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鱗被觸,烏魯西此時全身的氣勢都不加收斂,那種立于眾人之巔睥睨壓迫的感覺躍然而出?;仨谎邸N⑽⒉[起的眼睛里色澤沉郁,恍若隱藏了無數(shù)暗流。這才是真正的他,去掉那些困鎖住他的身份地位,展現(xiàn)出極致的驕傲,極致的尊榮,他生來就應(yīng)該處于云端,靜看天下人爭權(quán)奪利勾心斗角。然而偏偏一個意外,他卻落入紅塵……
拉姆瑟斯并沒有想那么多,第一反應(yīng)不過是感嘆平時烏魯西即使是生氣其實也并沒有真正展現(xiàn)出他的這一面,進而有些迷惑對方是不是還隱藏了很多東西。原本這么多年,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慢慢明白了烏魯西的本質(zhì),然而此時看來,卻好像他所看到的不過是一個表象?而接著,他的眼神下意識地快速掃視烏魯西動作間展現(xiàn)出的肌體。
自從烏魯西接手了這具身體,他就沒有一刻放松過對這具身體的養(yǎng)護。這具身體原本就是屬于北方王族,皮膚雪白這一點和埃及人大相徑庭,加上烏魯西整日都呆在神殿中不怎么見陽光,更是讓他的皮膚白的幾乎要透出血管的色澤,有一種病態(tài)的感覺。膚色看上去病態(tài),但實際上卻不一定如此,烏魯西這么幾年時間的調(diào)理讓這具身體處于很健康的狀態(tài),至少在拉姆瑟斯看來,他上半身的線條優(yōu)美,不像當(dāng)初那般瘦弱,卻也沒有夸張的肌肉線條,幾乎可以說是完美。
此時,烏魯西被浸潤的長長金發(fā)被攏在他胸前,柔順地貼合著軀體的線條,發(fā)絲上滑落的水珠撫弄過細(xì)膩的肌理,讓人想起在尼羅河上朝陽金暉中帶露綻放的蓮花。
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幕很美。如果不結(jié)合烏魯西身上的氣勢和沉郁的眼神來看,這本該是讓人感覺溫和而圣潔的場景,然而實際上,當(dāng)烏魯西徹底釋放了自己的凌厲的時候,這樣的場景卻只能讓人想起殷紅的血流過鋒銳的刀刃,寒光乍現(xiàn),殘忍的美麗。
當(dāng)初的烏魯西身材瘦小,臉龐秀美柔弱,然而也許是靈魂影響了身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面龐和五官越發(fā)深邃凌厲,即使他可以做出溫柔無害的表象,卻常常掩藏不了眼角隱約的半寸鋒芒。當(dāng)初的瘦小并沒有給現(xiàn)在的他帶來麻煩,如今他的身材并不矮小,稱得上是頎長有力。
然而偏偏就是這樣鋒芒不掩的烏魯西,讓拉姆瑟斯陡然升起一種仿佛遇到了對手的感覺。想要征服對方,想要壓倒對方,想要把對方的驕傲踩在腳下,讓他臣服于自己!
男人與生俱來的征服欲,在遇到和自己匹敵的人的時候,漲到最高點。烏魯西,只是個玩具嗎?不,僅僅是剛才那樣的氣勢,氣勢就足以讓拉姆瑟斯把他當(dāng)成是絕強的對手!
拉姆瑟斯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鼓噪,奔涌的情緒讓他有一些陌生又熟悉的沖動。就好像是面對那些性感迷人的戴著假發(fā)眼線上挑熏香濃郁小姐們,屬于人類最原始的沖動,只是這一次并不是對著女人。
拉姆瑟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故作曖昧和烏魯西調(diào)笑,但是他清楚,在哪些時候他的心中未必真的有那種渴望,說的那些話,那些曖昧的舉止,不過都被他看成是逗弄對方的一種手段,一種工具。他以為自己不會真的對烏魯西產(chǎn)生這樣的感覺,但是此時此刻,他卻覺得全身燥熱。很想撕裂,很想壓制,很想征服!
他從來都不是會壓抑自己的人,想要的就去搶,這才是拉姆瑟斯的信條。所以他在察覺到自己高漲的情緒之后,選擇了行動。
拉姆瑟斯知道烏魯西不簡單,即使他此時的身份是不事生產(chǎn)的神官,神殿的潛規(guī)則里也通常不允許神官們?nèi)プ鰰屗麄兞骱沟摹暗退住钡倪\動之類,然而烏魯西依然有著一般人所不敵的身手,這從他一舉一動的細(xì)節(jié)中就可以看出來。行走的步伐輕盈,拿著武器時候下意識的適應(yīng),很多很多的細(xì)節(jié)透露著烏魯西的不凡,拉姆瑟斯一直都知道。而現(xiàn)在想起這些細(xì)節(jié),卻讓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選擇正確。
這樣一個人,值得他去征服。
回過頭看見拉姆瑟斯的一剎,烏魯西的情緒更加沉郁了。一直以來他就對拉姆瑟斯沒有好感,此時他闖進來看見自己沐浴,更加讓烏魯西憤怒。
拉姆瑟斯是知道自己身體的殘缺的。從一開始自己被買進神殿的時候他調(diào)查自己的時候就知道了。烏魯西從來都明白,所以在面對拉姆瑟斯的時候總是有一種自己最見不得人的地方被拉姆瑟斯知曉了的羞恥感,進而就是欲殺之后快的心情。這具身體的殘缺一直是烏魯西的心病,甚至于烏魯西知道這是自己的心病卻也抑制不了這樣的心情?;鹿伲幦?,這樣的身份在從前一直是被他自己鄙薄的,當(dāng)他淪落至此的時候,又怎么能夠坦然接受這一點?也是如此,烏魯西才很難一直保持在拉姆瑟斯面前的冷靜態(tài)度。
因為知道拉姆瑟斯一直以來表現(xiàn)得曖昧,實際上卻并不是那樣,所以當(dāng)拉姆瑟斯生起某些心思的時候,烏魯西并沒有及時察覺,他只是冷厲地丟出三個字:“滾出去!”排斥的情感溢于言表。
往日,當(dāng)烏魯西擺出這樣的態(tài)度的時候,拉姆瑟斯通常也會知難而退,但是這一次,對方的態(tài)度卻是疾步上前,直接湊到了浴桶旁邊,伸手強硬地抬起烏魯西的下頜,然后沖那淺色薄唇而去。
烏魯西對于拉姆瑟斯的動作,一開始是怔愣的,然后他立刻反應(yīng)出對方到底想做什么,又驚又怒,猛地抬手握拳,直接揍到拉姆瑟斯的臉側(cè)。
倉促之間,烏魯西并沒能用足十成力,卻還是震開拉姆瑟斯幾步,讓他的企圖沒有得逞。此時烏魯西顯然是氣急,眼睛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升騰怒火,牙也咬緊了,之前打了拉姆瑟斯一拳的手指也緊緊攥著,帶著一種蓄勢待發(fā)的感覺。
“你想要做什么?嗯?”他開口,嗓音并不平和,泄露著烏魯西波動的情緒。
“我以為這很明顯,不是嗎?”拉姆瑟斯在輕輕“嘶”了一聲之后回答,態(tài)度輕佻,就好像是對著那些情人們一樣,親昵曖昧。不過,剛才烏魯西的那一下正巧打在了他唇角,和牙齒碰撞之后,那一塊肌膚慢慢泛起了青色。只是因為拉姆瑟斯本身的膚色就比較深,所以還不怎么明顯。
果然,帶刺啊。他這么想著,卻見烏魯西在盛怒之下胸口起伏大了些,剛才出拳而濺起的水珠此時緩緩流下,恍若給人某種隱晦的暗示。
所以拉姆瑟斯幾乎是不能自已地咽下一口唾液,眼神追逐著某一滴水珠向下。
烏魯西不會忽視他的表情,但是對方的表情只會讓他更加憤怒!現(xiàn)在的問題是,因為身體的殘缺,烏魯西下意識地不愿意讓自己的下半身離開水面,也就是說他只能坐在浴桶中,這極度地限制了他的行動。而拉姆瑟斯相對而言卻占了上風(fēng)。
然而,不論如何,烏魯西要比拉姆瑟斯成熟得多,就算是光算這具身體的年紀(jì)也是如此。從體力上來講,此時的烏魯西更占優(yōu)勢。
各有所長,也算是勢均力敵。
拉姆瑟斯向前走幾步,再一次接近了烏魯西,而烏魯西的拳頭下意識地捏緊,放在身側(cè)只待出擊。
然后拉姆瑟斯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無可奈何地抬手扶額,“何必這么緊張呢?”
“如果你沒有那種齷齪念頭的話?!睘豸斘麽樹h相對,毫不留情,此時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溫和的痕跡,凌厲鋒銳,眉宇間的憤怒十分明顯。
然而就在烏魯西開口回應(yīng)的瞬間,拉姆瑟斯一個箭步上前,似乎是想要趁著他回話時的一點分神行動,然而烏魯西早有準(zhǔn)備,并不是用拳,而是用手肘往對方腹部攻去。
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意外在于,剛才烏魯西的一拳帶起了不少水花,在地上鋪起薄薄一層,潤濕了地面。拉姆瑟斯剛才上前的一步太快,踩在那一片水花上,腳底一滑踢在浴桶地步。同時烏魯西又使足了十成力擊打過去,上下作用,卻是在用力過猛之下讓浴桶轟然倒下。
水花四濺。
肢體糾纏。
拉姆瑟斯后仰著倒在地上,后腦勺在地面上重重磕了一下。而烏魯西卻隨著浴桶的前傾而向前撲倒,直接壓在了拉姆瑟斯身上。
四泄的水打濕了拉姆瑟斯的衣服。
這場景端的是曖昧。
然而搏斗并未停止,拉姆瑟斯立刻就想翻身把對方壓下,而烏魯西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全身□□,直接又是一拳擊打到對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