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蘭沉默,目光冰冷地透過面紗看著失聲尖叫的安若錦,心中已經(jīng)盡是殺意。
“閉嘴。”
安若錦卻像是看到鬼一樣,實在受沖擊太大,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依舊在不斷尖叫。周圍的人已經(jīng)開始聚集,都在試圖看清楚安若蘭的樣子。
安若蘭低著頭,可是再這么下去也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忽然,一道身影靠近安若錦,將她一掌打昏。
“舍妹近來有些失常,還請各位海涵。”
眾人認出說話的人正是安顯澤,安顯澤現(xiàn)在是巡視城內(nèi)的軍官,經(jīng)常在京城里走動,認得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
“原來是國公府的大公子,這是三小姐吧?”
安顯澤扶著安若錦,擋在安若蘭面前,微笑有禮地回著話,“是,正是我三妹。近來她生了場病,我本想帶她出來去去病氣,不想反而令她受驚。”
“這好好的,怎么會受驚呢?”
安若蘭在面紗下低聲道:“我三妹她……哎,實在是造化弄人,大概是受了刺激吧,大夫說調(diào)養(yǎng)一陣就沒事了。”
圍觀的路人這就聽出來了,原來是這三小姐得了失心瘋。不過也不奇怪,國公府畢竟還有個瘋了的當(dāng)家主母,真是可惜了……
“你們還是趕緊帶三小姐回去吧,別再受刺激了。”
安顯澤道:“是,多謝諸位。”
安若蘭也是禮貌道:“不好意思驚擾各位了。”
兩人說完,才帶著安若錦離開。而他們身后的百姓,見他們身為國公府的貴門子弟,居然如此客氣,也不由得心生好感。
不到半個時辰,國公府三小姐安若錦受刺激,可能得了失心瘋的消息便傳到了大街小巷。
期間還有知情人現(xiàn)身,說是安若錦之前在李府受到刺激本來病已經(jīng)養(yǎng)得差不多了,但今天李府被抄,她出于孝心來看李老夫人,又受刺激,這才激起病征,又再度失控。
那知情人說得有鼻子有眼,仿佛親眼所見。
國公府內(nèi)。
安若錦躲在房間里瑟瑟發(fā)抖,安顯澤和安若蘭站在她面前。
安若蘭縮到墻角,“不要,二姐,大哥,不要……”
安若蘭此時臉上的面紗已經(jīng)去掉,她蹲在安若錦面前,美艷的臉靠近安若錦,可安若錦卻連頭都不敢抬。
“三妹,你看看我。”
安若錦尖叫道:“不要!我什么都沒看見!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若錦說完就想往房間外跑,但安顯澤卻一步將她攔住,任憑她如何求救都沒有人進來。
安若蘭淺笑道:“你不是一直說,我母親就是你母親嗎?既然如此,從今往后,你就在后院陪我母親吧,替我好好照顧她。”
安若錦臉色大變,抬頭看著安若蘭美艷的臉,卻覺得如毒蛇厲鬼一般可怕,“不要,我什么都不會說出去的,不要把我關(guān)起來。”
安顯澤冷聲道:“由不得你!來人,把三小姐拖去后院,往后哪里也不許去!”
門外當(dāng)即進來兩個下人,那兩人什么都不敢說,當(dāng)即拖著安若錦就關(guān)到了后院。安若夢在角落看著,臉上毫無波瀾,仿佛這府里發(fā)生的一切都跟她沒有絲毫關(guān)系。
公主府內(nèi)。
柯祥將聽到的關(guān)于國公府的消息告訴容惜音。
鶯歌在旁聽著,都覺得奇怪,“這三小姐剛才見著還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受刺激瘋了?”
柯祥道:“這就沒人知道了。不過我已經(jīng)找了劉管家,劉管家說這兩日就能過來,到時候公主就能當(dāng)面問清楚了。”
容惜音點頭,囑咐道:“劉管家從國公府離開后,不要讓他立馬來公主府,暫時也不要再跟他聯(lián)系。等過了風(fēng)頭,再讓他過來。”
柯祥道:“小的明白。小的去找劉管家的時候,也是托人帶的話,國公府的人不會知道的。”
鶯歌感激道:“柯祥,謝謝你。”
“說的什么話。對了,剛才太子府來了圣旨,是三皇子親自來傳的,本來還過來找公主了,不過公主不在。”
“知道是什么事嗎?”
柯祥搖頭,“不過太子讓干爹過來叮囑,讓公主回來就在府里等著他,哪里也不許去。”
容惜音撇嘴,“他讓我哪里也不去我就不去啊?知道了,下去吧。”
柯祥笑著,這才忙不迭代地下去。
容惜音起身道:“走,去趟春色滿園。”
“可太子爺不是說……”
“這里是公主府,他怎么說是他的事。”容惜音才不聽話,是他要找她,應(yīng)該他等著才對。
容惜音帶著鶯歌自顧去了春色滿園。
容惜音本來打算讓春色滿園白日也營業(yè),賣些早茶,但思來想去,有了吃食,這藝館就不像那么回事了,所以還是決定再買一家酒店,作為開早茶和點心的店。所以她今日到春色滿園,除了日常巡店來,就是想跟秋月商量買店的事。
“大哥,你怎么也在?”這個時候容一賢應(yīng)該和溫良玉他們埋頭苦讀才對。
容一賢看了眼坐在對面的林秋月,對容惜音道:“我先走了。你們聊。”
容惜音看著容一賢的背影,問林秋月,“我大哥搞什么?”
林秋月?lián)u頭道:“不是他,是我。小姐今日來得正好,這是我為小姐找的適合買下來的店。另外,我想離開春色滿園了,方才我已經(jīng)將賬本之類的都交給了容公子,其余的看小姐還有什么吩咐。”
容惜音皺眉,“怎么這么突然?”
“嗯。我找到心上人了。”林秋月輕聲道。
容惜音意外,當(dāng)即又高興道:“是誰?我認識嗎?這是好事,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從公主府出嫁,嫁妝我替你準(zhǔn)備,咱們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嫁。”
林秋月聽著容惜音這話,淚忽然落了下來。她一貫性子冷淡,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感性,“若是能早點認識公主該有多好。有公主替我撐腰,便沒有人能欺負我,便也不會有今天的林秋月。”
容惜音皺眉,“秋月,究竟怎么了?”
林秋月?lián)u頭,哭笑道:“我很好,就是該走了,真的該走了。公主,這段時間謝謝你,秋月無以為報。”
林秋月說著竟然就要跪下,容惜音當(dāng)即將她扶起,神色不由得嚴(yán)肅起來。
容惜音冷聲道:“是不是有人強迫你?”
林秋月?lián)u頭,目光卻看向春色滿園的門外。容惜音不由得也跟著看過去,卻見林捕頭帶著數(shù)個衙役走進來,身后還跟著沈煥。
容惜音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猜測,詫異地看向林秋月。
沈煥先向容惜音行了一禮,然后看向林秋月,“本官奉旨查青州林府一案,你可是遼東道御史林憑言千金林思月小姐?”
林秋月跪下,“民女正是。”