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壓抑著心頭的殺氣,緩步走近霍沉舟,誰都沒注意到她把手放在衣服的動作。
倆人之間的距離一步步拉近,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孟笙下腳步,她沖著霍沉舟露出笑容。
孟笙已經(jīng)很久沒對霍沉舟笑了,上一次笑是在什么時候他都給忘了,如今想想宛如隔世,霍沉舟被她這一笑晃了晃神。
孟笙嘴角帶笑,可笑容并沒有到眼底,仔細看瞳孔深處是漆黑的顏色。
孟笙啞著嗓子開口問道:霍沉舟你沒嘗過親情的滋味吧?
霍沉舟蹙眉,親情?他不喜歡討論這個話題,對他而言這種感情太過廉價。
廉價的東西他都不要。
他沒開口說一個字,孟笙卻讀懂了他的意思,一向高傲自大的霍沉舟無論走到哪兒他在意的人永遠只有他自己。
一個不把人當人的人又怎么會期待人之間存在的感情?
于他而言,人際交往無非是利益,或者是為了打發(fā)時間,他其實把很多時間都用在了孟笙身上,是在意她嗎?
不是,只是想為他平淡的生活加一個玩意兒多點樂趣。
孟笙目光眷戀地望著這個男人,她忽然抬起手,霍沉舟目光閃躲了一下臉卻沒躲開,任由那只帶著濕潤冰冷的手撫摸到他臉上。
孟笙的手太冷了,不似活人的體溫,落在他臉上的時候就跟冰塊似的,讓人無端顫栗。
孟笙站在霍沉舟跟前,抬起頭眸光一點一點的掃過他的五官,最后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她以前怕極了這雙眼睛,不敢直視:霍沉舟你知道當初的我有多愛你嗎?
霍沉舟抿著薄唇,眸光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快到讓人抓不住。
孟笙牽扯唇角:以前的我有多愛你現(xiàn)在就有多恨你,恨你十倍百倍千倍都不止,我恨不得咬斷你脖子上的血管筋脈,恨不得扒了皮,一口一口的撕扯你的肉喝你的血,恨不得敲碎你的頭骨吃掉你的腦髓。
孟笙眼睛里是無盡的恨意,她說的出來也是真的想要做,可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不切實際的東西也只能想想。
霍沉舟眸光晦暗了片刻:你想殺了我?
這是上一秒的想法,現(xiàn)在我連你的墳?zāi)苟枷牒昧耍衲氵@樣的人死后應(yīng)該挫骨揚灰,埋在陰溝里的淤泥中被蛆蟲啃食著靈魂,霍沉舟你就是個人渣,你這樣的人就該去死!我要你死!
一抹銀光閃過,霍其深微怔之下意識到了什么,他身子迅速往后一躲,然而孟笙比她更快的攥住了他的領(lǐng)帶,那只一直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也伸了出來,攥緊著一把水果刀。???.??Qúbu.net
這刀是她在奶奶的病房里看到的,仿佛就是為了殺死霍沉舟給她準備的,孟笙一開始瞄準的是霍沉舟的脖子以及心臟。
可霍沉舟力氣太大閃躲速度太快,她抓不住他,孟笙咬緊牙,五官越發(fā)猙獰兇狠,孤注一擲,這一刀就算不能殺死霍沉舟那也得讓他受點傷挨痛。
孟笙撲上去,轉(zhuǎn)動手腕刀尖對準霍沉舟的腹部,由下往上,刀鋒刺了進去,纖維被刀劃破的聲音,隨即霍沉舟悶哼一聲。
孟笙攥緊刀把的手開始發(fā)抖,不是害怕而是興奮,體內(nèi)的血液在涌動,她傷了霍沉舟真的傷到了他。
她還握著刀把,粘稠的血逐漸透過衣服染紅了她的手,滾燙發(fā)熱,她冰冷的手慢慢回溫。
孟笙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好像不是她用刀子捅了人。
霍總!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根本讓人無法預(yù)料,誰都沒想到平日里膽小懦弱的孟笙,連霍沉舟的眼神都會害怕的小傻子,居然會掏出一把刀直接往霍沉舟的腹部捅。
霍沉舟也滿臉不相信,人在受到某種刺激,超脫自己認知范圍的事是很難反應(yīng)過來的,霍沉舟僵硬地看著孟笙的臉,片刻后視線才往下移,落在孟笙的手上,此時她的手已經(jīng)被他身上的血染紅了。
霍沉舟受過比這還嚴重的傷,被刀捅了肚子治療及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但很疼,不是指傷口疼,那種疼是讓他無法安寧靜下心的疼。
霍沉舟伸出手握著孟笙的手腕。
傷害過霍沉舟的人一般都沒好下場,孟笙已經(jīng)開始在想她的后果了,大概會被折斷手臂,這是第一步。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來,霍沉舟只是單純的捂著她的手背,淡淡的說了句:手暖和了。
她的手不冷了,被他的血暖和了。
孟笙眼前漸漸模糊,心口處那股窒息的鈍痛就沒消散過,如今那股痛越來越深,明明那把刀子插進的是霍沉舟身上,可她卻感覺捅進的是自己的心。
不然......為什么就會這么疼?
孟笙突然回想起兩年前她和霍沉舟結(jié)婚的畫面,沒有結(jié)婚照,沒有戒指,沒有祝福,就連婚紗都是孟嬌的。
不切實際的婚禮,不合適的婚紗,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不知深淺的喜歡。
所有的所有都讓孟笙感到惡心,她想要拔出刀再捅下去,這一次霍沉舟沒再給她機會,用力拽住手腕,整條手臂發(fā)麻,刀從手掌心里掉了下去。
孟笙看著被染紅血的手,人變得真快,曾經(jīng)的她內(nèi)心根深蒂固的自卑和怯懦讓她連對抗霍沉舟的勇氣都沒有,但是現(xiàn)在的她居然能忽然拿出刀捅了霍沉舟。
不夠......這還遠遠不夠,她要的是霍沉舟死,要霍沉舟給他奶奶陪葬,要他親自去她奶奶跟前道歉!
孟笙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既然她都快要死了,那她就付出所有代價拉霍沉舟墊背,反正她也沒什么可失去的,她要霍沉舟后悔,為他所做的一切而悔恨終身。
孟笙,你冷靜點。霍沉舟面色有些蒼白,疼痛導(dǎo)致他說話有些喘,就算你殺了我,你奶奶她也回不來了。
霍沉舟力氣很大,用盡全力壓制住孟笙,有種要壓斷她脊骨的錯覺,孟笙連死都不怕更不怕疼了,她在霍沉舟手里掙扎,那模樣已經(jīng)徹底陷入了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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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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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