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漓莫對容惜音道:“他是地下拍賣場的幕后老板,名叫震天元,這賭坊也有他的一半。”
容惜音目光打量了震天元幾眼,問風(fēng)漓莫:“他不是江湖中人,是不是落草為寇的?”
風(fēng)漓莫意外,“差不多,只是現(xiàn)在洗白了而已?!?br/>
容惜音點(diǎn)頭,“看來今天是來對了?!?br/>
“你什么意思?我說,你故意展露這賭技,該不會是另有所圖吧?”風(fēng)漓莫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毒丫頭接受賭局也接受得太快了,而且半點(diǎn)沒有遮掩技法的味道,反倒是故意來示威踢門的。
考慮到毒丫頭可是孤影樓樓主夫人,那通常大人物會這么做,只有兩個目的:一是要收了這塊地盤;二是要和這塊地盤的人合作。
風(fēng)漓莫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關(guān)鍵,“……你們夫妻都這么會算計嗎?”
容惜音玩味道:“行走江湖,重在交朋友而已?!?br/>
風(fēng)漓莫:“……”我信了你的邪,交朋友,肯定有別有的目的!
震天元見容惜音和風(fēng)漓莫竊竊私語卻不回答自己,正要發(fā)火,就見容惜音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容惜音笑著道:“震爺,這樣,您跟花姐一起,這十局內(nèi)贏一局,我便答應(yīng)你們的條件,如何?”
花笑笑拍掌道:“好膽量,你這個妹妹我是認(rèn)定了。”
震天元哈哈大笑,“小姑娘大言不慚,就算你的賭技再厲害,我們也不可能十局一局不中,好,贏了你就歸我!”
“一言為定?!?br/>
風(fēng)漓莫聽著容惜音這么爽快答應(yīng),反倒無奈地笑了,這毒丫頭的氣魄,真的是該死的合人胃口。
這樓君臨究竟是哪里找的,能找來這么一個稀罕的女人。
風(fēng)漓莫道:“那要是毒丫頭贏了,震爺什么籌碼?”
震天元也有君子協(xié)議,直接看向容惜音,“你說,想要什么?只要這慶豐鎮(zhèn)有的,我震爺都給得起!”
容惜音微笑道:“凡是賭局就講究一個你情我愿,震爺能看得上我,是我的榮幸。我的籌碼很簡單,如果我贏了,震爺從此跟我合作,生死不論,如何?”
“哈哈哈哈,好一個生死不論,小姑娘好大的口氣,好!今天你要能贏,我任你差遣!”
“爽快!”
花笑笑在旁看得心驚,這慶豐鎮(zhèn)的大人物都知道震天元的底細(xì),這人是殺人不眨眼的主,這姑娘將震天元逼到這個地步,要是輸了,恐怕也沒有活路了。但橫豎也不是她發(fā)善心的時候,這十局里頭務(wù)必贏一局。
周圍的看客也是熱血沸騰,這至尊賭坊有過各種堵住,但像今天這么大的,還是頭一回。
樓上,軒轅絕負(fù)手而立,看著樓下?lián)u骰子的容惜音。
流凡低聲道:“主子,萬一要是夫人輸了……”
軒轅絕淡淡道:“她不會輸。要真輸了,至尊賭坊和震天元也都不必存在了?!?br/>
“是?!睉{孤影樓的實(shí)力,要抹掉慶豐鎮(zhèn)的至尊賭坊和地下拍賣場并非難事,只是費(fèi)時費(fèi)力,主子不屑動手收拾罷了。
底下,很快五局過去,花笑笑和震天元居然真的一局都沒有猜對!
花笑笑和震天元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本是合作關(guān)系,但隨著賭局的繼續(xù),雙方的意見開始出現(xiàn)分歧。
“第七局,錯!”
周圍的人將“錯”字喊得震耳欲聾。
震天元大手拍在桌上,目光銳利地盯著容惜音,“你究竟耍的什么花樣?”
容惜音的目光不深不淺地落在震天元臉上,她微笑道:“下一局震爺可以試試猜小。”
“一定有問題!”
容惜音將手放開骰子,大方道:“還剩三局,震爺可以檢查或換骰子?!?br/>
這話不用容惜音說,花笑笑和震天元也打算這么做,他們請來了賭坊里最厲害的鬼手檢查,可卻檢查不出什么問題,而且全程五個鬼手從各個角度都盯著容惜音的動作,全看不出任何不對。
鬼手朝震天元和花笑笑為難地?fù)u了搖頭。
容惜音拿過一副新的骰子,手掌在花笑笑和震天元面前揚(yáng)過,“接下來我會搖出聲音,兩位可看好了?!?br/>
容惜音這話,簡直將花笑笑和震天元的面子又下掉了一層。
花笑笑暗中咬牙,這鬼丫頭究竟哪里來的,往后她還如何自稱天下第一賭手。
震天元更不用說,一張臉已然是殺氣騰騰。
容惜音將搖好的骰子放下,“二位,請?!?br/>
“大!”震天元道。
“??!”花笑笑也同時道。
這兩人都是聽骰子的行家,意見居然出現(xiàn)分歧,可見這容惜音搖骰子的技術(shù)也是登峰造極。
樓上,流凡竟然也不敢肯定大小,不由得對軒轅絕道:“主子,莫非夫人真的會神機(jī)妙算不成?”
老實(shí)說,因為夫人總是能做出一些非常人的事跡,他們已經(jīng)私下里開始懷疑夫人可能是天上來的了。
軒轅絕淺笑道:“那兩人起初輕敵,后來又求勝心切,再加上一點(diǎn)迷藥的作用,所以中了音音的圈套?!?br/>
軒轅絕輕描淡寫,流凡卻更覺得厲害,這聽起來簡單,但操作起來卻要十分精準(zhǔn)把握兩人心中所想。太可怕了,以后堅決不能跟夫人進(jìn)行任何賭局。
“第九局,錯!”圍觀的人震耳欲聾的聲音接連響起。
容惜音將骰子放下,微笑地看著震天元和花笑笑,“最后一局,你們還有棄局的機(jī)會?!?br/>
震天元和花笑笑此時已經(jīng)都是滿頭大汗,面帶驚恐,這第十局的開啟像是他們的催命符般令人心驚。
花笑笑一時說不出話。
而震天元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心中的緊張壓到極致,內(nèi)心壓抑許久的嗜血?dú)⒙颈拘圆皇芸刂频乇还戳顺鰜恚氖置偷爻菹б舸蜻^去!
容惜音側(cè)身躲開,將他的手一把按在桌上,正好是“大”字那邊。
容惜音將骰盅掀開,“小。很抱歉,你們輸了。震爺,按照規(guī)矩,從今天起,你要聽我差遣!”
震天元在骰盅掀開的那一刻,腦中猛地像是受到了什么沖擊,“妖女!我殺了你!”
容惜音站著竟然不閃躲,風(fēng)漓莫連忙出手要擋,可一柄劍比他更迅速地穿過震天元身前,凌厲扎入地面,裂出一條縫隙,隔開了攻勢。
所有人都認(rèn)出了那把劍,不由得抬頭,只見孤影樓的樓主率著四大長老和四大護(hù)法從天而降,聲勢浩蕩地站在了容惜音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