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軒轅墨聽說軒轅絕被明玉章綁著進宮,連忙從都察院趕過來……看戲。乖乖,太子哥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還從未見過有誰真能綁了他。
“臣弟參見太子。”軒轅墨面上一臉嚴肅地在半道給軒轅絕行禮。
軒轅絕嘴角動了下,看也沒看他,直接朝太極宮走。
軒轅墨有些遺憾。
太極宮內,此時蒼云帝正和朝臣進行著一場風暴,以禮部王庭諫為首的官員,要求蒼云帝公開對太子的查處。
王庭諫朗聲道:“皇上,太子是未來儲君,此事并非天家私事,而是朝廷公事,理應公開處理。”
“臣等懇請皇上公開處理。”
蒼云帝看著底下將近半數的朝臣,臉色沉冷十足難看。以往他對太子發難,從未有朝臣敢如此公然站出來。
但現在,連審問對峙都沒開始,大臣就已經收到消息,并且闖進太極宮來要求公開!
蒼云帝冷怒道:“王庭諫,你要大的膽子,居然敢煽動朝臣,你以為這么做,就可以威脅朕嗎!”
軒轅辰道:“父皇,王庭諫等人簡直膽大包天,他們這是對父皇不敬,決不能姑息。”
蒼云帝冷聲道:“王庭諫,朕命你帶著所有官員退下!”
王庭諫卻是站著,一動不動,而他身后的官員見他不動,也都沉默站著。今天既然他們站出來,那就相當于暴露了支持太子的事實,那斷然是一步都不能退,否則往后面臨的就是來自帝王的清洗。
“大膽!”蒼云帝憤怒。
“微臣等,參見皇上。”蘇清波帶著兵部、吏部的官員等也從外面進來。
一時間,百官集齊。
蒼云帝的臉色沉沉莫測。
但蘇清波這邊的人顯然要多過王庭諫等人,而且他還帶來了三司的人。
蘇清波道:“王庭諫,皇上已經說了這是天家私事,你還敢如此強言狡辯,莫非是受了太子指使不成?”
王庭諫看了蘇清波一眼,倨傲道:“國丈,你為官這么多年,莫非就只學會了含血噴人嗎?太子如今正被押進宮,臣就想知道,太子究竟所犯何罪,要如此對待當朝儲君?”
兵部尚書葛驥道:“王庭諫,你口口聲聲儲君儲君的,你也太不將皇上放在眼里了?”
“怎么,難道太子不是儲君嗎?”
“你簡直目無皇上!”
“是你故意顛倒是非!”
“太子是不是儲君,也要由皇上說了算,你們沒有圣旨就私自進宮,到底想干什么?”
“我們要做的是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太子是蒼云國子民的儲君,這是毋庸置疑,舉國皆知的事!現在你們口口聲聲質疑,莫非是要質疑皇上的決斷不成?!”
“狡辯!狡辯!如今皇上還在呢!”
“皇上英明決斷,所以我等才懇請皇上公開處理!”
王庭諫是禮部官員,平常做得多的就是嘴上功夫,以往他不怎么出聲,大家也就沒在意,但今日是徹底地發揮了口才,將葛驥等人說得面紅耳赤,無法反駁。
王庭諫說完,又看向蒼云帝,再將一軍道:“皇上,既然蘇國丈等人也都趕來,說明此事確有公開處理的必要,還請皇上定奪。”
蘇清波道:“皇上,微臣以為,太子之事可以說是國事,也可以說是家事,全憑皇上決斷,不應讓旁人多言。”
蒼云帝自然是同意蘇清波所說,況且“長生不老”、“太子為藥引”、“明貴妃”這三件事,都是絕對不宜公開探討的。
蒼云帝道:“蘇國丈不愧是老臣,老成謀國,你們都退下,太子之事朕自會處理。”
王庭諫等人想不到蒼云帝居然想一意孤行到底。
“還不退下?!”
蒼云帝冷聲震怒。
軒轅辰眼看王庭諫等人失敗,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正待要再開口,突然另一道聲音響起。
“父皇何必動怒?”軒轅絕從外面踏步進來,直視著蒼云帝,“若是覺得大臣不聽話,全都換成聽話的便是,這樣自然不會有任何爭論。”
“太子!”王庭諫等人見軒轅絕被綁著,頓時氣憤,“敢問太子犯了何罪,你們竟敢如此囂張行事?!”
明玉章對蒼云帝道:“皇上,臣等已經按圣旨所說,將太子押來。”
蒼云帝也想不到明玉章居然真的敢把人當眾綁來,目光微微沉了沉。
軒轅墨從外面邁步進來,“既然太子是押進宮的,我都察院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定要查清楚太子所犯之事。”
“刑部也是,”沈煥緊隨其后,“按照律例,太子若是犯了國法,便該由三司、都察院、刑部共同審理。”
跟著蘇清波同來的三司長臉色一時難看至極,這太子怎么就被當成犯人押來了?
蒼云帝冷冷地看著軒轅墨,“三皇子,你先退下!”
軒轅墨上前一步,卻是站在軒轅絕身旁,“兒臣懇請父皇,同意三司、都察院和刑部共同審理。”
沈煥再度道:“臣同樣請命。”
王庭諫抓緊機會,率身后的群臣道:“臣等肯定皇上公開審理太子之事。”
“你們大膽!”蒼云帝氣得站起來,目光冷怒地看著站著的軒轅絕,“你竟然讓他們來逼朕,今日朕終于看清楚了你的狼子野心!”
軒轅絕面無表情,看著蒼云帝,“父皇綁我,總得說清楚緣由,否則朝臣和天下人將如何看待父皇?他們會認為父皇為了一己之私,不顧社稷,濫用私刑。兒臣也是為了父皇著想,只要本太子真的有罪,天下人自然會心服口服。”
蒼云帝道:“好,你竟敢如此逼朕,朕就讓你心服口服!你與明貴妃里應外合,在賀冬宴上想用毒酒殺朕,是與不是?”
“不是。”
“朕就知道你不承認,來人,把當日的御醫和明貴妃找來,朕倒要看你如何辯解!”
明鳳翎和當日的兩個御醫很快就被帶來太極宮,明鳳翎一聲不吭,而另外兩名御醫則作證證實那壺酒若是蒼云帝飲下去,必定會中毒暴斃。
軒轅辰朗聲道:“事到如今,太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軒轅絕道:“說來也巧,這酒在送入宮中給明貴妃之前,本太子也請了另外兩位御醫檢驗過酒,他們所說卻有不同。”
軒轅絕話音落下,林御醫和周御醫提著藥箱從外面進來,“微臣參見皇上。”
蒼云帝的聲音含怒,“朕沒有召見,誰讓你們來的!”
林御醫穩重老成道:“啟稟皇上,微臣與周御醫確實檢驗過太子送進宮的酒,此事微臣二人斷不敢隱瞞皇上,所以特地前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