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惜音突然被叫去了太后宮里,本以為有什么事,結果居然是太后要賞她飯吃,連面都沒見上。
年大順年公公親自將吃飽的容惜音送出宮,笑著道:“容姑娘真是好福氣,太后好些年都沒有過賞賜了,是真打從心里的喜歡姑娘,姑娘必定會平安吉祥的。”
容惜音訝異,年大順的意思是太后在給她撐腰?
容惜音道:“年公公,麻煩您替我謝謝太后,我一定會多加小心的。”
年大順點點頭,贊賞,“姑娘是個聰明的。”
容惜音本來也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這一個個來來回回的,她都快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聰明了。
年大順目送容惜音離開,才返回坤寧宮。
坤寧宮里,太后看著對面用膳的人,不滿道:“吃有吃相,你給哀家坐好。”
“皇祖母,孫兒好不容易來討個飯吃,您還嫌棄。”軒轅絕說話慵懶,但好歹端正了坐姿,看著器宇軒昂,人中龍鳳。
太后擦了擦嘴角,笑道:“如果不是哀家將人請來,你會追來哀家宮里?你說說,都多久沒來給哀家請安了?”
軒轅絕笑道:“太子不受寵,這是朝中人盡皆知的,孫兒也是為皇祖母著想。”
“你這是怪皇祖母了?”
“是孫兒的問題。”
太后看著軒轅絕嘆了口氣,“你不想讓人知道哀家疼你,哀家依你,可要讓哀家看著別人傷害你,那斷然不可能。你說實話,是不是真的喜歡容家丫頭?”
“喜歡。”
“有多喜歡?”
軒轅絕淺笑,“皇祖母覺得容小姐如何?”
太后點頭道:“為人正派,雖然無女子應備的淑靜賢德,但有大德,才學醫術也都不錯,讓她做一國之母可以考慮,但別忘了她出身國公府,那是你五弟的勢力,還有容府,那個容素德遇事不決,左右搖擺,哎。”
太后搖了搖頭,“就算這個容惜音沒問題,也太冒險。”
軒轅絕笑了笑道:“皇祖母忘了國師所說嗎?”
“異星之言?”太后說完,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你該不會為了和國師作對,才故意親近容惜音的吧?”
“孫兒不是那么無聊的人。”
“我看你就是無聊!”
“……”
太后對軒轅絕不積極運籌帷幄搶奪勢力的做法,進行了全方位的抨擊和教導,最后又繞回了賜婚的事。
“其它皇子都或多或少有嬪妃侍妾,你身為太子,府里總不能一直空著?”
“孫兒吃飽了,改日再來看皇祖母。”
太后幽幽道:“哀家倒要看你能躲到幾時。既然你沒有看中的,那哀家就看著替你選,這次哀家說了算。”
軒轅絕挺下腳步,無奈道:“皇祖母,孫兒有看中的,但人家沒點頭,總不好強搶是不是?”
太后眼睛一亮,“你是太子,賜個婚她還敢不點頭?”
軒轅絕笑著道:“孫兒原本也以為賜婚旨意不可抗,但她還真就抗旨拒婚了,所以孫兒只能自己讓她點頭了。”
話說到這里,太后再不確定這人是誰就是傻子了,她沒好氣地看了軒轅絕一眼,擺了擺手讓他趕緊走。
軒轅絕走出坤寧宮,本想直接出宮去看平陽公主剛生沒多久的小侄子,中途卻被皇后的心腹連嬤嬤攔下。
“太子殿下,這是您今日份的藥。娘娘知道太子在宮中,便讓奴婢給您送過來。”說著,連嬤嬤身后的婢女將一碗藥端到軒轅絕面前。
軒轅絕淺笑著端過道:“替我謝謝母妃。”
連嬤嬤看著軒轅絕喝下,欣慰道:“太子身子大好,便是給娘娘最大的謝禮。”
軒轅絕笑了一下,帶著夕雪出宮。
夜幕落下,迎來京城最熱鬧的時候,華燈如游龍綿延,街上人潮流動,定泰河沿岸的花樓茶樓更是人聲鼎沸。因為蒼云國民風開放,所以夜里女子雖然去不了花樓,但那說書唱戲的茶樓里卻不乏靚麗倩影。
在一片喧囂之中,有一座花樓卻分外安靜,往常就數這里的人最多,但今天花樓內外卻被一群刁奴團團圍住。
花婆著急地對為首的公子哥道:“哎呦,李二公子,我們這春色滿園開門是迎客的,您這是做什么?”
李寄書一把將花婆推開,“快把那臭小子給我叫來!?”
春色滿園里,兩個身影相攜著出來,人未站定,嬌媚的聲音先響起,“李二公子,奴家等你許久了。”
李寄書看清楚是林秋月,臉上的怒氣消散了大半,他上前正要討好,就看到旁邊站著的容惜音。
“是你這個臭小子!”
容惜音今天的打扮比前日還要騷包,加上這具身體的女性特征還沒有徹底長開,玉冠錦衣一穿,配上目中無人的紈绔氣質,再配上清俊的五官,活脫脫一個養尊處優、目光朝天放的公子哥。
眾人眼前都是一晃,莫不驚艷。
李寄書之前見得匆忙,罵完再定睛一看,見容惜音人模人樣,更是怒從中來。
“你個小王八蛋!這兩日讓爺好找,原來你躲在這娘們的地方,今天看爺不好好教訓你!”
容惜音打開扇子,不屑睨著他,“怎么,李二公子還不起十五萬倆,打算耍橫啊?沒錢也沒關系,小爺可以借你啊,跪下叫三聲爺爺就行。”
容惜音說完,周圍的人哄堂大笑。
李寄書咬牙,“不知死活的混賬東西!爺今日就用錢砸死你,給你的狗眼開開光。”
李寄書說完,他身后的隨從就將一疊銀票遞到林秋月面前,林秋月接過數了數,朝容惜音打了眼神示意沒問題。
容惜音嘴角微勾。
李寄書道:“怎么樣,知道爺多有錢了吧?”
容惜音笑意十分真誠,連聲道:“哎呀,是我眼拙,李二公子是真的有錢人。今晚你好好玩,我就先走了。”
“慢著。”李寄書攔住了容惜音,眼里有些許貪婪算計,按秋月姑娘下午所說,這個不知死活的王八蛋是外來的二世祖,大草包一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如果能把這個草包身上的錢都賺過來,那父親也就不會再把他當成只會敗家底的廢物,起碼比死去的李準才強。
正是考慮到這些,他才忍著心疼給出了十五萬倆,不然非把這王八蛋先打一頓再說不可。
李寄書道:“我們交個朋友怎么樣?”
容惜音猶豫了一下,“可以吧。怎么交?”
李寄書當即向花婆使眼色,那花婆眉開眼笑地對容惜音道:“當然是在一起玩啦……哎呦,您別誤會,不是玩那個!是比如牌九啊,骰子、麻將啦等等,應有盡有。”
“嚇死我了。”容惜音拍拍胸脯,又蠢萌道,“可我都不會啊,這樣也沒關系嗎?”
“當然沒關系!”
要的就是你都不會,小爺今晚就好好宰宰你這頭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