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大人?”
櫻沒想到,大蛇丸的精神世界,是春意盎然的原野。
野花鋪陳似夢,秾華妍麗,空氣里也帶有一股清鮮濕潤的香味;朝晚陰晴間,山色變幻,林間還偶有陣陣鶯啼。
櫻的忐忑不安也隨之消散了。他漸漸放下防備,順著羊腸小道向更深處踱去。
【我本以為,一個熱衷于實驗的野心家,精神世界該是混亂壓抑的。】櫻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大蛇丸故意展露的一面蒙蔽了。少年微微仰首,看向不遠處蔚藍的天空——
煥之四望云物,光明而清鮮。
干凈,寧和,溫暖。恰為大蛇丸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路的盡頭,是一條小白蛇。它縮在花朵間,睡著了,有些憨態可掬。櫻惹不住輕輕戳了一下小蛇的額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結果,小蛇醒了。金色豎瞳與櫻對視的剎那,少年才反應過來——這是他頂頭上司·大蛇丸!
周圍的光景如鏡子一樣破碎。少年漂浮在黏膩的紅海之上,無數蒼白的手從下面伸出來,抓住他的腳,想把他也拉入血水之中。櫻渾身發亮,那些手就像碰到了硫酸一般,急忙縮回去了。此刻,櫻面前盤踞的不再是懵懂的小蛇,而是一條巨蟒!白色的鱗片散發金屬的光澤,龐大的身軀宛如小山一般。白蟒張開血口,尖牙淌下的毒液讓血海更加渾濁,腳下隱隱傳來惡鬼的哭嚎。
“小八?”大蛇丸獨有的嗓音從血盆大口中傳來,櫻竟覺得更安心了,甚至繼續上前幾步。
“是那把劍讓您昏迷不醒的嗎?”櫻手指指向蛇的頸后方。
一把黑白紋路旋轉交織的長劍深深刺入白蟒的七寸之處,傷口已經腐爛了,從傷口流出的毒液已經浸泡了半把劍,可惜依然未能腐蝕掉劍鋒。Xιèωèи.CoM
“它阻止了我的查克拉恢復。”大蛇丸回應道。
櫻忽然飛身躍起,雙手抓住半空中的劍柄,試圖往上拔。結果,劍絲毫未動,但是櫻的雙手卻被劍光灼傷了。少年直接被劍氣彈飛,擊落于紅海之間。
“這應該是輪回眼的封印術,你的精神之力,還不足以和神之眼抗衡。”大蛇丸思忖片刻,嘆息道。
【輪回眼?】櫻不知為何,竟對這個詞并不陌生,還瞬間得出了幾套輪回眼保養方案。
“不管怎么說,這始終是一種瞳術。只要封印存在,就會一直消耗施術者的瞳力。這個封印,應該會自行消散才對。”櫻分析道。這樣看來,敵人對大蛇丸有殺心,但殺意并不強烈。
“我昏迷不醒,是因為喪失五感,失去了對身體的操控力。”大蛇丸解釋道,“這把劍只是阻礙力我查克拉恢復。我的身體失控,大概只是因為大蛇流替身術使用過于頻繁造成的反噬。過幾日會漸漸恢復。”
“大約要多久呢?”櫻繼續追問。
“我頭一次受到如此嚴重的反噬”大蛇丸也不清楚,“你先帶我回音影村吧,這里是曉的地盤,隨時有危險。”
“好。”不知怎的,櫻想起詭異的暴雨來,似乎從他們來到這個地界,那雨就沒有停止過。
“誰和你一起來的?”大蛇丸雖然對外界情況一無所知,單憑推斷就能把現狀推測得八九不離十。
“洪山康晨。”櫻覺得有必要跟大蛇丸交代一下情況,“只有我們兩個人,您失蹤的消息已經被封鎖,基地照常運作。我們來的路上,也沒有遇到任何埋伏。”
“麻煩你了,小八。”大蛇丸說完這句話后就再度沉睡了。
二人的交流,竟沒有絲毫贅言。大蛇丸沒有深究櫻的精神之力,也不因此忌憚防備少年;櫻未曾打探大蛇丸來雨隱村的目的,更未趁機要挾大蛇丸。
沒有理由的默契與信任。
【我從未奢求有人來救我。誰曾料到——
那天,漆黑的幕布被撕開一道裂縫,透進一抹光和一個人。自此,這個記憶深深鐫刻于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