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南川聞言好整以暇的望過來,不耐的嘆氣道,“別妄想在我面前耍小聰明,那個家伙就算是野獸,我始終是這島嶼的王,他再胡鬧,能弄出多大的動靜?你只需要知道一點,某些方面,他比你出色太多。”
“是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傅慎言冷笑,“那我倒是的確自愧不如,讓人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手這種事,再有下輩子,我也做不出來。”
“你這是在怪罪我?”慕容南川的聲音染上幾分薄怒。
“傅慎言。”我趕忙覆上傅慎言的手,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讓他不要沖動。
傅慎言咬了咬牙,沉默片刻,終究還是無奈的泄了氣,懨懨攤手道,“舉個例子而已,既然你確信穆深值得信任,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過。”
傅慎言骨子里是驕傲的人,若是太過低三下四,反而顯得不正常,倒是現(xiàn)在這樣,偶爾真情流露,更容易令人信服,但也正因如此,這一大家子,心里都清楚的很,想徹底洗清他心底的嫌隙,那是不可能的。
慕容南川當(dāng)面留下穆深,就是在警告傅慎言,他有的是制約我們的籌碼,最好別輕舉妄動。
只是表面上,彼此依舊是能同桌吃飯的和睦親人。
......
傅慎言昨夜將位置送了出去,命人偷偷潛入島上搜尋解藥。
只是大多時候,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慕容謹(jǐn)一大早就敲響了我們的房門。
彼時傅慎言正窩在沙發(fā)上對著平板處理公事,還是我開的門,“有事嗎小叔?”
“收拾一下吧,我?guī)銈內(nèi)u上的科研中心轉(zhuǎn)轉(zhuǎn)。”慕容謹(jǐn)說著,眼神不經(jīng)意掃了傅慎言一眼。
我抿唇,陷入自己的思緒。
慕容家的人沒一個簡單的,明知道我們上島帶著目的,慕容南川昨日便拒絕了讓傅慎言參與家族生意的要求,慕容謹(jǐn)會這么好心,冒著得罪他的風(fēng)險,替我們考慮?
還在猶豫的時候,傅慎言已經(jīng)走到我身后,低沉道,“恭敬不如從命,謹(jǐn)?shù)芟认聵牵液湍闵┳玉R上就來。”
“也好。”慕容謹(jǐn)點了點頭,便抄兜走向樓梯口。
站在門口望了一會兒,傅慎言才又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回到房間,慢條斯理的穿衣服。
我湊上去,替他打領(lǐng)帶,“你覺得慕容謹(jǐn)這個人如何?”
傅慎言低眸看了看我,才又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袖扣,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外表人畜無害,實則深不可測,這樣的人,最不好掌握。”
領(lǐng)帶系好,他頓了頓,連帶著外套抖擻了一下,才又從鏡子里看著我的眼睛,幽幽道,“這種看似自然而然的親近,背后都是機關(guān)算計,既然都是算計,就看誰更勝一籌,正好底下的人發(fā)消息,說科研中心安保森嚴(yán),很難突破,走一趟又何妨。”
只有三言兩語,卻仿佛描繪了一場兄弟之間勾心斗角的大戲,而傅慎言,應(yīng)付起來得心應(yīng)手。
我被他游刃有余的沉穩(wěn)說服,轉(zhuǎn)身進去臥室,畫了個淡妝,隨手找了件外套披上,便一起下樓。
島上出行都靠代步車,不過五分鐘的時間,科研中心就到了。
技術(shù)感十足的現(xiàn)代建筑,整棟樓都鑲嵌在特殊材料制造的透明保護罩里,四周每隔五十米就有監(jiān)控探頭,幾乎視覺死角,別說是人,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進入大門,需要慕容謹(jǐn)?shù)恼萍y,再往里,除了密碼之外,還有眼瞳驗證,才算是正式進入了研究所的核心,說是生物科技公司,說白了也不過就是一群穿白大褂的人集中上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