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漆黑的凱迪拉克駛入燈火璀璨的晚宴大廳前,赫連安還是稍稍怔了一下,為自己看到的這些浮華景象所感嘆。
曾幾何時,這也是他們經常出入的地方,可是如今她卻難得一見。哥哥將他藏的很好,想藏的讓那人找不到,可是那個人他還是找到了。并且要對她下手,都兩年了,他竟然還沒有放棄么??她提著裙擺,踩著一雙簡單的白色高跟,腳踏平地,站在了長長的階梯前。
她望見了一邊不少停下的豪車,車上下來的人無一不是一身貴氣,女人更是珠寶加身,穿戴非凡,她疑惑問:“哥,William到底是什么人啊,看著來頭很大的樣子?!?/p>
“我也不認識,聽說他剛從法國回來。直接空降成了V.A.的總設計師。晚上我們試著接觸一下,說不定以后還有合作機會。”
“好?!痹捯袈湎?,兩人腳步向上而去,身后的車悄然駛離,將門前的空地又一次空了出來。
前方小提琴的弦音正跳躍著,看來場內氣氛尚可。
當弦音再次緩緩拉出,柔和的鋼琴聲與之相隨時,她和哥哥相攜進入了主場。
赫連安摸出手包里的手機,看了看時間。離七點還差十分鐘,看來他們來的正是時候。她一路跟著哥哥,哥哥也順帶介紹了很多人給她認識,可她卻興趣寥寥。
柔和的燈光打在鋼琴的中央,將一邊正端坐著的演奏者輪廓也模糊了幾番。
但是,當她拿起一邊的一杯香檳時,她卻忽然注意到,那人的手真好看。白凈均勻,修長的指尖,仿佛在黑白鍵上起舞,靈動的琴音自弦上發出,醞釀出了一副空山寂寂、裊裊余音的潑墨畫。
琴音入耳,仿佛有魔力一般,讓她不自覺的步步靠近。
說來慚愧,她不會彈琴??墒谴丝趟齾s很想彈一彈,那種樂章自指尖流出的感覺,一定是一種其他任何事都無法替代的感受。她喝了一口酒。
角落的那個人,背對著她,看不清面目,她只見他一身墨黑色的正裝,優雅而靜默地坐在凳子上彈奏,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喧鬧。
她終于走到了他身后,而醞釀了許久的情緒,卻在開口的一瞬,生生地滯在了喉嚨里。
因為那人好似與她有默契一般,也在此刻停下手指,轉身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好聽么?”
她愣了三秒,開口卻是有些煞風景,“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了?”唐景睿起身,眼眸深邃如星海,緊緊地,緊緊地望著她問。
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又像一只犯錯的小貓,眼神一弱,“對不起,我以為是……”
她話未說完,他卻已經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想彈嗎?”
清冽的嗓音頓時像一陣晚風,擦著她的耳邊,說道她心坎里去了。
想,當然想。
可是面上,她卻依舊矜持著,只是輕輕點頭,表示自己的想法。
他見此一笑,神色從未有過那么撩人的時刻。而后他拿走了她手里的酒,緩緩地、優雅地一飲而盡。
男人的喉結在她目光所及之處,特別的讓她注意到了。
不帶,這么撩人的!
她有些抗議著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一舉一動都那么具有蠱惑性,她已經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呆住了。真是年紀大了,竟然為美色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