊,黑白交叉間,讓他頭暈目眩,十分難受。
【對了,我是被言峰綺禮給刺傷了,從后背捅到心臟,狠狠地一刀……】
遠坂時臣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摸摸看背后的傷口,但是卻一直無法抬不起身子,讓手夠到背后。努力了五秒后,他還是放棄去確認背后的傷口,不過這么用力,背后卻沒有一絲痛感,他是到了天堂了嗎?
都說天堂是無痛的世界,他有資格進入天堂嗎?
【怎么,醒了嗎?】
遠坂眼前的世界除了黑白色,有多出一抹艷麗的紅色,色澤明艷,卻不妖艷。定睛一眼,竟然是他認為最不可能出現在面前的人。
“齊木……你怎么也來這里了?”
【他怎么會死了的呢?】
齊木見他是真的清醒過來了,這是腦子還有點不清楚的樣子,便做到了床邊的椅子上。
【這里是我家,我當然會在這里。】
遠坂轉回頭,凝視頭頂的世界良久,才發現眼前刺目的白并不是他來到了天堂,而是頭頂雪白的天花板。
慢慢轉動頭部,才發現眼前的世界是個沒有經過細致裝修的空白房間,目前這間房子里只有被粉刷得慘白的墻面,和一張床,床上的他,床前的椅子,和椅子上的齊木。
“我……怎么到這里來了?為什么沒有窗戶?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遠坂時臣想抬起手,觸摸近在眼前的墻面,卻依舊費勁力氣也無法抬身,現在眼前恢復了清晰,他才看清楚,自己哪里是因為受傷太嚴重而抬不起身,而是被醫用綁帶給捆在了床上,上半身和下半身各一道。
他泄氣地倒下,無語,也無力說些什么。
【窗戶?你想太多了,以你現在的處境,我可不敢把你放在透光的房間。】
“為什么把我綁住?”
【嗯?因為你受傷了?當然不是,你的傷我已經恢復好了,就是有點失血過多的后遺癥。我和大家商討了一下,小別墅的房間有限,沒人愿意和你共享一張床,別墅里的醫用床太小了,怕你睡慣了大床滾下來,打擾我們睡覺,就一起決定用床上附帶的固定床帶把你固定住了。】
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后遺癥,還是因為被氣的,遠坂時臣感覺自己的頭部隱隱作痛。
“那能幫我松開嗎?”
【當然。】齊木一聲話落下,床上的綁帶就自動松開了遠坂時臣。雖然吃力了點,遠坂他還是從床上慢慢爬了起來。
“我被你救了。”雖然是提出的疑問,身體虛弱,說話也有氣無力,但是他的語氣卻肯定無比。
齊木也點了點頭,他的身后,小小的木門有陣陣嘈雜的聲音穿透而來,剛剛遠坂有些輕微耳鳴,沒聽清楚,此刻才意識到,齊木的話里,門后床來的聲音里都透露了,這個房子里有很多人。
“喂!槍兵,我們再來喝一杯!”
“騎兵,你聲音小一點,儲備室里還有病人在休息!”
“有什么要緊的嘛,遠坂家的那個小子現在不是什么事都沒有了嗎?又不是昨晚撿回來的血人樣。”
“哼,能看到御三家的遠坂家主這副模樣,也不枉費我昨晚犧牲了睡覺時間。”
……
聽到本應該死去,被圣杯淘汰的人的名字,遠坂反而沒有一點吃驚的模樣,早在他坐起來,看到手背的令咒了無痕跡的時候,就應該猜想到了。
“看來……你不止救了我一個人。”
【不,應該說,只有你一個人是單純救回來了的,我也沒預想到你好好的會出事,是之前我的管家因為一些原因監控了你家,我才會在昨晚已經睡下后,跑去把你救回來的。】
遠坂時臣對于自己竟然生活在監控下有點意外和反感,皺了皺眉。
“不可能的,我家并沒有安裝什么監控設備,更不可能精細到各個房間。”
【雖然魔術師們看不上現代的先進技術,但是家里因為方便總會有那么幾件零件機器,稍作變動,就能組成一個監控設備。】
遠坂回想,自己的書房內確實有一兩件機械設備,一個用于紀念女兒成長,多番考慮才買下的照相機,正是最適合被改裝成攝像頭的東西。
齊木看他陷入了沉思,偏了偏頭。
【你這人真是奇怪,這個時候不想自己的弟子為什么會刺殺你,不氣憤也不怨恨,反而在追問我是怎么把你從遠坂宅救出來的。】
遠坂時臣笑了,在家的長期習慣讓他想往后仰躺,卻一趟一個空,還差點翻下醫用床。
齊木睜著死魚眼看他努力維持自己優雅的模樣,滿眼無語。
【所以說,還是把你綁起來比較適合。】
“抱歉,失禮了。”遠坂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般,爬坐起來,只是耳根稍稍有些紅潤。
“對于綺……言峰綺禮,在他昨晚說完那番話之后,我就預想到了,他是個野心,**都比我們要大的人,是我和璃正一開始都看錯了他,這下,我也明白了璃正為什么死前沒有留下訊息,把令咒傳給言峰綺禮。恐怕,衛宮切嗣和他說了什么。”
【你既然知道殺了你幫手的人是言峰綺禮還要和saber組盟約。】
遠坂時臣笑而不語。
齊木也不問,更不想聽他腦子里轉悠著想些什么東西,從他能把女兒毫無顧忌送走來看,他就覺得這個男人腦子是有問題的,或者說,家族束縛感太重了。
他的自以為為女兒考慮,不想她們平庸無能,卻差點把她們推入深淵,這種病態的思維,不能去多看,他還想保持平凡。
齊木打開門,門外客廳內的伊斯坎探過頭來,顯然也看到了從床上坐起來的遠坂時臣。
“遠坂家的小子醒了啊,啊,這可有點難辦了呢,別墅里只有四件房啊。”
伊斯坎聲音落下,,迪盧木多,還有肯尼斯。
“得到搭救已經很感謝了,我今天就會離開這里。”
【不行,你現在在言峰綺禮的眼里,還有你的英靈弓兵眼里可是已死亡狀態,雖然他們現在找不到你的尸體,處理了血跡,隱瞞了你的家人,但是,我可不能夠保證你出現后,你的家人還能安全。而且,你現在已經失去圣杯戰的資格了,還是安安分分呆著看最后的結局吧。】
齊木一手按下遠坂時臣欲起身的身體,都沒怎么用力,昨晚大失血差點喪命到現在都沒恢復的遠坂又跌坐了回去。
齊木扭頭看向門外的眾人,雖然面無表情,目光依舊,但是門外的幾人總感覺他滿臉寫著:不管你們誰和誰擠,空出一個房間來,不要妄想我騰出房間來。
迫于齊木的淫威下,除了迪盧木多,其余四人對視了一眼,然而真的沒有辦法擠了。英靈可以英靈話,沒錯,但畢竟還是跟在御主身邊的,可以說,現在的四個房間,主臥給了齊木,次臥給了迪盧木多,兩間客房現在是肯尼斯和lancer同睡一間,韋伯和rider同睡一間,是沒有辦法騰出空來的。
別看騎兵白天和槍兵怎么怎么樣好,一起喝酒,是不是地下室比劃一下,但是真要放在一個房間內共處休息,簡直不能想象會發生什么。更何況,小可憐韋伯一想到要和肯尼斯同住一房,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
“master,把我的房間讓出來吧,我可以英靈化呆在您的身邊,不會影響您的休息的。”
……
所有人都沉默了,看著齊木,韋伯意識到自己可能不用再和教授同一件房了,瞬間放松了下來,看了看救命恩人迪盧木多,總感覺他的身后有一條大尾巴在搖啊搖,是看錯了嗎。
被多雙眼睛看著的齊木,突然有些后悔把手下的這家伙留下來。
點了點頭。
【那么……就這樣吧。】
“那我這就上去收拾一下。”迪盧木多立馬跨步上樓。
韋伯感受到怨念的目光,撓了撓半長的頭發,傻笑。
“既然,沒有我們的事,我們就走了哈。”說完,拉著伊斯坎繼續會客廳喝酒打牌去了。
肯尼斯笑笑,也和lancer一起離開了儲物間兩人的視線。
齊木見人散光了,拍了拍手下人的肩膀。
【恭喜你,成功在這里安家了。】
“謝謝。”遠坂時臣雖然總感覺這句話是在和一只流浪狗說,恭喜你在這個家有個窩了,但還是眉頭沒皺一下,應聲道謝。
……
在肯尼斯和lancer的互相配合下,韋伯和伊斯坎再一次地輸在了斗地主上!
伊斯坎一撂牌,有些頭痛地抱著頭,看著地主肯尼斯搜刮走了他們三人盤子里所有的花生米,對著嘆息道。
“真是的,都怪小兄弟你太蠢了,害得我們一直輸,我的花生米都沒了。”
韋伯看著肯尼斯盤子里的花生米堆到冒尖,還滾落盤子外,聽到肯尼斯推脫責任,立馬不干了,拍案而起。
“為什么怪我,明明是你太笨不知道怎么玩好嗎?還有lancer明明是我們之一邊的,卻一直幫著肯尼斯教授的錯!”
因為韋伯這一拍,花生米傾然倒下。肯尼斯卻沒有生氣,作為贏家的他可以喝酒,他端起酒杯,笑看著對面的兩人。
“怎么,對于我的英靈幫我這一點你們有什么意見嗎?嗯哼?我的好學生韋伯。”
“沒有!”韋伯瞬間坐下,安靜如雞。
【你們也真的是夠了,為了幾顆花生米,吵到我為別墅減少存在感,都無法遮掩的地步。】
齊木帶著迪盧木多站在他們身后,一旁坐著遠坂時臣雖然虛弱,也坐著笑看他們的幼稚行為。
伊斯坎第一個不贊同這種說法了,拍得茶幾“乓乓”響。
“這當然不是幾個花生米的事!作為征服王,就算在這些小事上也要征服他們,讓他們看看本王的氣魄!”
肯尼斯等人笑而不語。
“不過確實,讓征服王一直蝸居在此是不太好。”遠坂時臣出聲道。
齊木皺皺眉。【我并沒有說你們兩個不可以出去啊?】
哈?笨蛋二人組蒙了。
【在這個家里,你,我都沒有被淘汰出圣杯戰,也沒有徹底死亡,你完全可以和騎兵出去兜風,騎著你們的寶具坐騎都沒關系,只要別惹麻煩帶回來就好,或者說又要我偽造一個死亡證明。】
“太好了,小兄弟,走吧來個飯后兜風,雖然沒有美女相伴,但是小兄弟你這樣子也是可以湊活的。”
伊斯坎大帝一聽他們可以出去,也不等齊木把話說完就一把提起韋伯,大跨步走了出去。只聽外面一陣電閃雷鳴,傳來了一陣陣公牛的牟叫聲,緊接著平靜下來。
齊木看著他們閃電般的行動速度,額角掛下一滴汗珠。
【他們,到底有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嗎?】
“這個……我估計不一定。”肯尼斯笑道。
“總感覺今晚會出什么意外。”迪盧木多眉心緊皺,總感覺不太妙。“master,需要我跟上去嗎?”
齊木摸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去吧,我確實也不太放心,小心一點。】
“是,master!”迪盧木多話音落下,英靈化消失在眾人眼前。
見人都走了,客廳里只剩下肯尼斯,lancer和遠坂時臣了,齊木一轉身,腳步輕快地便準備上樓了。
肯尼斯出聲道。“雖然感覺今晚會出什么事,但是我覺得征服王不是那種會誤事的人,迪盧木多得到命令一頭熱,你是想把他支走吧。”
齊木停下步子,回過頭來,眼鏡的反光讓肯尼斯等人看不清晰他現在什么表情。
【麻煩你們在睡覺前,把一地的花生米給我打掃干凈,明早如果讓我看到這棟房子里出現了蟑螂一類的昆蟲……】
剩下的話,齊木沒有再多說了,不過就算沒說完,也讓提倡玩游戲整整韋伯的肯尼斯打了個寒戰。
遠坂時臣見優雅得體地輕笑出聲,從柔軟的沙發上站起了身。“既然如此,我也去休息了,你們慢慢收拾。”
肯尼斯強笑著目送遠坂時臣離開,看著滿地密密麻麻的花生米,沙發是有高腳的,指不定下面也滾滿了。
“master,接下來交給我吧。”
肯尼斯搖頭。“盡管材料有限,但是想要做一個家務型的魔術禮裝還是很容易的,走,lancer,和我去地下室,實驗。”
lancer看著滿地的花生米,又想到肯尼斯做實驗的時間,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
冬木市的深夜依舊繁華熱鬧,能放任伊斯坎大帝盡情馳騁,又能看到冬木市全景美色的地方,那只有沿著原本愛因斯貝倫堡去的那條環山公路了。
剛駕駛出去沒多久,伊斯坎就似有所感地轉過頭去。
“怎么了?rider?后面有什么人嘛?”韋伯見伊斯坎向后看,也扒著戰車車壁向后看去,卻不見半空中有什么能引起人注意的地方。
“是迪盧木多,英靈化了,估計是齊木那個小子怕你太笨,出什么意外。”
韋伯揪著他的前襟,不滿抱怨。“明明是你硬要帶我出來的好不好?!我可沒說我要出來玩。”
伊斯坎為難地撓了撓頭。“可是我跟著齊木看電視劇的時候,上面說女生不高興了,就開車帶著他出去兜兜風就會高興了,本王看你剛剛因為輸掉幾個花生米就耷拉著個腦袋的樣子,才想帶你出來的啊。”說著,他一揮套繩,神牛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沖去。
“本王雖然沒有拿什么名字叫寶馬,確實破銅爛鐵的車,但是本王的坐騎比之勝過百倍,還能上天下海,怎么樣?高興了吧!哈哈哈……”
被莫名關系了的韋伯松開伊斯坎的衣襟,背過身撇了撇嘴。“我才沒有因為幾個花生米才生氣呢,明明是因為你說我笨才……”韋伯因為心底小小的開心反而忽略了伊斯坎話里更關鍵的點,此時才反應過來。
“混蛋,那是對付女人的套路,我是個男人,男人!!而且坐名車和坐寶具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伊斯坎看著他炸毛的樣子,不懂他在糾結什么。“在我眼里,小兄弟你確實和女人差不多啊,就和齊木那小子一樣,都柔柔弱弱的,不過他實力不錯,是個強者,我當然就不能這么說他了。本王的坐騎就算和現代的這些車不同,那也是本王那個年代的名車啊!”
“可是……”韋伯還要反駁,就被伊斯坎一把圈到了臂彎中,緊靠著在他身前。
“好啦,不要再說了,讓我加把速度,甩掉迪盧木多,本王可沒有帶著女人出來散步還要被人盯著的愛好。”說著,一甩牛套繩,神牛以更快的速度奔馳向遠方。
他們身后緊跟的迪盧木多見他們再次加快速度,也不再跟上去,反而停住了腳步。
【我是為了什么要出來吃這把狗糧的?】
雖然這么想,但是對于御主命令言聽計從去執行的迪盧木多還是準備追上去。御主有時候太強也不太好,實在是讓他在這場圣杯戰上有一種挫敗感。伊斯坎大帝的戰車速度雖快,但是作為槍兵的他,能力屬性又經過御主的加成,雖說不能立刻就追上rider他們,卻還是能保持不跟丟的。
剛甩掉迪盧木多的征服王還沒有得意多久,就又遇到了一位緊追不舍的英靈,騎著摩托車的saber,阿爾托莉雅。
“噫?”伊斯坎剛疑惑一聲,就被胸前的捶打轉移了注意力。
膽敢在征服王胸前放肆的人,古往今來,也只有他的御主韋伯·維爾維特了。
“小兄弟,你捏著拳頭,和個女人一樣在本王胸前捶打什么,今日連平常十分之一二的力氣都沒有了,本王是想和電視上哄女人高興一樣,把你哄開心,但是卻沒想過讓你變成女人啊!”
“快……停下來,我快……吐了。”韋伯半死不活掛在伊斯坎臂彎中,讓rider趕忙找個地方停下們也讓身后的阿爾托莉雅追了上來。
……
等迪盧木多隨著劇烈地響動趕來時,已經為時已晚,雖然不知道saber為何要向伊斯坎突然宣戰,又為何突然離開,但是伊斯坎的戰車毀了是事實。
“現在怎么辦,沒有車,又是距離市中心30公里的野外,不會真的要我走回去吧!!”韋伯抱頭蹲下痛苦。
作為寶具被毀的伊斯坎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么,力道小了許多。
“不要傷心嘛,小兄弟,有本王和迪盧木多陪你走回去,難道還有什么遺憾嗎?”
韋伯當然不會這么傻,抬起頭悲憤欲絕地吼道。“你們兩個都是英靈,可以英靈化,當然說的這么輕松。”
“我征服王伊斯坎是這種人嗎?既然是因為我的原因,我就絕不會英靈化,實體化一路陪你走回去。”伊斯坎拍著胸脯保證道。
“真的?”
“當然!”
“既然這樣,我去向……”master匯報此事。
迪盧木多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雙哀怨,一雙不贊同的目光盯住了。
“迪盧木多你想逃跑嗎?”
“迪盧木多,你這么做可不像是一個騎士應有的行為!”
【所以說,你們兩個散步,為什么一定要拉上一個電燈泡呢?讓我回去陪master不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韋伯:你說誰是女人?
rider:你啊,兄弟,比齊木還要矮一點,又這么弱。
韋伯:我生氣了,哼!
rider:啊,怎么又生氣了,這下可麻煩了,本王的坐騎已經毀掉了。
迪盧木多:我還是先回去吧。
韋伯:不準偷跑!
rider:迪盧木多,你的騎士精神呢!
迪盧木多:……
今天和御主同房第一夜,j就這么沒了,mdzz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